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的恭王府,可是大吵起来了。
“父王,您还讲不讲道理了,明明是妹妹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家顾二小姐推下了水,您不训斥她,让她回头好好去向人家道个歉也就罢了,居然还包庇妹妹……”西陵奕都快气疯了,他还以为她们姑娘家之间是因为矛盾闹大发了,妹妹才失手将人推到水池里去的呢。
谁曾想,她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矛盾,就是妹妹想看鱼,当时的顾晨曦没搭理她让位置,他这妹妹就刁蛮任性的让丫鬟把人给推下去了。
她是不是疯了?这是什么天气,别说是淹死人,就是落水久一点,都能把人冻死好吗?
当时要不是柳宜风出现,宁国公府这位二小姐不淹死,那也得被冻死了啊!
她都差点闹出人命来了,父王还这样袒护着她,这是要纵容的她杀人放火,被人送官揪办……才知道何为慈父多败女吗?
恭王一脸不以为然道:“人不是没死吗?就是落水受点凉,最多发热病一场,又死不了,回头打发人送点人参灵芝等补品过去也就是了,大惊小怪什么。”
“我大惊小怪?”西陵奕气的负手在厅里来回踱步几个来回,这才又转身看向他父王,忍下心中的怒气,摇头叹气道:“父王,顾二小姐是十六婶的娘家妹子,妹妹又是在两个堂弟的满月酒宴上闹出这种事,十六婶无论是为了妹妹,还是为了儿子,这事都不可能轻易揭过去的。就十六婶那个脾气,还有十六叔那宠十六婶的劲儿,您说您和妹妹不服个软,这可能行吗?”
恭王听到儿子提起西陵滟,他眼神还真闪烁了一下,可他还是梗着脖子,一拍桌子故作威严道:“他们两口子有什么好怕的,说破大天去,我是他老十六的十三哥,她顾相思是我西陵氏皇族的媳妇,她还能胆大的敢来我这个伯哥家大吵大闹不成?”
“父王,十六婶她不仅敢来恭王府大闹,就是她带人拆了恭王府,我都信!”西陵奕压着火气说完这句话,便气的拂袖离去了。
十六婶连皇帝哥哥都敢当众调戏,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干的?
等着吧!不用过几天了,明个儿,十六婶就得带人上恭王府登门问罪。
西陵妍雅在她大哥拂袖离开后,她才一副柔弱模样的委屈不已道:“父王,女儿长这么大,真是从没被人这般轻慢过,一时气急,才让环儿动了手想拉顾二小姐到一边去,谁曾想她竟是如此的野蛮泼辣,与环儿争执之下,便那样一个失足落水了。”
恭王一见女儿执帕拭泪这般委屈,他心疼得不得了,张口就怒骂道:“这个臭小子,就会胳膊肘往外拐,一点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妹妹,还偏帮着外人,逼着咱爷俩给人道歉去,这还是一个儿子,一个哥哥说的话,做的事吗?”
西陵妍雅低着头故作委屈啜泣模样,眼底却满是羞怒之色。大哥和王妃一向不喜欢她们母女,若不是父亲宠爱母亲,又心疼她,王妃自己又坏了身子再不能生育,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当上这个恭王府的郡主?
可就算是郡主又如何,嫡庶始终有别,连皇上都瞧不起她这个庶女郡主。
柳月白一个大公主和异姓王的女儿,皇上却亲自御笔敕封她为戴月郡主,而她?她不过是中书省拟旨随便封的郡主,连个封号都没有,自然是就要低柳月白一头的。
如今,她又在镇国王府受了这样的委屈,大哥为此,居然让人杖责她的贴身丫鬟,父王拦都拦不住,生生打的环儿什么都招了。
这样的羞辱,她如何能不委屈,不恼恨?
“好了妍雅,你先回去休息,这事有父王在,她顾相思要是敢来恭王府寻衅闹事,父王就让人把她这泼妇给打出去。”恭王是真不怕顾相思,也是因为他没亲眼见识过顾相思的厉害。
还有就是,他真打着告御状的主意啊!
“女儿告退!父王保重身体,可莫要气坏自己了。”西陵妍雅柔柔弱弱行一礼,抽抽涕涕的便执帕退下去了。
恭王一个人坐在花厅里,过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出了花厅。
这个臭小子把顾相思说的这么邪乎,该不会……顾相思真的很难招惹吧?
西陵奕满心的怒火,实在是憋得难受,索性就出府去找西陵誉喝酒了。
在这些个堂兄弟里,他还就觉得西陵誉不错了,至少心眼儿不多,和他相处,不用担心被算计。
恭王找儿子想问些事,儿子却出府去了。得!他还是回去小憩一下,晚点再找这个臭小子说点事吧!
而西陵奕这个坑爹的货,他晚上压根儿没回来,直接醉酒在华王府歇下了。
……
翌日
顾相思就坐着代表镇国王妃身份的马车,带人登门拜访这位十三哥来了。
先递了拜帖,这叫先礼。
恭王看了拜帖,直接装病不见人了。
既然先礼行不通了,那就后兵吧!
腾蛟开道,一路打进了恭王府。
恭王这下躲不了了,他带着一众家丁,就与顾相思在前院一处花厅前相遇上了。
顾相思一身锦衣华服,奢华而端庄贵雅,见到恭王便浅笑行礼道:“见过十三哥,十三哥早啊。”
“哼!没有十六弟妹你早。”恭王之前就见过顾相思一回,那是四国聚会上,他就觉得这女子就是长得好看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点都不像传言中的那般彪悍。
今日一见,还是那种想法,这就是个恃宠而骄的柔弱女子罢了。
顾相思问过好,见了礼。后头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看向恭王直言问道:“十三哥,妍雅郡主推了我二妹落水之事,您可该给我一个交代吧?别把什么事都推丫鬟身上忽悠我,我二妹可没死呢!有活生生的证人,谁干的事,我心里可清楚的很呢!”
恭王是真是长见识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一开口就堵得人哑口无言的女人。
“十三哥,亲戚一场,您给我个我交代,咱们也都好下台。否则,我今儿可就不可能轻易离开了。”顾相思说完这番话,便转身带着人,走进了花厅,走到罗汉床边,便就那般盛气凌人的落座了。
恭王带人跟进去,这女人也忒放肆了,当他恭王府是他们家镇国王府了啊?
顾相思见恭王进来就吹胡子瞪眼的,她一抬手阻止他开口,颇有些不耐烦的蹙眉道:“十三哥,您最好还是把您那女儿叫出来给我个交代,否则,这后头可就不是我一个人来登门问罪了。”
“王爷,不好了,蕙嘉大长公主带人闯进来了!”一名侍卫疾跑过来禀道。
“蕙嘉皇姐?她怎么来了!”恭王不怕顾相思,甚至是在西陵滟面前他也敢梗下脖子,可是在他这位皇姐面前……
完了,这下可是要麻烦大了。
第九十九章 一朵白花(一更)
恭王府
蕙嘉大长公主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与紫鸾大长公主一起结伴来的,这阵仗摆的当真是气势汹汹。
恭王一见到蕙嘉大长公主这位皇姐,便是笑脸迎上去拱手施礼道:“不知皇姐大驾光临,十三有失远迎了。”
“我哪里敢当的起十三弟你的远迎啊?”蕙嘉大长公主一到来就是冷着脸色,尊贵端庄的举步走过去,在罗汉床左边落座,扭头看向顾相思颔首道:“今儿可是多谢十六弟妹给开的这条道儿了,若是没有十六弟妹先打头阵,我和紫鸾皇妹可是连恭王府的门都难进呢!”
“皇姐这话可是让十三惶恐了,在这西贺国,除了皇宫大内您不能畅通无阻以外,这哪儿还有地方……是皇姐您不能畅通无阻来往的啊?”恭王这话绝对都属于拍马屁了,可见他是有多怕蕙嘉大长公主这位姐姐了。
“呵!这话怎么说的?是在说我蛮横无理,强横霸道,是个不懂规矩礼数之人吗?”蕙嘉大长公主这冷然一笑,可是真吓得众人噤若寒蝉,一个个恨不得立时跪地求饶了。
顾相思也不是不懂规矩之人,她早已起身走到一旁,与紫鸾大长公主站在了一起。
心里是真佩服蕙嘉大长公主这气势,不愧是嫡出的大长公主,皇上的亲姑姑,就是比一般人牛!
恭王都被蕙嘉大长公主这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压的急出汗水来了,可他还是不敢冲这位姐姐顶嘴一句,只是低头赔着笑道:“皇姐误会了,谁人不知皇姐您是最懂规矩礼数的人了,谁会失了礼数规矩,您也是不会的。十三刚才的话是说,在咱们西贺国,只要您登门,那个不得提前扫径相迎,欣喜万分,不敢怠慢您这位贵人半分啊?”
“哦?是这样的吗?”蕙嘉大长公主用手中的丝帕擦着修剪极美的指甲,对于恭王的奉迎拍马之言,她勾唇一笑照单全收,扬手一拂袖端着架子道:“既是如此,那就把你那个女儿请出来,刚好我今儿空闲的很,便指点她一些规矩礼数吧。”
“这……这……”恭王一脸为难的眉头紧皱,抬头想婉拒这位皇姐的好意,可是……一对上这位皇姐威严凌厉的眼神,他便是又打心底害怕了,只得满心憋闷的,吩咐人去把他女儿叫来花厅受教了。
管家亲自端了茶盘低头躬身走进花厅,到了蕙嘉大长公主三步之前,便被人给拦住了。
蕙嘉大长公主身边的丫环上前端起茶盏,转身走过去,恭敬的将茶奉给了蕙嘉大长公主品尝。
蕙嘉大长公主伸手端了茶盏,优雅呷一口,又看向顾相思温和淡笑道:“十六弟妹,晨曦丫头今儿可好些了吗?”
“二妹昨儿晚上起了高热,服了药,到下半夜才退热。今儿早上,依然有些低热,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还有些呓语,可见是昨儿个着实被吓坏了。”顾相思微低头柔声回道,昨日顾晨曦出了事,她便没让人回去,为得就是怕恭王府以大欺小向宁国公府施压,顾玉寒到时候不得不接受恭王府一点施舍的补偿赏赐,便要把此事给轻易的揭过去了。
恭王见蕙嘉大长公主听了顾相思的话,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了,他便是低下头,咒骂起了这个奸诈可恶的十六弟妹来。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几句话下来,就将她女儿的罪过加重了。
紫鸾大长公主脸色也是变得极为不好看,眼神冷冰冰的看向恭王冷声道:“我那孙儿也是倒霉,好心救人,回家便病倒了。如今是低热又咳嗽,瞧着他如此遭罪,我这当祖母的当真是心痛万分,恨不得代替他遭了这份罪儿。”
“紫鸾皇姐,我也能明白您的心情,想河西王英年早逝,您如今可就戴月郡主一个女儿,和柳世子这么一个独孙了。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您这头顶的天还不得塌了啊?”顾相思一脸的怜惜同情,挽着紫鸾大长公主的手臂,唉声一叹道:“幸好是河西王他们夫妇在天之灵保佑,柳世子也只是感染些风寒,若是冬天,亦或是人落到的不是水池里,而是湖里……唉!那才叫人担心呢!”
恭王气得暗暗咬牙,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个伯哥,顾相思是个弟媳,他都想上前去掐死她了。
这哪里是什么弱女子?就她这一张嘴,那就是鹤顶红表面裹着一层蜜糖,甜里带着要人命的剧毒。
紫鸾大长公主的脸色也是因为顾相思这番话而变得十分阴沉,双目泛红怒瞪向恭王,声寒似冰道:“我孙儿这罪绝不能白受,十三弟,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便要到皇上面前讨一个公道去!”
“紫鸾皇姐,您家孙儿是救人着凉生的病,可与我家妍雅没有半点关系,您就算是拉我去皇上面前评理,最终无理的也只会是您自个儿。”恭王是怕蕙嘉大长公主,可他却不怕紫鸾大长公主,毕竟是嫡庶有别,紫鸾大长公主若不是占个长,是他姐姐,他才不会对她尚算客气呢。
毕竟,他母亲可是四妃之一,活着时也是太妃。
紫鸾大长公主的母亲只是九嫔之一的昭仪,活着时也只是个太嫔罢了。
这样尊卑有别的出身,他有何理由要敬着她啊?她又不是皇后生的嫡长公主。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蕙嘉大长公主气的将手中杯盏掷了出去,啪嗒摔碎了满地,她一手扶桌起身,满目怒火的瞪向恭王,气极反笑道:“十三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意思是本宫的外孙女活该被你女儿推下水淹死,也不该让紫鸾皇妹的孙儿搭救是不是!”
“不,不是!皇姐,您……您这又是误会了。”恭王下意识后退两步,他是真怕蕙嘉大长公主这位姐姐,她发起火来,那可是什么东西都敢拿了砸人的。
小时候,他额头不就是被她拿花瓶给砸的留了一个疤吗?
虽然没有多大的疤,如今也是淡到几乎看不见了。
可是这惨痛的教训,却给他留下一辈子的阴影,他那怕都三十多少岁了,见到这位姐姐发火,他还是下意识的想逃跑啊!
蕙嘉大长公主坐在这里等了大半天,都没有等到西陵妍雅到来,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
结果,这个蠢弟弟又敢说这些混账话,她真想把茶盏砸他头上去,让这个混账好好清醒清醒。
顾相思觉得她之前对上蕙嘉大长公主,蕙嘉大长公主看在她家阿滟的面子上,真是对她太容忍了。
刚才,她看得清楚,要不是恭王闪得快,那只茶盏可就砸恭王身上去了。
果然,自古以来,皇家的公主就没有不刁蛮的,一个个的可都不是个软柿子啊!
天之骄女,果然是够骄横野蛮的。
去请人的婢女回来了,可却只有她一人,而且明显是挨打了,脸颊都是红肿的。
管家出门去询问了这丫头几句,随后便转身低头走进花厅,低头躬身走到恭王身后,皱眉低声回禀道:“回王爷,郡主病了,下不了榻了。”
“什么?妍雅病了?传府医了没有?”恭王是真的心疼他那个女儿,一听到她病了,立马就是一脸的焦急担忧。
“回王爷,舒侧妃已经派人请过府医,给郡主瞧过了。”管家也不敢说太多,之前那丫环回话说的是,舒侧妃让她说是郡主昨儿受了惊,一夜惊梦睡不安稳,今儿就风寒病倒了。
这种话,这时候在蕙嘉大长公主面前说,这不是存心在火烧浇油吗?
这个舒侧妃就是个胸大无脑的,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也就空有一副美貌把王爷迷的神魂颠倒了。
“病了?”蕙嘉大长公主一听西陵妍雅还敢给她病了,她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窜到了脑门儿,带着人就出了花厅,直接向恭王府后院走去。
“皇姐,皇姐,皇姐您这是做什么啊?”恭王在后头紧追上,这回可是真要命了,女儿惹谁不好,干嘛偏去找的她蕙嘉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啊!
他这位姐姐,一辈子就一个女儿,如今女儿出家去修道了,她自然就是拿顾晨曦这个外孙女当心头肉了啊!
可女儿却差点害死了顾晨曦,他这位皇姐……说不定会杀人的。
顾相思忙搀扶着紫鸾大长公主一直手臂,快步出了花厅,跟在后头,大声喊道:“十三哥,你别着急,我这身医术虽不敢说赛华佗,傲扁鹊什么的,可却也是比一般普通大夫强些的,您就放心吧!一会儿见了大侄女,我这个当婶子的,一定帮她好好看看,她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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