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瘦瘦愣了一下,不明白安争怎么会提到这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谁不知道大羲皇朝的明法司?咱们现在这地方在沧蛮山,幽燕十六国的夹缝里。看起来幻世长居城和幽燕十六国任何一国相比,就像是蚂蚁和大象相比一样。而幽燕十六国和大羲皇朝相比,就好像一粒沙子和沙漠相比一样。”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杜瘦瘦的眼睛里都开始放光了:“传说中大羲皇朝幅员万万里,是天下间最大的皇朝。我以前听后来到幻世长居城的人提起过,说天下间最强大最富裕的皇朝,非大羲莫属。而大羲皇朝之中最出名的就是皇朝明法司......那些偷鸡摸狗的,那些做见不得人的事的人,一提到明法司就吓得浑身发抖!”
安争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杜瘦瘦无法理解的笑容,那是一种骄傲感?
也许杜瘦瘦永远也不会想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他的好朋友安争了,而是曾经执掌明法司,让那些做坏事的人如坐针毡的明法司首座方争。提到方争这个名字,大羲皇朝谁人不知?或许正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争字,所以现在的安争对这个躯体曾经的主人也有些亲切感。
不可否认的是,安争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借安争的肉身重生的大羲皇朝明法司首座方争,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或许是因为有些事憋在心里不好受,安争在路边坐下来说道:“我也听到过很多关于大羲皇朝明法司的事,要不说给你听听?”
杜瘦瘦最喜欢听这种大英雄人物的故事,对外面的世界也很向往,他坐在安争身边说道:“你比我还不如呢,平日里在家里根本就不出来,你怎么可能听说的比我多?不过你说说吧,我看看你说的和我知道的一样不一样。”
安争笑了笑,用一种杜瘦瘦不能理解的语气说道:“你就当这是一个别人的故事......大羲皇朝太大了,随随便便一个州,也要比幽燕十六国加起来大几十倍。这样的州,大羲皇朝有九十九个。正因为太大了,所以大羲皇朝的圣皇陛下,不可能对这个皇朝发生的一切事都了如指掌,也不能所有事全都亲自去决断。”
“大羲皇朝那么大,所以恶人恶事也有很多。要想维持这个皇朝的公平公义,就必须有一个强力的执法衙门来为圣皇陛下分忧。瘦瘦啊,你想......在南山街这样一个小地方,就有陈家和大寇堂这样的存在,在大羲皇朝会有多少坏人?他们才不在乎大羲皇朝的律法,他们只想自己发达。”
安争抬起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这个动作让杜瘦瘦愣了一下。这个动作,就好像一个真正的大人想到了什么烦心的事一样。可是安争这个年纪,怎么会看起来突然之间那么忧郁?
安争的眼神有些飘忽,他看着远处,但眼睛里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些人最怕的就是明法司,因为明法司里有一个铁面无私的首座,他叫方争,和我的名字一样都有一个争字。方争为了维护大羲皇朝的律法,得罪了很多大人物。这些人,恨不得方争能万劫不复才好。他们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方争,可是因为方争太强了,也太谨慎,一直没有给他们机会。”
“直到有一天,大羲圣皇得到了消息,他的一个儿子在幽燕十六国的地盘上出了事,他自己又无法脱身,只好让他最信任的方争去救他的儿子。方争和那位皇子关系也很好,听说他遇到了危险,立刻从大羲皇朝赶到了幽燕十六国......结果却在沧蛮山外遇到了埋伏。”
安争看了杜瘦瘦一眼:“瘦瘦,你了解修行者吗?”
杜瘦瘦已经听的入了神,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了解,修行者啊......距离我太遥远了。我大哥虽然也在一个宗门里,可实际上他不能修行,只是那宗门里的杂役。即便如此,我家也特别的光彩。也正因为如此,高第那群人才不敢随便的招惹我。”
安争道:“修行者,按照实力境界划分,才开始修行的人要进行洗髓。一般来说,有修行潜质的人被宗门发掘之后,就会带回去洗髓。洗髓之后,肉身可以承受修为之力,这是最初的阶段,叫做升粹之境。升粹九重之后,便是须弥之境。到了须弥之后,人的肉身可以容纳更多的修为之力,具备了很强的攻击力。你看寇六,因为无法修行只能练体,然而练体九重,也就勉强相当于须弥一重的境界。当然,除非开门。开门之后的练体者,能继续提高自己的实力,不过寇六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他最多也就到练体五重。”
“须弥之境上,便是囚欲之境。之所以叫做囚欲,是因为只有控制好了自己的欲望,修行者才能继续提高。囚欲之境之上,就是小满境。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了,也算是一种小圆满,所以叫做小满境。到了小满境就已经非常非常的了不起了,我猜幽燕十六国也找不出多少小满境的高手。小满境之上就是大满境,大满境之上就是天境。”
安争继续说道:“放眼整个天下,天境的修行者数量也不多。方争就是天境的修行者,而且已经到了小天境九重,在大羲皇朝之中,比他还要强大的修行者屈指可数。可惜......却被人算计偷袭,在这沧蛮山之外陨落了。”
“啊!”
杜瘦瘦惊呼了一声:“明法司的首座,那位名闻天下的方争陨落了?!你怎么知道的!”
安争恍惚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当然是我瞎编的啊,他那样的人,运气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死呢。”
杜瘦瘦在安争肩膀上锤了一拳:“吓死我了,我就说那样的大英雄,怎么可能死掉呢。如果有一天我能见到他就好了,只怕我会激动死吧。”
安争抬起头看向远处:“你会见到他的,我保证。”
“喵~”
猫儿在安争怀里叫了一声,就好像再说你要相信我主人的话。
第八章 好与坏
陈家的人似乎很有礼貌,将那重重的三千两银子送到了安争那个寒酸简陋的小院子里。杜瘦瘦看着那么装的满满的银子,眼神里有一种安争熟悉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是安争最厌恶的。他走到杜瘦瘦身边站住笑着说道:“喜欢这些?那就都送给你好了。”
杜瘦瘦愣住:“安争你说什么?”
安争道:“我说了,你喜欢就都送给你好了。”
杜瘦瘦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这些都是你的。”
安争揽着杜瘦瘦的肩膀说道:“胖子,有件事我希望你记住,银子很好,特别好,能带给我们好的生活。但是银子再好,也比不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如果你喜欢,那么你就都拿去。你是我的朋友,别说是这些钱,你之前为了我哪怕就是去死都不怕,我也一样。”
杜瘦瘦显然激动起来,抽动了几下鼻子像是要哭:“安争,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够意思!可是这钱我还是不能要,这些钱都是你打拼来的。
安争一摆手:“胖子你再记住,钱再好也不过是个工具罢了,让咱们日子过得更好的工具而已。只要是工具,就永远也不会比任何人之间的感情分量更重。不过,有件事倒是我疏忽了......以咱们两个现在的力量,守的住这银子吗?如果你拿回家交给伯父伯母的话,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灾难。”
杜瘦瘦的脸色变了变:“那咱们怎么办?”
安争道:“容我想想,现在我把恶霸会那些家伙揍了的事已经传遍了南山街,那些小地痞流氓应该会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可是你知道在幻世长居城这个地方,三千两银子,足够让很多人送死了。你现在就回家去,带着伯父伯母住到学堂里,晚上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学堂是九大寇的地盘,暂时应该没有人敢胡乱去闯。”
杜瘦瘦紧张的拉了安争一把:“你怎么办?”
安争笑着说道:“在酒馆外面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怎么才能以后过的舒坦些,可不仅仅是光有钱就行了,还得让那些恶人怕你。只有让恶人怕了,才没有那么多麻烦。这三千两因子就是一个大坑,我站在这等着来跳坑的人。”
“安争,我陪着你!”
杜瘦瘦坚定的说道。
安争推了他一把:“快走吧,那些知道了消息的人未必不会去找到你家里打听银子的下落,他们那些人做事没底线,万一伤到了你父母怎么办?你现在赶紧回去,带着父母去学堂。”
杜瘦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跑出去,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喊:“安争你等我,我把爹娘安排好就过来陪着你。刀山火海,一起去。地狱天堂,一起闯!”
安争对杜瘦瘦挥了挥手臂,然后转身看向屋子里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九大寇之一的寇六缓步走了出来。看得出来,寇六的脸色格外的不好看。而安争似乎早就知道寇六会在这似的,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寇六走出来,看了看院子里立着的木桩和木人,也看到了地上丢着的一把柴刀。木人显然是安争自己削出来的,不过是有个人形罢了,但是木人上所有经脉穴位都已经标注了出来。之前寇六就看过,这些经脉穴位标注的极为精准,分毫不差。而在那些要害上,刀痕十分明显。
“你没有说谎。”
寇六指了指木人:“你果然一直在自己训练自己,而且看起来你出刀已经十分精准,从那些刀痕来判断,你现在每一次出手都能准确的击中敌人的要害。所以我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你在学堂里表现的那么软弱。如果你把你对那木人的凶狠表现出来,高第他们不敢再欺负你。”
安争耸了耸肩膀:“我在学堂已经解释过了,所以不想再仔细说一遍,无非是为了活着罢了。”
寇六走到那装满了银子的箱子旁边低头看了看:“你在酒馆外面的事我也知道了,那些人都是陈家养着的狗,不过是陪着陈家小少爷玩罢了。陈家的实力很强,强到我们都不得不给些面子。而这个面子的重量,最起码比你重,哪怕你已经表现出来让我感兴趣的潜力。”
安争道:“我知道的六先生,所以你来只不过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说谎,然后你就会离开。”
寇六点了头:“没错,我会离开。我想培养你,可我也不想因为你得罪了陈家。你以为陈家给你三千两真的是因为看重你?”
安争撇了撇嘴:“最起码在今天之前,我不值这三千两......陈家给这三千两,是因为他们要对九大寇动手了。如果九大寇护着我,那么陈家自然有理由对你们宣战。就说你们怂恿学堂的弟子打伤了他们的人,而陈家为了保证稳定和维持与九大寇的关系,甚至给了三千两银子赔偿。然而九大寇竟然不知好歹......”
安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寇六阻止:“你不用继续说了,你的头脑也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如果一会儿有人来的话,我绝不会出手,但是我也不会主动把你交出去。九大寇虽然在幻世长居城算不上多了不起的人物,但还不至于怂到跪下来求饶的地步。如果你能活下来,我收你为弟子。”
说完这句话,寇六转身离开了这个破落小院。
“六先生!”
安争看着寇六的背影喊了一声:“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这件事和杜瘦瘦没什么关系,最起码保证他们一家人没事,行不行?”
寇六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说道:“好!九大寇的学堂,还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闯的。闯你家和闯学堂,是两回事。”
安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安生了不少。如果自己的实力恢复哪怕万分之一的话,也不至于保护不了一个杜瘦瘦。九大寇未必是说话算话的人,但是越是坏人越好面子,如果陈家的人真的冲击了学堂,那么九大寇也就不得不迎战了。
“六先生,还有一个问题。”
安争又喊了一句:“为什么好人做事就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管着,什么秩序啊什么法则啊,这些都把好人行事约束的死死的。而坏人呢,就能无视任何规矩,肆无忌惮的做事。所以这个世界上,到底应该好人当道还是坏人当道?所以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公平?”
这次寇六站住了,站在那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如果好人可以为所欲为,还是好人吗?”
安争回答:“那就要看,初心还在不在了。”
寇六没有再说话,快步离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安争的话触及到了他心中的某些软弱之处,看起来他走的极为匆忙脚步很快也很乱。对于一个体术已经有了不俗境界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会连走路都不稳了?所以安争在看着寇六离开的时候,眼神里出现了一些很复杂的意味。
等寇六离开之后,安争一脚将那大箱子踹翻,需要几个壮汉抬来的大箱子被他一脚踹的翻滚出去,银子洒了一地。安争用脚踢着,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银子围成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圆圈,然后他搬了把椅子放在圆圈的正中。
弄完了之后他把猫儿放进自己衣服里,这猫儿看起来以前应该是担惊受怕的久了,在安争身边变得有了安全感,所以极喜欢睡觉。安争摸了摸猫儿的头轻声说道:“这世间有太多不公,可是规矩偏偏管不住坏人,只能管管好人。以后你跟着我,咱们用自己的方法来重建秩序,就从这幻世长居城开始吧。这里恶字当头,咱们先以恶除恶。有时候善行路,要行走在恶丛之中,披荆斩棘。给你取个名字,以后就叫小善。”
他回头看了一眼地上丢着的那把柴刀,忍不住微微摇头。
没有趁手的东西啊......将就吧。
他将那把崩了无数缺口的柴刀捡起来往腰带上一插,然后走到银子围成的圆圈正中坐下来。才坐下又哎哟一声猛的站起来低头看了看,刀插在腰带的位置不太好,坐下去的时候顶着胯下那玩意了......安争把手伸进裤裆里把那玩意摆正,惊讶的发现这个十来岁的小小躯体,居然有一条神器......
“身子又瘦又小,这玩意还挺肥壮,这是营养严重不均衡啊。”
安争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坐下来闭目养神等天黑。
当他听到无数细碎的脚步声传过来的时候,太阳其实还没有落山。安争忍不住叹了口气,贪欲总是让人变得这么没有理智。最先来的这些人肯定不是陈家的,陈家的人不会这么沉不住气。从来的这些人的脚步声来判断,都是一些不懂得武艺的凡人,脚步虚浮,声音却很重。
安争拍了拍腰带上的柴刀,说了一声今夜让你饱饮一场。
“我的天,那么多银子!”
篱笆墙外面传来一声贪婪的惊呼,然后就是有人用威胁的语气喊:“那个小兔崽子,你要是聪明点就立刻滚蛋,这些银子是大爷的了。你要是不知好歹,一会儿一刀捅死你!”
“小子,你听到了没有,给你个机会逃命。不要以为在街上打了几个小混混就了不起,幻世长居城卧虎藏龙,我们不是你惹得起的。识相点就赶紧给老子滚蛋,不识相就别怪一会儿我们下手太狠了。”
“费他妈的什么话,进去拿银子!”
安争抬起眼皮看了看,好家伙,外面至少来了六七十人。各式各样的贪婪都挂在这些人的脸上,已经扭曲的分外狰狞。在幻世长居城这个地方,这种狰狞随处可见。
安争的视线扫过那些人,然后很认真的问了一个和刚才问寇六一样的问题:“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好人做事会被各种道义和规则约束,而为什么坏人能为所欲为?如果坏人应该当道,那么公平在哪儿?”
“他妈的谁管你好人坏人的,老子是来拿银子的!”
“扯他妈的什么蛋,幻世长居城里就没有好人。”
一群人一拥而上。
远处,街口。
陈普站在那看着那些冲进篱笆墙破落小院子里的人,嘴角上挂着冷笑:“这群疯子,真以为抢得走我们陈家的银子?你们再等等,看看九大寇的人出手不出手。如果九大寇的人来维护这小子,你们就上去,说咱们的人是来探望安争那个小子的,结果被打伤了,让九大寇给个说法。如果这件事做好了,南山街九大寇剩下的地盘,就算不能一口气拿过来,也给他们剩不下多少。”
他的话才说完脸色就变了:“等一下!”
远处,小院里,银子围成的圈有两米大,圈子外面已经躺了一地的人,只要是有人靠近那个圈,安争的柴刀就到了,刀刀不留情。不过片刻,银子就变成了红色。不过片刻,银子外面倒下的人就成了堆。那个看起来十来岁的少年郎,像是一头还没成年的凶兽,却已经露出锋利的獠牙。
第九章 身边流淌的友谊
安争的刀很钝,一把砍柴刀用来切肉,显然不是很顺手。当然,肉的感觉可能会更深刻一些。因为此时倒在银子圈外面的那些人的哀嚎声,比发情叫春的猫还要凄厉难听。血把银子染成了红色,然后渗透进了泥土里面,把泥土染成了灰黑色,就好像人心里的阴暗面一样。
两米直径的圈子并不大,恰是安争跨一步出刀的最佳距离。他站在白银组成的圈子正中,不管是往哪个方向出手,跨一步而出刀都非常非常的恰到好处。那把柴刀或横扫或劈落,每一击都让一个人倒地不起,所以很快白银圈外面倒下的人就堆起来,偏偏他们还都没死。
按照安争的性子,杀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可是安争心里有一条线,线上的人必死无疑,线下的人可以留一条命。这个线就是作恶的度......现在冲进来的这些人还到该死的地步。
当地上倒下去的人超过一半,几十个人围着白银圈都堆成了一堵人肉矮墙的时候,外面那些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开始退缩,互相看着,眼神里的意思是你还不上?而回来的眼神含义是你为什么不上?南山街械斗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放眼幻世长居城这种打斗就更加的习以为常。
然而被放倒的是一群壮年,出手的则是一个十来岁的瘦弱少年,所以场面看起来格外的震撼,一种带着血腥暴力美的震撼。
安争抹了抹溅在他脸上的血,那温热让他找到了一点当年快意恩仇的感觉。当初他就是这么一刀一刀杀出来秩序的,一刀一刀杀出来法则的。
“你们还有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好人要守规矩坏人却不必?这规矩到底是给谁立的?”
那浑身是血的少年,微微昂着下颌认真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敢把他当成一个白痴。
“因为......只有破坏了规则才能做坏人?”
圈子外面,有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壮年汉子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打颤。
安争咧开嘴笑了笑,那满是血的脸咧开嘴露出洁白牙齿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倒是有一点儿意思了......所以究其根本,法则不是约束好人的,而是约束恶人。打个比方,这个圈子就是法则,你们触碰到了法则就必须付出代价。”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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