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拾起,她发现不是。
昨日李襄韵一直拿在手里把玩,她看得很清楚,也记得清楚,那枚鸢尾花的花心是红宝石,而这枚的花心是绿宝石,那枚是簪柄在尾,这枚簪柄在首。
所以,这枚跟李襄韵那枚是一对?
想想也是,这枚卞惊寒随身随带,那枚李襄韵随身携带,可不就是一对,情侣簪呢。
弦音小脸当即就冷了,鼻子里哼哼哼的,甚是不悦地又将那枚发簪放回到他的袖袋里,动作之大,差点让发簪划伤他的胳膊。
放回去以后,她又在想,自己在气什么呢?
他们两人的关系她一直知道的呀,而且自己都要走了不是吗?
哎,速战速决吧。
自袖中掏出那粒药丸,送到他的唇边,她忽然又想,如果解药是假的怎么办?
她已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一次,别这次又搞个什么飞机。
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
秦羌不像是骗她的,而且,这个男人都已经这样了,说难听点,死马当活马医了,还能比现在情况更糟吗?
这般想着,她又将解药伸了过去。
只是,不亲眼看着他醒来,亲眼看着他没事,她终究还是不放心。
可,如果亲眼看到,就等于他也看到她了,她就又走不了了。
怎么办?
她得想个办法,在他看不到她的情况下,她能看到他!
直起腰身,她环顾了一下屋内,躲在某处,肯定不现实,她又拉门看了看走廊,在外面也不行,关了门,她走到窗边,入目是外面街道的街景。
她转身,视线所及范围之内,蓦地瞥见窗布下方的地方有个彩色的东西,因为窗布一直垂坠于地,将此物掩住,正好她这个位置才能看到。
眸光一动,她弯腰拾起。
赫然是那日她送给卞惊寒的那个小面人。
只是.....
只是已经面目全非,完全不成样子了,大概是被扔在这窗脚下,被人踩来踩去。
弦音拿手拂着上面的灰尘,忽然好难过。
因为是面人,上面很多的灰尘脏污已经拂不掉了。
哎。
她也不拂了,就拿着那个面人呆呆地站在那里,生着闷气。
尼玛,就算将自己同李襄韵的信物视若珍宝,对她送的东西不当回事,也不应该这样对待这个面人吧?
这面人又不是捏的别人,是他,是他,是他呀。
2 第367章 呼吸交融(16更)
将已经不成样子的面人拢进袖子里,她气鼓鼓走回到床榻,一把掀开他的被褥,开始粗暴地剥着他的衣袍。
剥了外袍,剥中衣,剥完中衣,剥里衣,直到他身上只剩一条亵.裤了,她才罢手。
再拉了被褥将他赤着上身的身子盖好。
然后去墙边晾衣杆上取了一个衣架,将从他身上剥下来的三件衣服叠挂在上面,再来到窗边,踮起脚尖,伸手将晾着衣服的衣架挂在窗外的窗檐上。
然后,随手关了窗门,拉了窗布。
做完这一切,她又去寻房中的马桶。
马桶在屏风后,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提了那只空马桶,她去了管深和薛富的房间,见他们房间的马桶里有一些小便,她对调了一下。
提着有小便的马桶回到卞惊寒的厢房,将桶里的小便泼在房间的地上。
一股尿骚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她蹙眉放掉马桶,见桌上铜盆里有清水,赶紧净了净手,在衣服上揩了揩,便抬手捂了口鼻。
另只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端起水她走回到床榻边。
将杯盏放在边上的床头柜上,她再度掏出那粒裂迟的解药。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停顿,直接塞进了男人的口中,然后端了床头柜上的那杯水,想要喂点水他口中,却发现毫无意识的他,滴水不进,喂多少进去,尽数从嘴角流了出来。
无奈,她只得自己喝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对上他的唇,哺进他的口中。
唇瓣相贴的那个瞬间,她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心尖一抖,而且,这样的接触,这样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她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徐徐加快。
哺了几口,不敢再哺,就怕他陡然睁开眼睛,将杯盏放在床头柜上,最后看了他一眼,她就赶紧仓皇逃窜。
将房门拉上,她快步下楼。
一直出了客栈,来到繁华喧嚣的街上,走进对门的一间布庄,她还心跳突突个不停。
然后,她就站在布庄窗口的位置,佯装在看窗边货架上的几匹绸布,视线一直留意着对面客栈二楼的那扇窗,那扇窗门紧闭、外面晾晒着墨袍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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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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