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微微一笑，问向南城安夫妇：“当年你们的孩子是在滨城妇幼保健院出生的对吗？”
    南城安和许昕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挺巧的，我妻子也是在那里出生的，而且昨天我问了下阿璟南思彤的生日，才知道原来我太太和她只差了三天。”
    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南城安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许昕开口问道：“顾先生，我们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顾湛笑了笑，并没有急着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而是率先将江晋东换女儿的事情娓娓道来。
    听着故事里江家的女儿生下来就身体有疾，而且和她交换的那一户人家有钱有势又有人脉，南城安夫妇和南老爷子刷地变了脸色，其中许昕脸都白了下来。
    “你是想说彤彤不是我们的女儿，而是江家的女儿？”许昕摇摇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倒是南老爷子经历的多，比两人要镇定些许，他看着顾湛：“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不能仅凭你妻子养父的一面之词就断定他说的就是实话。”
    南思彤生下来就有病这种事知道的人的确不多，就连在南家，都只有他们老夫妻和儿子、儿媳四个人知道。但不妨碍当年滨城妇幼保健院里有人把这事说了出来。
    换孩子这种事情，电视里放得多了，可现实中听起来，总有那么一点匪夷所思的感觉。
    见南老爷子并不太相信的样子，南璟急道：“爷爷、二叔二婶，我敢保证，你们要是看了二嫂的照片就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许昕咬了咬唇，见顾湛拿出了手机，她忙起身道：“拿过来我看看！”
    “像，真像……”
    许昕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笑颜如花的年轻女孩，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她连忙将手机拿给南城安看。
    南城安看了之后比她更激动，眼里隐隐还有一些别样的情愫。
    这会儿南老爷子也坐不住了，看了江槿西的照片之后，他抿了抿唇，看向南城安：“做两份亲子鉴定，我记得，如许的弟弟在亲子鉴定机构工作，这事回头我就让他去办。”
    要真的是孩子弄错了，这会儿也不宜张扬，免得被有心人用作把柄四处生事。
    一听到要做亲子鉴定，许昕脸色豁然一变，下意识就道：“用我的来做吧！”
    许是反应太过，南老爷子面色不愉地看了她一眼：“随你吧！”
    用城安的和她的有区别么？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小家子气还是一点都没变，遇到一点点事情就慌里慌张的！
    这事敲定下来之后，顾湛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喊住南城安和许昕：“南伯父、南伯母，有件事我想单独问你们一下。”
    从知道西西的父母可能是南城安夫妇之后，顾湛昨晚几乎一夜没睡。
    他思来想去，固然江晋东可恶，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当年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和南城安夫妇有关系，不是有旧怨便是有感情纠葛。
    彼时，听了顾湛的疑惑之后，南城安蹙眉深思，可他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起来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我和你伯母当年是自由恋爱，而且我们认识的时候彼此都是单身，并没有任何其它感情纠葛。”南城安是双眼微微眯起了起来，思忖着道，“但如果说和人结仇的话，那么确实是有过一段意外。”
    南城安和南定国兄弟俩都继承了老爷子的衣钵，从事医学领域的工作。
    当年南城安在从事医学研究工作的同时还是茗城医科大学的教授，事业可谓是一直顺风顺水，但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会被人匿名举报和女学生乱搞男女关系。
    那时候是个特殊时代，这种事情但凡露出一点点苗头，就会被无限放大，尤其南家在茗江市还是备受瞩目。
    二十多年前茗江市四大豪门的影响力远远比不上今天如垄断般的地位，南家有对手，抓住了这件事便大做文章。后来南城安被学校辞退，另一份工作也被迫主动辞职，为了不让整个南家因为这件事受到抨击，他和许昕两人搬去了滨城避风头。
    他看着顾湛，连连摇头：“这件事后来我和老爷子也讨论过，极有可能是家里当时的竞争对手弄出来的。至于你想的什么有女人因爱生恨，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说句实话，那个所谓的女学生我都不知道是谁，当年这件事情也是含糊其辞的弄不清楚。除了这件事之外，我和许昕都没有和别的女人有过牵扯，你说得那个女人不大可能和我们有关系。”
    这件事现在之所以年轻一辈没几个人知道，一则是南城安这些年都不在国内，再来便是后来南老爷子让人刻意封口。
    时间久了，自然就没有人会再提起这段陈年往事。
    顾湛听了后难免有些失望，难道真的是他想岔了？
    这个时候，相较于关心换走孩子的那个女人是谁，许昕更想做的是马上见江槿西一面。
    她面色稍显焦急地看着顾湛：“你能带我先去看看你的妻子吗？”
    虽然亲子鉴定报告还没出来，但看到和她那么像的江槿西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
    哪怕最后证明是乌龙一场，她们并不是亲生母女，但这世上，有人和她长得这么像也是缘分。
    她相信，南城安肯定也想见她。
    顾湛看了两人一眼，眼珠子转了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便点点头道：“那你们现在就跟我回去？她有了孩子，我不想让她跑来跑去的。”
    许昕大吃一惊：“都有孩子了？”
    随即便忙不迭道：“好，那好，我们现在就和你一起回去。”
    开车回绿景山的路上，顾湛提前打了个电话回去让家里人先做准备。
    顾家人之前都知道江槿西不是江晋东的女儿，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和南家有关系。
    特别是顾明成和赵芝华夫妇，接到顾湛电话之后，赵芝华还觉得云里雾里的：“早知道真是这样，第一次在订婚宴上看到西西的时候咱们便该带着她去南家走一趟，这样一来就没后头这些事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那时候南城安和许昕都没回国，贸然带人上门也不妥，万一要是弄错了还尴尬。
    亲子鉴定还没出来，长得像不一定就能完全下定论，可江晋东的女儿有病，刚好南思彤原本也有病，再加上她们两人的生日就差了三天，和江晋东当初说的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