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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明天让你丈夫到王府找李尤,至于给他安排什么职务,王府不录无用之人,一切但凭本事说话!”张衡公事公办地说。
    闻言,沈容松了口气,她巴不得司马冲天职务不高,处处受气,不然他怎么会动歪心思呢!
    沈容起身,给张衡福了福身,激动地说:“多谢大人给我家夫君一个机会,小妇人感激不尽!”
    张衡点点头,拿过旁边的一册书,提笔书写,头也未抬:“以后有空多来陪陪我母亲。”
    沈容明白,这是交换条件,也是逐客令。她识趣地说:“只要老太太不嫌打扰,小妇人乐意之至。时候不早了,小妇人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老太太。”
    ——
    回到家后,沈容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司马冲天。
    司马冲天乐得在屋子里团团转,转了好几圈,又走过来紧握住沈容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夫人,夫人,你,我司马家,真是祖上冒青烟了,娶了你,我三生有幸!”
    “夫君言重了,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分什么你和我。”沈容笑着嗔了他一眼,“你再这么见外,我可生气了!”
    “好,不生气,夫人莫气,都是为夫的错。”司马冲天拍了拍沈容的手,换了个话题,“夫人,你说,我明天穿哪一身衣服好?”
    沈容给他挑了一身风度翩翩的白衣,又配上了束发的冠,腰带,鞋子,务必把他江湖少侠意气风发、精神奕奕的那一面表现出来。
    司马冲天这人穿上白衣,还真是有几分面若冠玉的倜傥潇洒。这是与京城男儿面貌截然不同的类型,沈容想,说不定小郡主就喜欢这一号。人嘛,就喜欢自己没有的,新鲜的。作为宁王的爱女,小郡主什么样的世家公子哥没见过,最后还是嫁给了司马冲天,固然有政治的原因,但据原著说,她也蛮满意司马冲天的。希望司马冲天这次在宁王府亮相能成功。
    ——
    次日,司马冲天穿着骚包的白衣,骑着骏马,前往宁王府。
    家里,除了康伯和沈容,其他女眷都不知道,司马冲天是去谋差事去了。
    康伯等得很着急,不时地在府中张望。沈容在院子里晒太阳,康伯按捺不住,有好几次跑过去问她:“夫人,你说今天这事能成吗?”
    若是不成,再想攀上宁王府就难了。而且他们进京城已有数月,开销不小,荷包捉襟见肘,再找不到开源的法子,家里这点余钱恐撑不到过年。司马冲天一心要干大事,平日里几乎不管这个,沈容身体不好,动辄就晕倒,这些杂事,全落到了康伯头上,也无外乎康伯要着急了。
    沈容轻轻摇着团扇,坐在树荫下乘凉,蝉鸣不止,清风徐来,让人昏昏欲睡。沈容打起精神,反问:“康伯你对天哥的武艺还没信心吗?”
    虽然司马冲天现在的武功还没达到书里后来所描述的那么厉害,可现在也是响当当的一枚少侠,通过王府的考验做个侍卫什么应该还是不难的。
    果然,到了下午,司马冲天就喜气洋洋地回来了,瞅见沈容和康伯,他立刻兴奋地说:“成了,王爷见我武艺不俗,极为赞赏,让我暂且做个正八品行参军,只待立了功就提拔!”
    “恭喜庄主,贺喜庄主。”康伯比他自己做了官还高兴。
    沈容也站了起来,好奇地问道:“天哥还见到了王爷,王爷是何模样?”
    “王爷身高七尺,身形挺拔,仪表不凡,文韬武略……”司马冲天把宁王夸得那个天花乱坠,眼底神采飞扬,端是对王府权势的向往。
    沈容含笑看着,不时地点头应声,没错过司马冲天话里话外浓浓的艳羡。也是,王府是何等的奢华,他们这座小院跟王府相比,那就是如现代的廉租房跟海景别墅的差别,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领了差事,接下来司马冲天开始变得忙碌多了,每天定时去王府点卯当差。开始他还觉得有新鲜劲儿,但时日一长,武林中人的散漫性子就露了出来,更重要的是,他不满足于正八品的行参军。正八品这样的低阶武官,在王府里非常不起眼,王府平日来往的哪个不是达官贵人?司马冲天只有给人毕恭毕敬敬礼的份儿。
    至于他所谓的立功了升职,京城歌舞升平,王府内戒备森严,天天都平平安安的,什么事都没有,这升职哪是那么好升的!武官要想升职,要么是在主子遇袭时拼死保护,舍命相救,或者勇猛地斩杀来敌,要么是去边疆守卫国土,用血和性命去拼个前程。
    没有这两种情况,想升职比登天还难,渐渐的司马冲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兴奋变成了阴郁,回家经常一个人躲着喝闷酒。
    而且更让他忧愁的是,行参军这份官职的俸禄根本养不活家里这二三十口人。
    京城大不易居,来了大半年,司马冲天才明白,京城汇聚了全国的杰出人才,能人异士辈出,他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出众,轻易能绽放出绚丽的光芒。
    现实和理想之间巨大的落差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他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神情也一天比一天严肃。
    雪莲和小鱼两个傻丫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把这归结为司马冲天做了官老爷,官威太甚的缘故。听到两人的马屁,沈容心里笑翻了天,司马冲天的后宫可真是有意思。
    司马冲天郁郁不得志,又想到了自己的贤妻。他拎了一壶酒,找到沈容,把自己的苦闷说了出来:“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沈容指了指头顶:“一人升天鸡犬得道,熬,熬到宁王出头,作为宁王府的属官亲信,你的身份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他之所以想方设法投入宁王麾下,等的就是这一天,可这一天不知何时才能到来。才等了两个月,司马冲天就已经等不了了,更别提这样没有期限的等下去。
    渐渐的,司马冲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每天去宁王府都打扮得非常英俊潇洒,把所有的本钱都穿在了身上。回家对三个娇滴滴的美妾也变得冷淡多了。
    沈容冷眼旁观,从炎热的夏季到枯叶飞旋的仲秋,眼看司马冲天逐渐一改先前的郁气,眉宇间的神采一日比一日显眼。她估计,司马冲天不说得到小郡主的芳心吧,但应该也搭上线了,而且发展比较顺利。
    啧啧,就是不知道具体进展到了哪一步,宁王又会什么时候发现呢?要不,她寻个机会去张家,泄点口风给张衡?
    不料,她还没行动,司马冲天反倒先找上了门。
    “阿容,你我夫妻三载,恩爱两不忘,夫人的情谊,冲天终身难忘,只是……”司马冲天捂住脸,又是痛苦又是纠结。
    沈容轻轻掰下他的手,温柔地说:“天哥,究竟发生了何事,说出来,咱们夫妻商量,多个人多个主意,总能度过难关的!”
    司马冲天从眼眶中挤下一行清泪,不断地摇头:“过不了,阿容,这一关过不去。”
    沈容握住他的手,鼓励地看着他:“你不说,怎么知道过不了?”
    犹豫了片刻,司马冲天抬起手扇了自己一耳光:“阿容,我……我对不起你,我那天下了值,跟同僚去喝酒,喝多了,闯了大祸,稀里糊涂地轻薄了一个官家小姐,对方要我给个说法,否则就要告官。我倒是不怕自己吃苦,只是怕我这一进去,连累了你们……”
    沈容瞳孔骤然一缩,这司马冲天真当她是个傻子啊。官家小姐常年居于深闺,便是出门,身后也是婆子丫鬟簇拥,他能轻薄才怪了!而且这种事在保守的古代,说出来都是女子吃亏,唯恐坏了家里女儿的名声,有几个会去报官?
    他这话也就糊弄糊弄小鱼和雪莲这种没见识的吧!
    不过他特意找自己说这一番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才最自然,最符合自己的身份呢?
    “你这个冤家,你怎么会犯如此糊涂的事。”沈容气得狠狠地捶着他的胸打了好几记,然后伏在他的肩头,伤心地哭了起来,眼泪顺着他的肩头往衣服里钻。
    司马冲天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沈容的肩,满是愧疚地说:“阿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已经交代康伯了,我若是被抓走了,家里就由你当家做主,你是等我,还是改嫁,都随你,我不怪你……”
    他说得那个情真意切。
    沈容窝在他的肩上,偷偷翻了个白眼,抽泣着问:“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天哥,你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的,你再想想,再想想啊!”
    “办法也不是没有。”司马冲天扶起了沈容,对上她红通通的眼睛,张了张嘴,似乎说不出口的样子。
    沈容焦急地道:“有法子,你就快说啊,这么支支吾吾地作甚,也不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司马冲天闭上了眼,痛苦地说:“我们和离,我娶她,对她负责,他们就不会报官了!”
    第73章 种马文原配
    和离!
    呵呵,原来他拉拉杂杂说了这么一大通,又是扮苦肉计,又是诉衷肠,刚柔并济,卖惨就是为了哄她答应和离啊!
    看样子,司马冲天应该是与小郡主搭上线了,具体发展到哪一步不好说。不过想来,他是有几分把握能做宁王的乘龙快婿,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清楚掉自己这个原配发妻,给小郡主挪位置。毕竟堂堂王府郡主,断是没给人做妾的道理,只能委屈自己这个小小五品地方官的女儿让位了。
    而无论是原主,还是沈容,都没犯七出中的任何一条,司马冲天就是想休也休不了,所以只能哄她答应和离。
    想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沈容简直想笑。司马冲天,这是自己找死啊。以前,碍于两人的夫妻关系,沈容一直有所保留,不敢把他弄死,只能想通过这种弯弯道道的办法,给他设置陷阱,束手束脚的,很不好发挥。
    因为两人是夫妻,在古代,犯了罪,经常会判连坐,抄家什么的。一旦司马冲天获刑,她这个发妻铁定跑不了,他流放,沈容也得跟着去,断然没有留在家里享福的道理。如果犯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连原主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会被牵连。
    而现在,司马冲天自己把这层牵连给解除了,没了瓜葛,不必担心危及自己和原主的家人,沈容以后可以放开手,做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见沈容伏在他的肩头一抖一抖的,司马冲天还以为沈容是太过伤心了,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抬起手环住沈容的肩,用恋恋不舍地口吻说:“阿容,我也舍不得你,咱们……咱们可以假和离。”
    沈容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红通通的像是哭过,很伤心的样子才从司马冲天的肩膀上立了起来,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假和离?怎样假和离?”
    司马冲前赶紧握住她的双手,情意绵绵地望着她:“就是咱们名义上和离了,但还是不分开,你仍旧是我的妻子,我还是你的丈夫。我在外面给你置一处宅子,你安心住下,我有空就会过去看你,等度过了这一关,我再想办法把你接回来!”
    说得这么好听,什么假和离,不过是诱哄她做外室罢了!外室这种玩意儿,在古代,连妾都不如,她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好好的正室不当,跑去做见不得光的外室呢!
    沈容心里那个气啊,这司马冲天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真,这种不要脸的主意都说得出口,他好意思吗?他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和离了,都还霸占着自己,让自己给他卖命出主意,陪他睡,给他生孩子,他的脸有月球那么大吧?
    见沈容睁着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伤心地盯着他,就是不说话,司马冲天心里很是忐忑,他握住了沈容的肩,把她圈在怀里,温声细语地哄道:“阿容,你放心,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这世上唯有你对我最好,咱们是结发夫妻。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沈容压下心里的不屑,抬起头,用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深情地回望着他,满是希冀地问:“真的吗?你真的会来接我?”
    “当然,我司马冲天发誓,待此间事了,必会接发妻沈容归家,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司马冲天信誓旦旦地说。
    沈容在他快发完誓之前,按住了他的嘴:“够了,我相信你,天哥!只是,我回来了,那官家小姐怎么办?”
    司马冲天听懂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沈容是在问他,以后谁做大,谁做小的问题。小郡主怎么都不可能做小,只能委屈阿容了,不过他会加倍对阿容好的,让她过得不比现在差。
    “阿容,你放心,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妻子。”司马冲天很狡猾,他这样子状似承诺了,但其实什么都没给,不过是设了个语言陷阱罢了。
    沈容眨了眨羽扇般细密的长睫毛,忽地起身,抓过放在桌上的一叠白纸,放在了他面前:“那你把这句话写下来,按个手印,我去给你研磨!”
    白纸黑字写下来那就做不得假了,万一沈容真拿这个去找事,这就是祸事一桩,那他麻烦就大了。司马冲天当然不肯答应,他以退为进,抓住了沈容的手道:“罢了,阿容既如此不信任我,那我就不娶她了,咱们不和离。要告官就让他们去告,大不了判我个流刑,发配边境,只是要委屈阿容了,你等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啧啧,装得可真像,信了你的邪。
    沈容吸了吸鼻子,拿起手绢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水光,伤心地说:“你说什么傻话呢?边境地区,环境恶劣,还经常有胡人南下杀伤抢掠,多危险啊,你去了哪儿,是要让我日日夜夜担心,在家里不得安生吗?”
    “对不起,阿容,让你挂心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司马冲天握住沈容的手,放到唇边,虔诚地一吻。
    吻得沈容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这就跟被一条阴毒冷冰冰的蛇舔了一口似的,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得亏现在天气转凉了,她穿得比较厚,不然肯定会被他看见。
    沈容借着托起他的头的方式,无声无气地摆脱了他的亲吻,咬住下唇艰难地做了决定:“天哥,你不能流放判刑,你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人,身上不能背负这样的污点,咱们和离!”
    司马冲天感动地将沈容按进了怀里:“阿容,你对我真好,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很好的,如违此誓,我司马冲天生生世世坠入畜生道,不得超生!”
    可别,让你变畜生是侮辱了畜生!
    沈容推开了他:“天哥,我话还没说完呢。”
    司马冲天稍微往后退开,亲昵地替沈容将散落到鬓边的头发拨到耳后,温柔地看着她:“你说,但凡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沈容不舍地看着他:“我就知道,天哥你对我最好了。我也不要其他,就把我当初的嫁妆带走。我爹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这人爱认死理,性格刚直,不畏强权,说得好听叫文人风骨,说难听点就叫不知变通,脾气又臭有拧。若是他知道咱们和离了,嫁妆没带走,铁定会找来找你,甚至还会跑到宁王府上去闹,把你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都给弄掉。我怕给你惹来麻烦,嫁妆我还是带走吧!”
    沈容一副完全替他考虑的样子,其目的当然是嫁妆了。无论哪个时代,都是没钱寸步难行,离了司马冲天,若不把原主的嫁妆带走,她吃什么,喝什么?身无分文,还不得任司马冲天拿捏。况且,这是原主的嫁妆,司马冲天想当包袱一样把她甩掉,没道理,好处却他拿,沈容可没那么善良圣母。
    司马冲天自是不愿。因为他家底薄,最近一阵子,花销又大,老本都快啃完了,再让沈容把她的嫁妆带走,家里这么多口人,每个月固定要支出那么多银子,拿什么去支撑?光凭他那点微薄的俸禄完全不够看。
    而府里另外四个女人都是没嫁妆的,甚至小鱼和琯琯还是他花了不少钱买回来的,尤其是琯琯,作为名、妓,她身价不菲,光给她赎身,司马冲天就花了一笔不小的银子。这些女人自己没钱,但每个月的各项胭脂水粉、衣服、吃饭的开销却不小。
    但沈容说得也没错,夫妻双方不和,平心静气地和离分手,女方带走自己的嫁妆是理所应当的事,说到哪儿,找谁评判都是这个理。司马冲天不担心说不服沈容,可他那个刚直不阿,性情怪异,又不大瞧得上他的岳父确实非常难缠,很难打发。
    “过了这一关,我就去接你回来,这事,咱们先瞒着岳父吧!”司马冲天还想挣扎一下,把嫁妆留下,毕竟他以后要养一大家子,还有娶小郡主,哪里都得花钱。
    沈容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天哥,这事怕瞒不住,开春过后,我爹爹三年的任期已到,按朝廷规矩他得回京述职。过完年你就能把我接回来吗?如果这样,倒是可以瞒过他。”
    对上沈容水盈盈,信赖的双眸,司马冲天说不出话来。三媒六聘,可要花不短的时间,就是一切都非常顺利,王爷也不反对,明年春天,他也娶不到小郡主,更别提把沈容接回来了。而且就是接回来,沈父也不会善罢甘休,好好嫁出去的女儿转了一圈由妻变妾,他怎么可能同意?一个搞不好恐怕跑到府尹那儿告他一状。
    权衡思量了许久,司马冲天还是决定先暂时放弃沈容的嫁妆,让她带着嫁妆走,以后即便是沈父找上门,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因为是你情我愿,在官府备了案的事。至于家里现在缺钱的事,省着点呗,等他把小郡主娶进门,这一切困难就都迎刃而解了。
    “阿容,嫁妆你带着,你身上有钱,我也放心,房子我替你找,等这事一了,我就接你回来。”司马冲天想了想,到底是不大甘心,又说,“你一个女人家,单独住在外面,我不放心,我给你找两个护院!”
    说什么护院,不过是找人看着她吧!
    沈容不想在和离之前跟他撕破脸,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感激地说:“谢谢天哥,你想得真周到,你对我真好。等爹爹来了,我一定好好跟他解释,让他别生你的气,你也是不得已。”
    等他成了宁王的乘龙快婿,沈父便是生气又怎么样?司马冲天不屑地想,嘴上却说得动听:“阿容,我此生必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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