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他这样儿,伸手把他眉间抚平,可转眼那些皱纹再度挤在一起。
颜采也不急,耐心的一遍遍给他捋着,声音温和轻柔,带着令人镇静的力量:“晨安,能跟我说说,里面的那位长辈是谁吗?”
白晨安任她的手在他的额头动着,心情终于能平复些,他把颜采的手挡住,握在手里:“他是我爸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爸那辈里我最为敬重的长辈。不客气的说,在我心里,在某些事面前,我甚至认为我爸都不如他。”
颜采想缓和他紧绷的情绪,保持着声音的轻缓:“这么厉害啊。”
“嗯。”白晨安点头,“他在官场一路高升,但始终……怎么说呢,他是我见过的,把‘和光同尘’这四个字践行的最好的人。”
“还有呢。”颜采的另一只手扣在他手腕,帮他按着一处穴位,试图放松他的心情:“你这么崇拜他不只因为人家官大,官当的好吧。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白晨安这回真的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你倒是信得过我。”
颜采笑而未语。她就是信得过他呀,不然怎么会想和他共度余生。
白晨安怕她总保持一个姿势为他按摩会累,止住她的手,白晨安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我们去那儿说。”
还不一定会等多久,颜采便点头应了。
这一聊,颜采才知道里面这位居然算的上是白晨安的思想启蒙,任何意义上的。白晨安大学选专业的时候,找他谈过。成长的路上,经商的途中,迷茫了,徐向楠恰如其分的心理疏导简直开阔了白晨安的视野,启迪了他的人生。
甚至有些商业上的决定,白景墨并不同意他去做,但徐向楠会根据国内外的行业现状和发展前景给出建议,加以支持或者表示反对。
白晨安觉得作为一个制造业的高干,徐向楠的眼界也是高于同期的。
你说他主管市场调控,金融经济,恐怕都有人信。可徐向楠真的只是个从基层干起的普通人,他最开始甚至只是一个私营公司受苦受累的程序员。
“小采,等向楠叔醒了,你和他聊聊你就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了。年少的时候,我有很多想法。我爸不看好,我大哥一心埋在建筑方向不干预我的决定可也不会帮忙。还有我二哥,我二哥嘴上不说什么其实也觉得我思想稚嫩,行为莽撞。是向楠叔,一次次的鼓励我,引导我思考,考虑的更全面。他如今病了,我真的……”白晨安左手扶着额头,闭上眼睛很是痛苦。
颜采扣住他放在他搭在身边的右手,一遍遍安慰:“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徐向楠的手术做的很成功,但由于麻药的作用一直没醒。因为需要后续观察,徐向楠还要在ICU里住几天。
天色又渐晚,所以白晨安想让颜采回去。
颜采却不想走。白晨安的情绪还是不对,这种时刻她不放心任他乱想。
“我没事。”白晨安的话说归说,可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晨安。”颜采实在劝不动白晨安,只能妥协,“那我今天住安瑞那儿。”安瑞的家离医院更近。
白晨安这才点头:”去吧,我早托人给她传过话,她应该早就到家了。”颜采去安瑞家也好,其实他同样怕她乱想晚上睡不着觉。
颜采这就离开了。ICU病房外面,白晨宇挨着白晨安坐在椅子上,正好是颜采方才坐过的位置。
“吉人自有天相,向楠叔不会有事的。”心知白晨安对徐向楠的感情,白晨宇褪去往日的轻浮姿态,坐的端端正正。
白晨安想笑笑当作回应,可嘴角僵硬怎么也笑不出来。徐向楠如今五十多岁的人了,脑溢血这种病哪是说好就好的?他怕徐向楠死,更怕徐向楠瘫痪。
有些活法,和人死了没什么区别。甚至,可能都不如直接死了。
白晨宇难得长叹,手指点点冰冷的轮椅:“老三,你这轮椅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向楠叔要是醒了看到你这样,你怎么解释?”
白晨安一怔。是啊,怎么解释?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在徐向楠面前说过谎。可一旦说实话,徐向楠的震怒程度应该不亚于他那个爸。
还有颜采。
如果徐向楠知道了实情,颜采很快也会知道了。
兄弟二人均是一阵沉默。白晨宇知道他还在挣扎,气不过打不得。
“老三,别到时候收不了场。”作为哥哥,他也只能告诫到这儿了。
“嗯。”
等太阳完全隐没于天空边缘,兄弟二人还留在病房外面。下午来了个病情堪危的病患,院里只有她能做这个手术。以致于谢芳菲连续做了两场手术,累的不行。知道白晨宇他们还在等,谢芳菲歇了口气便去见了他们。
谢芳菲把徐向楠现如今的状况说清楚,又把可能发生的最坏的后果一五一十说给他们听。正说到重要的地方,白晨安的手机铃声乍起,与寂静的医院格格不入。
白晨安一看是颜采的来电,他走到远一些的地方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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