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卞惊寒,平素基本上都是雷打不动的黑,难得穿穿别的颜色,也都是净色,这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暴发户,怎会是他的菜?
正疑惑间,又听得李襄韵出了声:“三爷,得先将头发上的色上了再换衣服吧,不然,恐将衣服弄脏了。”
卞惊寒“嗯”了一声,抖开自己的那套衣服看,而后瞥了眼管深,不咸不淡道了句:“可真会买。”
管深呼吸一滞,见卞惊寒神色也不冷不热、不愠不怒的,一时没明白他这句话是褒是贬,是正话还是反话,也不敢随便接,没做声。
那厢,李襄韵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散了发髻,一头乌黑的青丝瀑布一般倾泻了满背,一直垂至腰间。
看到她执起一个小刷子,蘸了些白白的东西,往自己的发丝上梳刷,弦音心里“靠”了声,竟然在染发呢。
也终于明白方才在门口,听到的李襄韵说的什么一日白头,白首偕老,原来指的是这个。
只是,这又买衣服,又染白发的,到底要做什么?
正不解,李襄韵停了手中动作,扭头看向卞惊寒:“这自己给自己染,还真有点难度呢,看来得我跟三爷互相给对方染才行。”
卞惊寒正在将那套衣服腰带上的几颗夸张的装饰珠子拔下来,并未立即回应。
管深闻言,却是心绪大动。
不仅暗暗为李襄韵叫好,也第一时间看向身侧的弦音。
不愧是创立拥寒门的人,李姑娘果然不是寻常女子,洞察能力和处事手腕都是上乘中的上乘,声色不动,却能蛇打七寸。想必也已经看出了这个叫吕言意的女人对他家王爷的不良君心,才会如此婉转、却又不失霸气地宣示自己的主权。
历来,女子的头和足,是绝对不能给男人碰的,除了自己的夫君,这是规矩,李姑娘让他家王爷给她染发,足以说明他们二人的关系!
看这个女人还有脸缠着他们王爷不?
弦音自是不知这些个关于女人头足的迂腐规矩,故也未觉有何不妥,只是觉得,她站在这里作甚呢?早餐她都还没吃呢。
遂对着卞惊寒微微一鞠:“我先回房了。”
管深心里当即就哟哟开了,看看,看看,心里不痛快了吧?这般反应打死他都不信她对他家王爷没心思。
正想着他家王爷不知会作何反应,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传来:“你去帮李姑娘,管深帮本王,动作都麻利点,拍卖会巳时开始,此去午国京师还有段车程,我们时间不多。”
正文 第242章 更不要脸(2更)
弦音、管深、李襄韵三人皆是一怔。
所不同的是,李襄韵怔的是,她一个女孩子家主动提出这个要求,这个男人竟然拒绝了她,还当着外人的面,且,这两个外人,一个是下人,一个是一路跟他同骑一马的女人。
而管深怔的是,这个女人说回房,明明就是心里不爽在耍小性子,他家王爷竟然还真吃了她这套,让她去给李襄韵染发。
弦音怔的却是,拍卖会巳时开始。
所以,他还是要去救人是吗?
尼玛,她都那样费尽心思了,亲也让他亲了,摸也让他摸了,能做的她都做了,这就是他考虑考虑的结果?
心中很是不快,又不是会委曲求全的人,她当即回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
说完,也不等卞惊寒反应,径直转身便走。
聂弦音是他三王府的下人,她吕言意可不是,她没有伺候人的义务和责任。
管深目瞪口呆,惊叹于这个女人的妒妇行径。
李襄韵轻抿了唇,水眸转深,看看弦音,又看看卞惊寒。
卞惊寒也放了手中的衣服,抬眼看向那抹已走到门口的背影,凤眸转冷:“如果你想让体内的余蛊一直陪你到老,你大可以现在走出这道门!”
弦音的手正落在门栓上,闻听此言,一顿。
靠!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在威胁她?!
本就心中不快,如此气结更甚。
咬牙,五指紧紧攥在门栓上,指节泛白,她闭眼,强行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终于确定自己不会破口大骂了,她才回过头。
“我说了,我不舒服。”
不就是给李襄韵染个发吗?随便谁都可以啊,管深在,他也在,做什么就非要揪着她去伺候!
卞惊寒薄唇紧抿。
李襄韵连忙笑着打圆场:“没事没事,吕姑娘不舒服就去歇着吧。”
弦音倔强地看了卞惊寒一眼,再度转回头,准备开门。
尼玛,不帮她清蛊就不帮她清!
她今天就偏不吃他威胁!
男人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按照你昨夜说的,本王猜,是后者吧?”
弦音汗。
几个意思?
是准备将她昨夜跟他表白的事公之于众吗?
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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