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他们传阅一下就行了,自己准备笔记,到时候也能记得更牢!”窦清幽安排下课上的事情,算了下日子,“这一批酒酿上,叫她们守着就行了。”
事情定下,窦清幽就转而再次投进酿酒中,忙碌起来。
燕麟在一旁悄悄看了她两天,还是终究没有现身,给庄妈妈留下话,就走了。他现在筹备修筑堤坝,还要趁机练兵。不过燕麟对修筑堤坝的差事,势在必得!因为修筑的黄河堤坝就在正阳县不远,快马只用半天的路程。等他接下这个差事,再过来看这小东西!
很快到了处暑日,窦清幽也回到洺河畔,准备好开课之事。
看着被修葺成教室的广厦,窦清幽突然想起去给学生们讲课的时候。
来学酿酒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基本是家里有酿酒坊的,有的是兄弟一个本家一个酿酒坊,都派了个人来听课培训。他们都想把酒酿好,也能卖得上价儿,以后把家里的酿酒坊做大。长平县主都惦念他们,不收钱的教给他们,他们自然就积极的赶来参与。
多数来的人,都是家里识得几个字的,因为窦清幽提前贴出来的通告,写了培训内容,酒文化,那个很多人不懂,但只觉得窦清幽教的这个酒文化,能提升他们的档次。洺河畔的酒,可连外国使臣都千里迢迢赶来买呢!
见窦清幽已经在这边等着,浅蓝色袍裙,头发只高高梳起一个篡儿,插了支长玉簪,干净利落,还真是女夫子的模样,来的村人都恭敬的见礼,“见过长平县主!”
窦清幽点头应承,让众人来了都入座。
时辰到,外面铃声响起,窦清幽拿着讲课录进来,放在讲桌上,“大家已经都知道,我办这个培训课的目的,果酒你们都会酿,但酿出来的酒如何,卖价几何,你们也都知道了。为了我们龙溪镇成为大楚酒镇,我教你们酿酒,今日就教你们如何酿好酒!”
底下做的男男女女虽然分了两列,但大家神情都一样,听着她讲课眼神都闪亮亮的,带着向往,听的入迷,还有人不停的记着笔记。
窦清幽先讲的就是酒文化,系统课件里最大的一个部分。不过她授课多次,知道有不少人不愿意听枯燥的配比酿酒文化,这些村人怕也多数觉的没用,就换了种形式,变成一个个典故和小故事来讲。
众人都听的入迷,要记的东西也都记住了。
连着几天,众人就发现,窦清幽不光是在教他们酿酒,因为讲的东西越来越……高级!听着也有些吃力了,因为那些高级高档的他们没见过,很不好理解。
不过好在窦清幽只讲浅显的,来的人都是各家里酿酒比较有悟性灵性的,还大多识得几个字的。再往深了就不讲了,一下子也讲不完详细的。后面还有酒曲,酿酒,品酒的课程。
听了课回家的村人,都自豪的称自己是长平县主的学生,尊称窦清幽老师,夸赞窦清幽见识多,懂得多,不愧是博览群书,天南海北的在外见识过的,讲的酒文化,那酿酒历史,几千年下来的演变经历,都是学问!不仅酿酒有诀窍,这做见识酒的也有门道!他们之前都是土包子,都不懂,以后可都知道了!
那些没报上名的都后悔不已,还有人过来趴在窗户外面听课,听了半天,觉的没有白来,讲的全部都是诀窍和酿酒卖酒有用的见识知识。出去就喊着,下次一定早早就来报名,一定要来听课培训!
下雨了,梁氏炖了燕窝,过来看窦清幽下课歇不歇,让她吃上一盅。她最近不光讲课,还要忙着酿酒,实在太忙了,睡觉的时间都缩短了不少,得给她补补。
窦小郎也和秦寒远风尘仆仆赶回来,“娘!”
“小郎!?”梁氏一看儿子回来,欣喜的快步过来。
窦小郎笑着跑过来,“娘!有没有想死我!?四姐呢?爹呢?那俩小崽子呢?”
梁氏看他整个人都晒黑了,也瘦了,顿时眼眶酸涩发红,“你这死小子!才多大个人,就要自己出去游历,看都成啥样子了!”
窦小郎嘿嘿笑,“娘你没发现,我是长高了!这几个月,我长高了四指呢!学了可多东西了!还带了好些东西回来!”
梁氏擦擦眼。
秦寒远也黑瘦了不少,笑着上前给梁氏见礼,“婶婶!”
梁氏看他也这个样子了,不知道俩人走了多少路游历了多少地方,忙招呼先回家去。
窦小郎却不回家,“四姐在授课吧!?我看看去!”
秦寒远脚下更快,直接进了院儿。
广厦下,各个窗户都开着,通着风,河风缓缓吹着,一排排整齐的课桌,坐着几十个年龄大小不一的男女,都崇拜的看着讲台上的人。
而讲台上,一身蓝绿色长袍的窦清幽正沉声讲着酒曲分类,威严端庄,黑色的墙面上,写着一排排娟秀的粉白字体,比学堂里的夫子还有夫子风范。
秦寒远站在窗外,听着她徐徐道来酒曲的种种,做酒曲的诀窍,心里又充足又心疼。她终于没有按着他盼望的长成一个贤惠温顺的女子,而是一个沉稳独立有着强大内心的女子!他拼了力,也觉的配不上她!
窦小郎趴在窗台上,专注的听着,虽然这些知识听了不下十遍,可这会还是想这样听她讲着。
旁边座位上的学生见是他和秦寒远,也都没有吭声。
窦清幽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看他们俩回来了,朝两人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继续讲下面的。
两人听了半天,才到中间下课休息时间。
窦清幽一出来,窦小郎立马就笑嘿嘿就围过来,“四姐!四姐!厉害透了!往讲台上一站,拿着那粉笔在墙板上写着讲着,太有大师风范了!”
“你个马屁精,你回来就开始拍马屁!?”窦清幽笑着推开他凑过来的头。
窦小郎又笑嘿嘿凑过来,“嘿!我哪是拍马屁,说的都是实话!我们回来的路上,那些村人都还在讲四姐授课的事呢!好些半大的娃儿,可崇拜四姐了!”
秦寒远痴痴的看着她,“是真的!我们亲耳听到,那些半大的娃儿喊着下次下下次也要来听课,要当县主的学生!”
窦清幽笑着让俩人进家去,“快洗洗!一身汗味儿!”
窦小郎不在乎的摆摆手,“习武之人,又是大夏天里,赶路出些汗罢了!”不过还是回家忙去洗澡。
秦寒远是没有回家,直接跟窦小郎下了船就来洺河畔的,也没梳洗,也就不客气,一块洗了澡,重新换了衣裳。
窦清幽喝完一碗燕窝,让他们先吃饭,她休息时间到了,要去接着讲课了。
“回来在一个镇上吃了烧饼,这会不饿呢!我们也去听听课!”秦寒远连忙道。
窦小郎幽幽看他一眼,谁吃烧饼了!?谁吃了!?他一直喊着赶路,不让他留下吃饭,他可是扎着裤腰带回来的,这会快饿死了!
秦寒远却两眼看也没看他,注意力都在窦清幽身上。
窦清幽自然发现了窦小郎的无限怨念,笑了笑,“厨房里准备了捞面条和酱牛肉,你们先吃点垫垫吧!要听课等会自己过去!”
秦寒远跟着她走到门口,看她去上课了,这才回来,“吃的呢?”
梁氏见他这么痴情,心里酸涩的叹口气,“让人去端了,这就来!”
程妈妈很快把捞面条和酱牛肉,并两样小菜端过来。
第4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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