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来,外头就有人来通传。
“门外来了位王方公子求见少爷,说是来答谢少爷救命之恩的。”
屋里穆溪白与陶善行双双惊诧,互相望了一眼,穆溪白回了句:“知道了,请他到花厅暂候,我更衣就来。”
报信的下人很快退下,夫妻二人各自坐到榻上,陶善行怎么也没想到方稚竟然寻上门来,圣心难测,她猜不中他要做什么,正心中大乱之际,手腕却被穆溪白狠狠攥起。
“你把话说清楚,他分明是方稚,怎会忽然成了皇帝?又怎么就让我穆家抄家灭族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加上事涉穆家,穆溪白大失冷静。
“松手!”陶善行甩开他的手,急声道,“个中原委我一时也难说清楚,你只需明白方稚应该是当年还身为皇子的圣上身边一个护卫,在回京途中遇刺,真正的皇子被刺身亡,他顶替其名入宫做了储君后登其为帝。你出去见他,绝对不可透露你知道他身为皇帝之事,仍只可将他视如故友,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只能是王方亦或皇帝,没有方稚,听清楚了吗?”
穆溪白心绪波动极剧,竟引得胸膛起伏不止,深吸了数口气才渐渐镇定下来,又深深看了眼陶善行,没再追问别的事,转身出了凌辉阁,自去见方稚。
————
从凌辉阁走到前院花厅,穆溪白情绪已定,脸色恢复往常,再无半分异常,懒懒踏进花厅,人未出现声先至:“什么了不得的事,还值得你特地跑来我家谢我?”
正站在花几前欣赏一盆盛放的绿云菊的方稚转过身,清俊的面上泛起笑容,那笑和蔼可亲,却透着上位者刻意而为的亲切宽厚,可他并不自知。
“救命之恩,自当亲自道谢,我在茶馆等你数日也不见你出现,只好冒昧登门。”他笑着走过来,向穆溪白拱手。
厅上只他二人,并无其他外人,穆溪白箭步上前,一把托起他的手,只道:“我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况且你我兄弟,客气什么?”一边拉他到椅上坐下,又问,“你的麻烦事可都解决了?”
方稚摇摇头:“还没,现下仍不敢声张。”
“如此棘手?”穆溪白斟酌道,“你且放心,你在我茶馆的事外头无人知晓,他们只知你是王方不知其他,对方找不到你的。”
方稚闻言淡笑:“如此甚好,多谢。”言下似有放心之意,又望向花厅外,道,“你家倒是很不错,佟水首富,果然名不虚传。”
穆溪白心中漏跳一拍,忽觉脑袋被人拎在手上溜了一圈,面上依旧状若无事地笑着。
这厢二人各怀心思地闲谈,那厢陶善行在凌辉阁坐立难安,惟恐穆溪白泄露机密让方稚起了杀心。
这桩事简直是个死局,即便她有广宁六公主的消息在手,也没有丝毫把握能让穆家逃过这一险,告诉穆溪白是让他有个准备,好想应对的办法,却没想到方稚来得这么快。
穆家根基全在佟水,皇帝发难,一个都逃不掉。
就这般胡思乱想着,她连秦舒的事都抛到脑后,半日过去,她没等到穆溪白回来,只等到观亭奉穆溪白之意前来传话。
“二爷见过王方公子后已经出府,特遣小的来与娘子说一声,让娘子不要担心。”
送走观亭,陶善行憋了一肚子气坐在屋里。
她在这头火急火燎地担忧,他倒好,连声详细话也不交代,拍拍屁股就出府去了?
眼睛一转,她又瞧见搭在桁架上未及拿下去的他的湿衣,这才想起秦舒的事来。陶善行那气不打一处来,从桁架上抱起那堆湿衣掷到地上,犹不解气,恨不得再踩上两脚才罢休。
窗外忽然传来阵哗啦雨声,天又下起雨来,阵势瞧着比昨晚还大,满园草木都被刮得哗哗作响,檐下灯笼飘摇不定,屋里寒浸浸的,还没到入夜时间,便已阴冷暗沉。陶善行心头陡然一沉,也不知是受这大雨的影响,还是被心头诸般烦事所扰,忽然生出不安的寒意来,即使榴姐匆匆过来掩紧门窗又拢起炭盆,也没带走她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
仿佛,山雨欲来。
————
佟水的这场秋雨下到夜里才渐渐停歇,只有檐下和树上的积水一滴滴地往下落。
滴嗒,滴嗒。
水珠砸在无人的石板巷中,发出瘆人的声音。
阴暗的长巷被黑暗笼罩,没有一盏灯笼能在风雨中亮起。巷子尽头的大宅院院门紧闭,匾额上的“韩府”二字,在黑暗里仍旧醒目。一切似乎陷入沉寂,而骇人的惊声尖叫响得让人摸不及防。
砰——
不知何物在宅门后头重重在了漆红的木门上,发出怵人的震动,佟水雨夜的沉寂被打破,那门很快从里面打开,可开门之人尚不及奔逃出来,就被黑暗中闪过的寒芒割破咽喉,殷红热血高高喷在门上,那人抱着门缓慢地瘫到地上。
这一夜,于韩家,于穆溪白、陶善行、叶啸,乃至整个佟水而言,都是最为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哪怕他们并未亲眼见到韩家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惨象,也并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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