道你和孟诩可能在一起的那一年,我开始试着接受周语诗。周语诗很爱玩,不久之后就去了一个沿海小国旅游。我当时在离那个国家几个小时飞机的另一个国家谈生意,我爸妈和她爷爷吧,怕我们聚少离多,就让我忙完了以后去她那儿找她。一是陪她玩几天,二是送她一起回国。”
“我陪周语诗玩了几天,公司那边出了些问题,我只能提前回国。我问过周语诗,她还想再玩几天,并没有和我一起走。然后我就在异国的机场遇到了一场早有预谋的暴行。听到第一声枪声的时候,我和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华裔我们第一反应都是拿出手机。意识到机场的安保可能没办法保全机场的人,我和他都向外发送了求救消息。”
“那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机场的旅客里早就安插了他们的人。为首的恶徒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遇到大麻烦了。那人问我和我身边的大男孩,有没有手机。我是想说有的,这年头出门不带手机也不太现实,顺便听听对方到底想做什么,目的是什么。可是我身边的大男孩忽然站起来,对着恶徒一顿痛骂。我现在想想,他可能只是想拖延时间。可那恶徒只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他问,他手下的人侦察到有人对外发送了消息,问是我们两个人谁发的。”
“小采,歹徒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摸着他腰间的枪说的。我旁边的大男孩,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我。我很无奈,站起来承认我确实对外发了消息。毕竟当时命都在人家手里,手机被他们收走的话,早晚会被知道。只是我没想到,那个歹徒居然当初杀了我旁边的男孩,把我带走了。”
颜采的手心越来越凉,不过这次不是因为虫子,是因为白晨安遭遇的事情。
原来这才是那个视频没能显示出来的内容。
墙的另一边,白晨安继续叙说:“我被他们带到机场的总控制室,听他们谈话才知道他们早就把机场的信号切断。我和大男孩的消息,还有机场很多人的,都没有发出去。而这场暴行,本就是这群暴徒毫无人性的炫耀武力的恐怖行为。”
“那个华裔男孩儿的妈妈,一直以为我出卖了他儿子,我才得以保全。小采,其实真要细究,是他儿子出卖了我。”
“你为什么不跟他妈妈澄清?“颜采终于肯和白晨安说话。”
“因为我看到了他妈妈项链上的照片。”白晨安叹息道,“他的妈妈一辈子以他的儿子为骄傲,我怕我说出真相,他妈妈会接受不了。”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能不能接受的了?”颜采忽然就哭了。
“小采,我知道错了。当时我确实想第一个告诉你的,可是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后来,我知道你已经出国了,找不到你,才不得已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公开这件事情。不是为了别人,就是怕你误会,更讨厌我,怕你不知道。”
“那,后来呢?”颜采低声问。
“后来啊。”白晨安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没继续这个话题。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木雕,放在两人相隔的围墙上,“小采,这个木雕,是我自己后来买回来的。以前,我总是偷偷珍藏,今天,我把它送给你。”
“很抱歉小采,对我曾经对你做过的所有的事。”
颜采偷偷摸了摸眼角,指腹的湿润很快蒸干。
墙的另一边,忽然没了动静。
颜采好奇地站起来,那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拿过白晨安留下的木雕,除了她当初看过的内容,木雕座上,多了一行俄文。
她略通俄语,便试着翻译出来。
“如果我有爱人,我会把她当成金丝雀,养在心上。与此同时,我也会给她真正的自由。”
“白晨安!”
颜采忽然就忘了阳台门上的蜘蛛,她匆匆下了楼,却只看见黑色汽车的尾巴。
回国以后第一次主动打开网页搜索关于白晨安的内容,网上的消息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她干脆直接来到孟诩的家,询问她想知道的事。
孟诩的家,孟大少知道她是来问白晨安的事情的,不满地哼声。
“现在知道来找我了?亏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不信我不说,还和我断了那么久的联系。老实说,我今天都不想让你进门。”
颜采在孟诩手臂上一拍:“少说废话,那个发布会到底说什么了?”
“呦,几天不见劲儿倒是见长。疼死我了。”
“我!”颜采忍住自己的暴脾气,过去把自己打疼的地方给孟诩揉了揉,“我不是和你断了联系,我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和谁都没联系。再说,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
“哼,我从闲情居出来,我的人就赶紧把白晨安的事告诉我了。当时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有那段发给你的视频,和死去那个男孩母亲的证词。我给你发消息,告诉你,让你相信我。我家做传媒的,怎么也比你知道的东西多,消息更真实,知道的也更快,怕你多想,我还嘱咐你静下心等等,我担心白晨安是被人诬陷的。可是你呢?连个动静都没有就跑到国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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