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林城并不是完全没有经验。
记得十来年前刚刚从业没有多久的时候,一群愣头青每天都在各种任务中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思索一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上头却非常热衷给他们组织一些联谊,联谊的单位大抵是医院或者学校之类的,毕竟护士和教师这两个行业的性别构成和他们截然相反:一个女多男少,一个男多女少。
毕竟是上头的意思,就算不情愿,也不能违抗,老老实实参加后,发现对面的姑娘也几乎是同样的情况,双方人马都很青涩,坐在同一个饭桌上,也不知道该聊什么该干什么,他又是其中最木讷的那一个,全然会意不到别人的暗示。
即便是这样的他,后来也有个护士朝他示好,依稀记得是个大方朴素的女人,在结束后问腼腆地问他下次能不能再单独见面。
这种邀约于一个单身汉而言简直是天上砸下来的馅饼,他当时却愣了半天,竟然差点开口说自己当天有训练在身,最后是旁边熟悉他性格的同僚在他发声之前狠狠揍了他后腰一拳,替他连声应下。
然后就被一群大老爷们拉回宿舍狠狠训斥了一顿不识相,不论如何,也不该让一个姑娘难堪。
不过他们也还算仗义,一群涉事不深的家伙竟然好意思一个接一个给他补习各种“注意事项”,要他好好抓住机会,尽早让他们多个“嫂子”,也好对单位上面那帮多管闲事的老大爷有个交代。
约定的那一天他起了个大早,细细地刮干净了胡子,在衣柜里翻了一件没有泛黄的衬衫换上。那个护士是典型的南方女人,温婉又羞涩,见了他只是细声细气打了个招呼,不敢跟他并行,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三米距离。
十来年前,城市的娱乐设施还不甚发达,他也只是个囊中羞涩的大男孩,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估计随便找个地方吃串喝酒就耗过一天了,但是即使是他,也知道不能带一个漂亮的姑娘进一个充满汗臭和烟味的小馆子里。
最后是怎么来着,他带她去了市内的一个公园,门票费是一个人二十元,他掏出了钱包中唯一一张红色的纸币,破开后的零钱,又花费在了请对方去的咖啡厅里。
那会儿真是完全不知道咖啡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周围的人都衣冠楚楚,每个人品尝那黑色液体时,脸上都挂着点游刃有余的浅笑,也不知道他们能从那份苦涩里品味出什么资本的真谛。
坐在对面的护士也是这样,她慢条斯理地抿一口,然后含在嘴中,过了数秒才缓缓咽下,仿佛要将不足一百毫升的饮料拆开六十份,平均地分给一个小时里的每一分钟,好在那个放着舒缓爵士音乐的咖啡厅里坐得更久一点。
林城刚喝了一口,就苦得受不了,又不好意思在一个姑娘面前露怯,愣是没往里面加配送的奶精和砂糖,直到对方起身去了趟厕所,才兵荒马乱地拆了一包糖往里面倒,在对方回来之前赶忙将包装的纸袋塞在了裤子里,毁尸灭迹。
不过即便加了糖,那份苦涩也丝毫未减,只能硬着头皮想着不能浪费钱,喝完了全部。
他表现得太笨拙了,第一次约会成为了最后一次,一如那个他忘记从取出的纸袋一样,察觉到的时候,已经被洗衣水泡成了纸碎,风干后黏在口袋里,得细细揉搓,才能将它们清理干净。
谈不上是多美好的回忆,却也不算不堪回首,尤其在这个年纪回头看看,竟然生出了一些弥足珍贵的意味。
“林先生!”女孩如鹂鸟一样清脆动听的声音将林城唤回了神。
林城循声望去。
脱兔一样欢快的鹿眠刚抵达目的地,就自己窜进了人群里的自助领票机前,现在又扬着手上的两张门票,一边艰难地从人群里挤了回来。
她鼻尖还有一点细密的汗珠,不过本人浑然不在意,一边喘气,一边将其中一张票交给了他。
主题游乐园的永远人生人海,家人游玩、学校旅行、情侣约会……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人,不过如果林城一个人的话,估计永远不会来这种地方。
“周末人也太多了,”鹿眠看着一旁排得九曲十弯的队伍,微微昂起了下巴,像是求夸赞一样对林城道,“还好我提前订了票。”
林城却说:“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鹿眠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许把钱打给我,是我邀请你出来玩的。”
“你还只是学生,而且今天是你的生日。”
“就是因为今天是我生日——”鹿眠重复一遍林城的后半句话,尾音拉得长长的。
不知道是耍无赖,还是在撒娇。
但她明明白白地表达了一个意思:今天得顺着她来,得答应她的一切要求,不然她肯定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股流氓精神到底是跟谁学的?
林城又好笑又无奈。
他到底为什么那时候要神使鬼差地答应她的邀请呢?明明心里最清楚最好的选择是一口回绝然后关上门,反正小孩子忘性大,撞了几次南墙后也该学乖了。
而
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59
同类推荐:
悖论H( 续更)、
熟人作案、
和竹马睡了以后(H)、
脱下老师的裤子(师生H)、
一言不合就扑倒、
钢铁森林、
发情[校园 忠犬]、
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