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昼寺离这里的距离不算近,他赶了那么久的路,不说风尘仆仆,至少也觉得渴。
青雁立在原地,只转了身,望着段无错的背影。她还在琢磨着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劲惹他不高兴。
段无错转着手里的茶盏,慢悠悠地说:“夫人既然如此善解人意,那过来与贫僧做些夫妻间的例行亲热。”
青雁走过去。她站在段无错面前,低着头,视线里是段无错身上的红袈裟。忽然,她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她抬起手,去解段无错袈裟系在身前的系带。
段无错擒住她的手腕,诧异道:“夫人想要更进一步的亲热?”
青雁抬起眼睛看向他,如实说道:“不知道殿下今日为什么穿袈裟。可我总觉得你平时穿的僧衣如常服,看久了也习惯。可这袈裟一披,就像诰命夫人穿上了宫装。红光闪闪的……我会觉得自己在亵渎佛祖。”
她总是用这样一双盈盈明眸望着人。
段无错默了默,忽然问:“夫人渴了吧?”
“啊?”青雁樱口微张,没反应过来。
段无错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刚想要往茶盏里倒一盏茶,动作忽然又顿住。然后他捏住青雁的下巴,直接将壶嘴塞进她的嘴里,给她灌茶水。
青雁睁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他。她想后退,却望着段无错唇角勾起的那一抹笑里,莫名感觉到了危险,潜意识里不敢后退。
茶壶里的凉茶灌进青雁的嘴里。她不得不使劲儿来喝,咕咚咕咚。段无错冷眼看着她,丝毫不知怜香惜玉。
茶水终于顺着青雁的嘴角溢出来,顺着她的下巴流下去,沾湿皙白的脖子,在她细长的锁骨处泅了一汪水。
段无错放下茶壶,然后俯下身去饮尽她锁骨上泅着的一汪茶水。茶水早就凉了,带着些茶特有的苦味儿,伴着她身上淡淡的香。
段无错终于放开了青雁,青雁脚步向后踉跄的两步,惊慌地望着他,眸乱如麋鹿。
段无错用红袈裟慢条斯理地擦去唇角的茶渍,说:“看来夫人并不喜欢贫僧如凡世夫妻之道相处。如此,贫僧日后会换个方式。”
“什、什么呀……”青雁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段无错解下袈裟,一边动作温柔地给她擦去脸上身上的茶渍,一边说:“明日是太后寿辰,贫僧遁入佛门不宜登华奢之宴,唯有烦劳夫人代贫僧向母后贺寿。”
青雁望着段无错温柔的眉眼,一时茫然。她很难将面前这个为她温柔擦拭茶渍的僧人和刚刚冷眼给她灌茶水的人联系起来。
“哦……”她小声应着。
段无错摸了摸她的头,对她的乖顺满意起来。
他又补充了一句:“还可以去见见你十分想嫁的珉王。”
青雁仰着头,茫然望着段无错,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珉王是谁。
段无错又警告:“偷看几眼便罢了,若是做得太过分,落了贫僧的脸面。回家可是要挨罚的。”
说着,他在青雁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疼。
青雁双手背在身后捂住,惊眸瞪着他,虚张声势:“你怎可打本公主!”
段无错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默了默,他说:“把手拿开。”
“你还想打我!”
“不打。”段无错补充,“贫僧不打诳语。”
说着,他逐渐靠近,语气渐低,带了几分哄骗的意味:“再不拿开,贫僧可要大开杀戒了。反正公主嫁的心不甘情不愿,不如把你杀了,再娶个更貌美的。”
他轻易抓住青雁的手腕,拿开她的手。他的确没有说谎,没有再打一巴掌下去,只是拧了拧。
直到段无错到床榻上躺下,青雁还站在原地。半晌,她回过头,从窗下的铜镜里去看自己的锁骨。
上面红了一片。
青雁躺在床上的时候,忽然想起谁是珉王了。她偏过脸望向身侧阖目的段无错,想说什么,却还是住了口。
她收回视线,在一片漆黑中,将目光放得很空。
她好像知道段无错为什么生气了。她对自己的猜测持怀疑态度,只能日后再揣摩。
段无错今日回来的确是为了告诉青雁明日需她进宫贺寿。当然了,他若不回来寻个人送话亦可。
翌日清晨,青雁睡得正香。段无错踹了踹她的屁股,将她踹醒,让她早早梳妆进宫去。
侍女们鱼贯而入,为青雁梳妆,她低着头打瞌睡。而段无错还悠闲哉哉地躺在床上。
临出门前,青雁询问:“要带什么贺礼?”
闻溪说:“白管家已经按照殿下的意思准备好了。”
青雁回头望了一眼床幔遮挡的架子床,皱皱眉,没再说什么,打着哈欠往外走。因是进宫参宴,青雁今日穿了正式的宫装,长发尽数挽起,又戴着沉甸甸的发饰,压得她坐在马车里时,连打瞌睡都不敢低头,生怕折了脖子。
闻溪一脸嫌弃:“夸张。”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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