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造成的伤还是很在意，抿了抿唇，低声道：“对不起。之前攻击你……不是我的本意。”
    乔苒苒惭愧道：“没、没关系，你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取其轻。我也攻击了你，还没掌控分寸，把你伤得这么重……还害你失去了你的剑……”
    如果不是有她在，或许他能拿到剑树之花也不一定。
    夜时曦摇摇头，小心地握紧了乔苒苒的手，微带薄茧的修长大手和柔弱无骨的小手十指交缠：“先闯关。”
    乔苒苒总觉得，夜师兄抓着她的手的姿势……好像有点太过亲密了。
    她还有许多的话想问、想说，但器殿之灵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也怕在这继续交谈，一不小心又泄露他们的弱点。
    乔苒苒用力点头：“嗯！”
    很快，俩人眼前的迷雾散去，又到了新的场景。
    *
    因为器殿之灵已经看出这俩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需要更多无谓的考验。
    第四关幻境乔苒苒和夜时曦虽是在同一个场景，但却被分开了，经历的幻象却基本一致。
    这次夜时曦历经的幻境是——
    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了“未来”自己的人生。
    他母亲夜姝雅所需的清元续脉丹迟迟找不到最后一味药材琼花露，无法炼制成功。
    夜姝雅如凡人一般衰老，死亡。
    夜家在曲家的打压下，日渐败落……
    而他拼尽一切努力，却无法改变分毫。
    他和乔苒苒联手，最终还是抵抗不过气运之女白妙晴的好运，和她和她的几位道侣对决时，落于下风……
    夜时曦越看神色越冰冷，但是他每次想要强行插手干涉幻境中“自己的命运”时，又不得不强自忍下，因为他如果出手攻击，不管攻向任何其他人，看似能帮着幻境中的自己改变命运，但这些攻击最后都会落到乔苒苒身上。
    夜时曦手中没了剑，但指尖凝聚出的灵力依然宛如利剑般锋锐。
    在幻境中的自己和乔苒苒要被白妙晴和她的后宫打败前……
    他猛地出招，攻向幻境中的那个“自己”！
    完全不受他心意所控、不能保护家人和所喜欢之人的“他”，不需要他人来决断，他亲手来决断！
    他也绝不会让幻境中的一切真的发生！
    *
    另外一边，乔苒苒经历幻境很些相似，但也有些不同——
    她通过预知剧情致力于和女主白妙晴还有她的后宫们抢机缘，之前几次成功只是侥幸，从抢夺器殿传承开始失败了。
    她费尽一切心力，术法之道也就只有炼丹拿得出手，其他方面被白妙晴的后宫全面碾压。
    她勉强改变了命运的开头，很快还是落得和原文一样的结局，在她毁容且灵根大跌后，白妙晴还通过搜魂之术，得到了她记忆中的《万丹灵诀》功法，莫离枫还是逃不过和白妙晴宿命的吸引，依旧成了白妙晴的后宫。
    她这一世的父亲乔雁南还是因为修炼出了岔子，还是被殷千锐坑杀。
    她过得生不如死，别说和夜时曦并肩作战，顶着一张容貌尽毁的脸，还有下降到中六品的灵根，也没有了父亲撑腰，她就连再见他一面都不敢了。
    最后每天沉溺于过去曾有的美好之中，自暴自弃，变成了傻子与疯子……人人嫌弃和鄙夷。
    乔苒苒手中扣着的剑符，毫不犹豫地攻向幻境中的那个“自己”，那只是顶着她的脸的空壳。
    哪怕前面的一切假设都可能会发生，她就算落得容颜尽毁、灵根衰退、失去大佬爹的倚仗，也绝不会放弃修炼，更不会放弃……夜时曦。
    *
    第四关破境而出的关键，正是斩杀“他我”，成为自己命运独一无二的主宰者，我命由我不由天。
    闯关过程中没有任何提示和暗示，能不能悟出这个通关条件，悟出了又是否能对“自己”下得了手，是考验的关键点。
    然而，夜时曦和乔苒苒却是几乎同一时间成功通关，眼前出现迷雾，看到彼此。
    不需要多问，他们也能猜到对方历经的，大概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幻象场景。
    乔苒苒微笑着朝夜时曦伸手。
    夜时曦走过来，认真地握住。
    然而这一次，俩人牵手好一会儿，器殿之灵居然都没有任何反应！
    器殿之灵无奈地想，这真是两个可怕的家伙，旁观自己的“未来”居然也能全程冷静无动于衷，最后连对“自己”都下得了杀手……卡掉无数人的“预知命运杀”，对他们丝毫不构成威胁！
    前面那几关也是，它费尽心机和耗费绝大灵力，反而促使他们感情更好了，搞得它跟兼职月老似的！
    器殿之灵很纠结，这最后一关到底要如何设计，才能拦得住这俩人？
    乔苒苒感应着夜时曦手心的温暖与湿润，总感觉器殿之灵迟一刻不出现，她就多占一会儿夜时曦的便宜……
    不过手拉着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