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势不减:“说说,你想被十殿阎王抓什么小辫子。是小白脸还是裙带关系,亦或是别的什么?”
声音极低极柔,仿佛松下一泓甘泉,潺潺流动,周遭静谧,只有两个人。周涣张了张口,面上忽然窜起一把火。
“成……成何体统!”话没说完蓦然起身,推门跑了出去。
哒,门阖上了。
莲衣望着跑远的身影,飘进来替雨师妾披好大氅,好心劝道:“大人您是不是太激进了,人家道长刚还在安慰你诶您就这么刺激他,人都跑出去了。”
雨师妾控笔中抬眸睨了一眼把她盯得毛骨悚然,这才垂眸继续批阅折子。
“如此八卦饶舌,拔舌地狱最近请天子殿分配人手,想来合适你。”
莲衣连忙捂住嘴巴摇头:“那里哪有在天子殿舒服!奴只是、奴只是想着以前见过小道长的所以忍不住帮他说几句罢了。”
“一面之缘你便吃里扒外了?”
莲衣嘟哝道:“人家性子比您好得不要太多我当然向着他……”
“嗯?”
莲衣摆手:“您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大人既然知道是一面之缘,那我猜猜,大人还记得第一次领小道士来地府的光景,对不对?”
雨师妾放下朱笔由她将笔墨都收好,扶着床栏穿衣道:“神坛上是我救的他,如何不记得。”
他曾经被村民绑在祭坛上祭神,是她救下他。他小时候曾去过地府,也是她所带。
那时他才五岁,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药竟任由他们把他拴在祭台上厌禳祭神。灾难前想的不是自救,而是将微末希望寄寓于另一个种族,企图用一条人命讨取垂怜,不知是蠢是毒。
黄泉路边开满秾红妩艳的彼岸花,穿梭着魂将与魂魄亡灵。
人死后其魂魄都保持着死亡那刻的模样,比如有个鬼生前死于脑袋飞了半个瓢,所以魂魄也飞了半个瓢,而且丢了魂,傻乎乎地飘在魂将后头,只有手指头还算灵巧,用路边的彼岸花编各种花样,见小周涣粉雕玉琢一个小娃娃送了只。
小周涣颤巍巍接过。傻子鬼便笑了,白森森的牙齿泡着红艳艳的血,愈发令人寒胆。
小孩子汗毛都竖起来了,比第一次见雨师妾时还要害怕,但还是努力抿着嘴笑着道谢:“谢谢胖哥哥!”
雨师妾感受到他的颤抖,一边蹙眉说“怎么抖得这么厉害”一边握紧手,其实根本没什么作用,她的体温又冰又寒比尸体还像尸体,这样做只是心理安慰罢了。但却对他很有效。
小周涣握紧她的手,想了想觉得不能太窝囊,不服气地瑟瑟发抖道:“我、我抖不是因为怕……”
雨师妾没心思分析小孩子的心思,应付地嗯了声继续带他穿梭黄泉路,没想到他却赖着不走,拽了拽手飞快地瞥了眼傻胖鬼道:“……大姐姐,那个胖哥哥受了好大的伤,疼不疼啊?”
小脸皱成一团似乎受伤的人是自己。雨师妾突然觉得有些意思,解释道:“他已经死了,鬼是不疼的。”
“那什么会让鬼疼?”
“酷刑,神器,忘川水。生前的痛苦不会延续到死后,一世是一世,人是人鬼是鬼。”
小周涣听得云里雾里半懂不懂,挠了挠头问:“胖哥哥死了,胖哥哥的仇人抓住了吗?”
雨师妾停下脚步,彼岸花柔弱的花瓣打了个圈儿落在委地白裳上。
魂将抱拳回答:“还有三年阳寿暂还不能缉拿。”
另一个魂将蹲下身子直视着只有五岁的周涣,好奇地捏了捏下巴:“咦,咱们鬼族可没生来就这么周整端正的娃娃,估计也是阳间来的。诶,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死的?”
原来这里的人都是已死之人,那么自己是怎么死的?想了想,冷死的,困死的,吓死的,病死的?应该是吓死的吧。他小心翼翼地揣摩雨师妾的神色。魂将见他不说话,心道小孩子不记事便没再追问,和雨师妾交谈正事。
小周涣对嘴里的地狱起了好奇心。村子或有不学无术的顽皮小子,或有偷鸡摸狗的地痞流氓,或有为鸡毛蒜皮争得头破血流的妇人和树下切茶嚼舌根的老人家。“挨千刀”知道,但“地狱”不知道,他们嘴里的“地狱”究竟是什么?
魂将阴森森道:“你现在踩的地方就是黄泉,等抵达鬼城冥府十殿阎王与判官根据你在阳间的所作所为将你关在地狱赎罪,地狱一共十八层,好恐怖好恐怖,要不要听?”
他才不傻,恐怖的东西才不要听,疯狂摇头,听到魂将说欺负胖哥哥的人还有三年阳寿,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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