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侧脸能看见眉角一道增生的疤痕,蜈蚣一样趴在眉毛上,莫名熟悉。
可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是在哪、在什么时候见过郝凡,身旁有人的反应比她快了几十倍,一阵风带起了她脸侧的碎发。
郝凡“哎哟”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大厅,一个趔趄倒向后面的侍者,侍者手中托盘价格昂贵的红酒一滴不剩地泼在郝凡头顶。
他整个人像坠入染坊的孔雀,孔雀站直的时候头发和鼻子一起滴滴答答落着酒,好不壮观。
始作俑者抽了张消毒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西装袖口露出白色衬衫边和精致袖扣,打小用来弹钢琴的手腕矜贵优雅,手指骨节颀长分明。
顾砚青的学生时代,虽然不是什么善茬,可依旧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每次考试高居榜首,重要活动作学生代表发言,对于“以暴制暴”向来不耻。
唯一一次打架,是高一的时候她被私生饭跟踪纠缠,顾砚青拳拳狠戾,像只发疯的豹子。
后来,沈祎就名正言顺享受到和高岭之花一起上学放学的待遇。她沉迷于公主和骑士的童话故事不可自拔,满心都是粉红色泡泡。
可童话终究只是童话,粉红色泡泡也有被戳破化作乌有的一天。
她不是公主,充其量是个落魄的灰姑娘。
而骑士却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这人谁啊怎么还打人呢?”
“就是啊,你知道郝少是谁吗?”
顾砚青几乎没在公众场合露过面,又刚刚回国。众人只当是谁家好看的小哥哥,一群网红十八线还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撩一把极品帅哥,仅能从傻白甜快要摇上天的尾巴隐隐约约觉得身份地位或许不一般。
叶恒迎出来:“打坏了售后找我啊。”
众人扶起孔雀,孔雀伸出手指着顾砚青鼻尖,又转向沈祎:“沈祎,你说,这是不是你在外面养的野男人?”
身着华服的名媛女星和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公子哥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虽然没直接街头巷尾的八卦大妈一样围上来,但也已经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看起热闹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
“沈祎手段了得啊!”
“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呢。”
“野男人”顾砚青剑眉蹙起,眼中暴戾未消。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沈祎的鼻尖通红,是在极力忍着哭装淡定。
他低头拉过她的手腕:“跟我走。”
沈祎任由顾砚青牵着她的手腕。
那个人不管是性格还是表情,由内而外的一坐冰山,可是手掌却温暖干燥,像是冬夜里一簇小小的篝火,叫人想要捧在掌心私自占有。
“上车。”
左柠的语音在这个时候发过来:“顾砚青帅炸了啊我的妈呀!!!”
刚才帅到炸裂的顾砚青手搭在方向盘,手指关节因为刚才那一拳头微微泛红,他取出一副细框架眼镜戴上,刚要发动那辆烧钱的车,左柠语音继续响起来,后面一条接一条,连气都没喘的。
“还说没有感觉我擦嘞你俩去哪儿了是不是孤男寡女旧情复燃破镜重圆霸道总裁爱上我了???”
沈祎显然是傻掉了,手机一层汗,手指沾了汗屏幕就失灵,硬生生戳了好几次没把语音关掉。
顾砚青在“小娇妻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的BGM中侧身过来,沈祎看着他无限靠近的那张脸,心跳得又快又乱。
他……他是要干嘛?
她拼命把自己往后缩,缩到不能缩的时候,听见顾砚青鼻子发出的一声冷哼。
同时安全带被系上了。
“放心,哥哥对你没兴趣。”
沈祎点点头,真挚道:“我也是,不要听左柠胡说。”
“你现在住哪?”
沈祎报了个小区名字,俨然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的端正姿态。
顾砚青目视前方,并不看她,一路无言。
“到了。”
旁边的小女孩脑袋已然快要歪到他肩膀上,如果不是安全带的话。
那个角度显得她脖颈修长纤细,毫不设防地露在空气中,月光透过车窗,他能看到她脸侧柔软的绒毛。
窗外正落着这年的第一场雪。
顾砚青眸中起了微不可查的涟漪,甚至带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只不过转瞬即逝。
沈祎清醒过来,抬眸就对上顾砚青淬了寒光的眼睛。
“谢谢送我回家。”
沈祎转身去推车门,才发现推不开。转过头时,顾砚青倾身压下来,灼热的呼吸洒在她唇侧。
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哥哥教过你数学,教过你物理,可什么时候教过你在垃圾桶里捡男人?”
他眼梢微挑,美色惑人,连带着眼尾那颗泪痣都潋滟起来:“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倒是不妨考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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