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龙!?”阿方尔德拽住了苏承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阿方尔德是想要用夏多布里昂去牵制苏阳,就算对方不肯投降,在其面前杀死其父,也能得到一些不错的效果。若让苏承祖在这里就将人杀了,他的计划不就白费了?
“你搞什么?原先不是完全不在意他的吗?”
苏承祖冷静下来,甩开阿方尔德,“没什么。”他板着脸,率先走出了地牢。
刚才他是真的想杀了夏多布里昂,他厌恶对方那种与姐姐相似的□□,厌恶对方坦然自傲地说那是自己的女儿。
——她不是!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的姐姐!我的!!
苏承祖的心在咆哮。
深吸了几口气,他看着无法行走的夏多布里昂被人拖了上来,暗自冷哼,其实这点相像算不了什么,反正这人对姐姐来说,也不过是个符号一般的存在,压根不重要。阿方尔德还以为他的计划能成功呢,可笑。
苏承祖骑上马,带领着军队前往林尔平原,这回阿方尔德也跟着过来了。
他们先是在平原边缘处搭建营地,到了傍晚的时候,苏承祖和阿方尔德在几千士兵簇拥下,来到了平原中心地带。
反叛军竖起了高高的木台,将夏多布里昂绑在那里。
他的伤势很重,好在冰碴子结住了伤口,没有失血过多,但他的手脚是废了的,就算能活下来,往后恐怕也不能再举起□□挥舞了。
“你们是打算……将我当成人质?”夏多布里昂光是说这么一句话,便得喘上好几口气,但他仍然能笑得出来。
阿方尔德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自顾自调试着手中的扩音器。
“呵呵……”
听到夏多布里昂那种嘲讽的笑声,反倒是苏承祖有些忍不住了,他想要宣泄自己内心莫名其妙的不安:“阿方尔德天真地以为你对姐、茵蒂克丝很重要,但我知道他肯定会失败。呵呵,就算你死在她的眼前,她也不会眨一下眼。”
“嗯……是这样没错。”夏多布里昂完全不在意苏承祖的话,“我的女儿很坚强,她不会因为我的死而败退,只会在我死后,讨伐你们。”
“放屁!”
苏承祖想动手,又一次被阿方尔德制止,他已经调好扩音器,用最大音量对着第七军团的营地喊道:“茵蒂克丝·冯仑!你的父亲夏多布里昂·冯仑在这里,不出来看看他吗!”
果然,对面营地出现了骚乱,苏阳冲了出来,但她在营地门口被人拉住。
苏承祖凝聚出了水镜,用来观察苏阳那边的情况。
他这个小魔法是从苏阳那里得来的灵感,第一次发现魔法还能当监视器用,只是他的水镜运作原理与苏阳的稍有不同,因为是临时想出来的,所以比较粗糙,镜面很大、很显眼。
当然,第七军团那边尚没有余裕关注自己的头顶。
苏承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姐姐,冷漠地下达命令,不顾夏多布里昂的死活,直接来讨伐他们。
但……他没有如愿。
他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姐姐,甚至因为惊慌过头而呼吸急促。
——这不可能!
苏承祖挥散了水镜,又重新凝聚了一个新的,他觉得他可能是陷入了敌方的幻觉之中。
姐姐倒下了。
姐姐被人抱回了营帐内。
姐姐变得软弱了。
……为什么?
苏承祖显得有些疯狂,他试图让水镜更接近苏阳,好让他看看清楚,但这回他的偷窥终于被发现了。
一个少年用风刃打碎了他的水镜。
阿方尔德用扩音器说了很多话,远远看着第七军团那边的营地,显然他的话语很有用,成功做到了动摇军心的地步。
苏承祖用来观察对面情况的水镜,夏多布里昂自然也看到了,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不能求饶、不能投降、不能自尽,因为他的战败,已经让家族蒙羞了,他不能进一步做更难看的事情,让儿女从此抬不起头来。
从不信仰神的夏多布里昂,第一次有了向神祈求的念头:
——茵娜……不要害怕……不要犹豫……做好你该做的!
轻轻的风,吹过了夏多布里昂的身旁。
阿方尔德听过很多关于茵蒂克丝的谣言,这回却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非常年幼,也非常容易受影响。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她不可能做到成年人的冷酷,为了“大义”,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阿方尔德如此判断着,他决定等几天,说不定那个惊慌的小丫头,就会带着自己的新兵军团来投降了。
他放下扩音器,对苏承祖说道:“我们先撤回营地,看看这几天的情况再说。”
“不。我要留下,这个男人也给我留下。”苏承祖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盘腿坐下,阿方尔德惊讶地发现他双手的手心掐出了血。
“你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接下来,无论阿方尔德说什么,苏承祖都不肯离开,最后只得让跟来的几千士兵,在前方造个简陋的寨墙与一些陷阱,以防对面突袭。
…………
……
两天后,第七军团的营地终于有了动静。大部队离开了营地,停在反叛军制造的寨墙不远处。
得到消息的阿方尔德兴奋了起来,跑出营帐,爬上高台,打开了扩音器,喊道:“茵蒂克丝·冯仑,你终于想通了吗?”他觉得这又会是一次轻松取胜,还能得到新生军力,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苏承祖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反叛军在这里等了两天,夏多布里昂也在这被绑了两天,时不时会陷入昏迷,又咬紧牙关强制自己保持清醒。
苏阳漂浮在部队前方,看着自己的父亲。
而苏承祖,则站起了身,紧紧盯着苏阳的一举一动。
很突兀地,浑身紧绷的夏多布里昂放松了下来,带着解脱的笑意,怜爱地看着他那尚且年幼的长女。
他轻声呢喃了一句——
“我信。”
漂浮着的苏阳举起长弓,一箭射穿了他的心脏。
第80章 章之七十九
“茵蒂克丝·冯仑!你的父亲夏多布里昂·冯仑在这里, 不出来看看他吗!”
苏阳听到喊话的时候, 正在和其他人开会, 反叛军意外地没有龟缩于城镇,竟然大部队来到林尔平原与他们对峙,他们只得改变突袭城镇的计划。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接受了父亲已死的“事实”,当前最重要的是平定叛乱, 最好能救出第五军团剩下的人。
谁知,夏多布里昂没有死,还成了对方的人质?
苏阳不顾阻拦,冲出了营地, 她果真看到了夏多布里昂,那饱受折磨的样子,叫她脑海一片空白。
——父亲没有死, 这很好;但父亲仍在敌方手中, 这就不好了;父亲随时会死, 该怎么办?
苏阳才觉醒自己的感情,对此压根没有抵抗力,她失去理智地想要去救人, 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博隆拽着她的衣领大喊道:“你疯了吗!?现在冲过去能救下夏多布里昂大人吗!?别忘了对面还有一个能和你打成平手的魔法师!!你这么去送死, 要让我们怎么办!?”
苏阳停顿下来, “责任”一词让她短暂地恢复理智, 没有真的冲过去救人。
可父亲就在眼前……她若不降, 对面有苏承祖在, 恐怕夏多布里昂在得救之前就会被杀……她若投降, 尚在帝都的母亲、哥哥、弟弟妹妹会如何……
苏阳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二选一,以前的任何选择,都不会比此刻更让她窒息了。
这还不是系统给出的选项!!
曾经的自己一定不会这么烦恼,对方领着大部队前来,自己无视人质迎战即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我,还是我吗?
苏阳对于“自我”的认知,陷入了极端的分裂之中。
这是她非常重要的成长阶段,但因为前世的家庭和脑内系统的关系,让这个阶段来得太晚、太突然。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在今生她遇到了这许多人,这个阶段可能永远不会来临,她最终会成长为一个真正无情的人,与所有生灵分别开来。
今生的人际关系,将苏阳从无情大道上拉回了人间,但她对于情感的威力太过无知,一切得从零开始学习。此刻陷入这种二选一的境况,叫她无法应对。
众人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苏阳,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苏阳本人,已经完全当机了。
她昏了过去。
有莫莉在,当然不会让苏阳倒到地上,博隆和阿奇柏德对视一眼,道:“我们先回去。”
在苏阳昏迷期间,他们也没办法代替她做出决断。尤其反叛军握有的人质,是帝国举足轻重的将军,大多数骑士们的偶像……也是阿奇柏德的偶像。
其实阿奇柏德加入苏阳的第七军团这事,曾被他过去的同僚们嘲笑,毕竟从今往后,他的顶头上司不再是皇室,而是一个八岁的小丫头。但对他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那可是他最崇拜的夏多布里昂大人的长女!这也是他放弃皇室直属的皇家骑士团身份,追随苏阳的最大原因!
要不是他毕业的时候,第五军团不招人,他绝对选第五军团!
无论如何,阿奇柏德是想要救出夏多布里昂的,所以他不会向苏阳进言什么,为了骑士的荣耀,无视人质之类的话。但……他也想不出计策,能拯救夏多布里昂……
“大小姐怎么样了?”营帐内,莫莉急切地问道。
临时被喊来的元素召唤师皮克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姑且施展了一遍治愈魔法,但茵蒂克丝大人并不是受伤或生病才倒下的,治愈魔法能起到的效果几不可见……”
第七军团组建的时间并不久,这回出征得太突然,部队中没有配备药剂师,魔法兵中也只有皮克修一个人能使用治愈魔法。本来有苏阳在,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以她的魔力量,一个aoe治愈魔法,能治好整个军团的人。
谁能想到,那个在神断决斗中,其他大元素召唤师们连衣袍边角都触碰不到的茵蒂克丝大人……会倒下呢?
众人愁眉不展。
突然,赛特抬头,注意到了他们头顶上方的水镜,二话不说甩了个风刃过去。
水镜碎裂、消散,博隆沉着脸,道:“我们先出去吧,茵蒂克丝大人倒下的事情,恐怕已经被反叛军知道了,必须要随时警惕,预防对面突袭。”
“我留下陪阳阳!”贝妮不肯离开。
莫莉和赛特自然也是不会走的。
博隆点点头,“你们保护好茵蒂克丝大人。”他难得看起来这么严肃,和阿奇柏德一起走出营帐,整顿军心。
不过效用不大。
反叛军拿捏着夏多布里昂,他们的军团长又昏迷不醒,第七军团的新兵们早就骚动不已。
好不容易安抚住新兵,博隆将阿奇柏德留下来镇场面,他自己躲回了营帐。
比起其他人担心的东西,博隆要担心得更多。其他人可能顶多担心夏多布里昂的生死、苏阳的安危、接下来可能会有的战况……但博隆,他担心反叛军的做法,会不会放出一个灭世之主。
是的,灭世,好不夸张。
在博隆心中,一直觉得苏阳很有可能会走上这条路。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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