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掉马
陶善行的脚步猛地顿住,站在归愚斋外不动了。病了这些日子,她已经把这茬忘得精光,毕竟说的时候只想给他出个难题,免得他咄咄逼人闹得她不好休息,没成想他竟然当真了,倒将她弄得骑虎难下。
一来毕竟是前人旧物,斯人已逝,旧物只是念想,逼他焚毁未免有失厚道;二来若他真的做到,那岂非意味着她同意与他做对真夫妻?
她……简直是自掘坟墓。
“怎么不走了?”穆溪白已经走进归愚斋,发现她没跟上,回头过来问她。
“下次吧。今天出来得有些久了,我头疼,想回去。”陶善行勉强笑笑,飞快转身。
穆溪白动作比她更快,眨眼间闪到她面前,抬手摸她额头,煞有介事道:“没发热,可能吹了风,这会回去路上还得吹风,不如进归愚斋歇会,喝点热茶。”
借口被他堵回,陶善行只好再换一个:“也没几步路,回去了自在。”
“归愚斋也自在,又不需劳你动手,你只要坐着喝茶,要想躺着也成。”穆溪白边说边牵起她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她往里走。
陶善行赖着不动,被他扯得脚底冒烟,只好道:“穆溪白,我仔细想过了,那毕竟是你藏了多年的旧物,说焚就焚不好,咱再缓缓,缓缓吧。”
穆溪白一闪身逼到她面前,俯下头盯她:“那不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答应了你,自然越快越好,早点了断早成正果。”说话间他不怀好意笑了,“还是说……陶善行,你怂了?”
被说中心事,陶善行眼珠子撇开,不敢看他,嘴里仍要强:“哪有?我只是……”
“没有只是,走了。”穆溪白压根不给她解释机会,弯腰抱起她,径直走进归愚斋。
陶善行气得捶他肩膀:“穆溪白,你上辈子土匪出身?回回都这么无赖!”
“是又如何?你咬我?”他就是欠捶,有本事捶他一辈子!
就这般打打闹闹,穆溪白把人给带进归愚斋,往书房的罗汉榻上一放,沏了碗热茶送到她手上,假模假样道:“大人好生坐着,看小人动手便是。”
听他这伏低作小的玩笑话,陶善行再忍不住,一口茶都要喷出,恨不得拿帕子堵了他的嘴,省得叫他的无赖逗得哭笑不得。那厢穆溪白已命人去生火盆,自己则到多宝格前,收敛笑容,郑重取下一方画匣。
那幅画原本挂在书房次间的墙壁上,自从那天岳湘在归愚斋私会陶善行,并将此画取下给她看后,画就被他收入匣中。
陶善行捂着热茶坐在榻上,看他抚着画匣久久不语,才刚的笑容已尽化落寞,便知他心中仍有不舍,她胸中泛起絮絮心疼,忽然后悔自己提的要求,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要他以如此绝决的方式告别过去。毕竟,那个人他爱了十多年,哪怕求而不得也未曾放手过,这样的男人,可算痴情,如今一朝割舍,想必心中不好受——每个人都有过去,她也爱过人,知道被迫放弃的滋味。
“穆溪白,要不……算了吧。”她垂下头道,不忍见他满身落寞。
刚才要他放弃,是因为她怂,如今要他放弃,却是因为心疼他的为难。
陶善行从不知道自己也有自相矛盾的一日。
穆溪白却已拍开画匣,缓缓取出画轴,道:“不能算,我也不喜三心二意,你那日说得没错,我是该好好了断。实不相瞒,前番我入京本就为了结这段心事,借祭拜之机最后见她一次。”说着他将画展开,平铺在桌上。
陶善行再见画中女子,不免好奇道:“我瞧你与她似乎也没见过几次,如何便情根深种呢?”
这话问得平和,不带丝毫情绪,火盆还没端来,穆溪白便坐到书桌后,看着那画最后缅怀:“确实不曾见过几次,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这辈子我总共就见过她两面,曾受她一言之恩。”
“是在……兆京的桃花会上?”她歪头问道。
穆溪白微诧,很快想明白:“观亭说的?”
“他只说了些他哥哥的往事,没别的。”陶善行目光落在画上,微笑道,“说说吧,你和她的故事。”
“你不介意?”穆溪白与她目光相撞,在她眼中品出一缕豁达。
她摇头:“有些事,说出来才真正释怀。”
穆溪白拿起画,指尖抚上画中女子,神色飘远:“我确实与她在桃花会上初见,那年我十一岁,随我母亲初入京城看望我外祖。我外祖乃是前吏部郎中,正五品官员,一家老小根植于京,也算清贵,往来走动的都是京中权贵子弟。母亲因为嫁到商贾之家,自出嫁后就甚少回京,那年恰逢穆家遭了些事,母亲不得不往京城找外祖寻求帮忙……”
说起穆溪白的母亲赵嘉春,当初也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美人,性子刚烈,因为是庶出的幺女,原要嫁予皇亲为妾,因她在京中见惯权贵所为,厌恶世家纨绔,宁做平民妻,不为王侯妾,又兼遇到穆清海,故施了些手段嫁入穆家。赵家看不上穆家,因此那些年赵嘉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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