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见她站在门外,便将画往桌上一放。画轴垂落桌面,画便彻底展开。
画上是片竹林,竹林间有个黄裳姑娘。
“此画乃穆哥所作。你可知画中何人?”岳湘指尖轻轻抚过画中人,淡淡开口。
陶善行瞧着那幅画蹙起眉头。
这画中之人……
V前这章的字数代表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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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遥星十五岁遇林宴,春日宴一眼入心。
追追跑跑三年,十八岁终着嫁裳,予他为妻。
她以为自己得偿所愿,此后余生必能执手相守……
却不想,往后七年,终成怨偶。
宫变那日,她被绑至殿中,以她为质,要他选择,是进是退。
她死在他的眼前,换来林晚至尊之位,以太后为名,垂帘摄政。
林宴心中所思所念所记,始终只有这个爱之不得,又被他亲手送入宫中的妹妹。
她这一世,终于二十五岁。
若能重来,再无春日盛宴。
此生,与君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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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绿帽
这画中之人……
她不认识。
画中空青染竹,雌黄绘裳,少女侧身而立,秀脸微仰,笑容明媚,然而她也仅能看出这些了。写意的水墨画,重在神韵而非形似,指望她凭着这么幅画就认出画中人,绝无可能。
更何况……穆溪白画的女人,和她什么关系?
她需要认识?
陶善行觉得岳湘有些莫名其妙。她进了书房,朝里张望两眼。穆溪白的书房收拾得简单干净,没有花里胡哨的摆设,就连窗下放的,也只是棵盆景松。书房里除了岳湘外没有其他人,陶善行越发奇怪,便问她:“是你借穆溪白之名叫我过来的?”
“大伙听说穆哥娶了灵源的福娘,甚是好奇,可惜一直无缘得见,我今日才知竟然是你。可笑你日日在兄弟们眼皮下进出却无人知晓,穆哥也真是……怎将你说成是妹子。”岳湘走到书案后,笑道。
陶善行从她那话中品出些挑衅的意味来,也跟着笑了:“这是我与他夫妻之间的事,就不劳岳姑娘一个外人操心了。”
“外人?”岳湘咬了咬牙,似被刺到般扬起声调,“你可知我跟着穆哥多少年?与他出生入死过多少次?他又与你说过多少与他有关的事?这普天之下,谁能比我更懂他?知他过去,懂他喜好?你知道什么?”
“岳姑娘!”陶善行打断她的话,缓步走到她身边,“你说的这些,我确实都不懂。但那又如何?你跟他出生入死再多年,于他而言,也只是他身边一个‘兄弟’而已,如何同我相提并论?况且你应该清楚,你之所以能留在他身边,不是因为你跟了他多少年,也不是因为你有多了解他,而是因为你将自己扮作男子,以“兄弟”作幌子,让他没了防备,这才放任你在身边多年。你今天同我说这些话,若只是想和我炫耀你与他这些年的情分,我劝你收回,以免弄巧成拙。若然叫他知晓你的心意,我怕你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这席话说得尖锐至极,几乎不留余地戳中岳湘心中最痛处,岳湘惊愕非常,仿佛一颗心被赤、裸裸剜出再血淋淋地示于人前,令她难堪到了极点。她小看了眼前这个看似文静木讷的乡野丫头,这哪里是传言里天生痴愚的村姑?此时此刻,她锋芒不藏,眸似寒星,自有不容亵渎的凛然气势,与先前在茶馆外所遇之人简直判若两人。
“岳姑娘,十载光阴都没能让你将这爱慕对他言明,想来你也清楚他的为人,只恐言明后,兄弟朋友都做不得。可你要知道,感情这回事,有时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自有你的顾虑,你迈不出那一步,可时间不等人,他娶妻成家,与你再无干系。我瞧姑娘痴心,并非那等愿意为姬为妾之流,好心劝你一句,当断则断,莫将韶华空掷。你跟他将近十载,但凡他在你身上用过半分心,便该懂你之意,又何需你明言,今日也轮不到我嫁他为妻。”陶善行见她这般难堪凄苦,语气却又软和起来。
大抵是被岳湘触动旧事的关系,她虽不喜岳湘,却也狠不起来。曾几何时,她也如岳湘一般,做尽傻事却换不来一眼回眸,手段施尽却徒惹厌弃。
“听我一言,人这一生,能有多少十年?大好的韶华,别犯傻。我言尽于此。”最后劝了一句,陶善行不再多谈。
岳湘双眸泛红,倏尔落下两道泪来,却笑着道:“可笑我随他数年,最后知我心意者却是你。”她说着揉揉眼,将泪痕狠狠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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