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少爷，你在吃我的醋吗？”江言将墨镜拨了上去：“你希望我怎么想。”
    “你喜欢她，就不让别人喜欢，还是，你希望我应该对她认真？”
    林州愣住，没有回答。
    “你要我不去亵渎爱情，所以觉得我不该喜欢她，但又不希望我亵渎小姜。林州，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可爱。”
    他骤然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到江言在笑。
    “林芷说得对，你应该喜欢一个单纯一点的女孩儿，那个人不该是小姜。她太理智，太冷静，你不该对她动情的。”
    林州笑了，“你以为你很了解她吗？”
    “她其实很简单，复杂的那个人是你。这么多年我也没看出原来你心里有喜欢的人。”
    “否则我打死也不会帮你找毕业舞会的女伴。”
    江言说着，两人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之前。江言经常给林州介绍对他有意思的女生，每一次都被林州一脸黑线地拒绝，他调侃林州是不是太“洁身自好”，甚至开始怀疑他的性取向。
    “既然你知道我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接近她？”
    “嗯？”
    江言一笑，想起了在酒吧的那个吻。
    “最开始不知道，知道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林州皱了眉，“你喜欢她？”
    “不喜欢的话怎么会上床呢，”在他就要生气的时候江言才认真起来：“世界上不是只有喜欢和爱的，bro，这些东西只会让你活得更累。”
    “久而久之就变成累赘了。喜欢的东西都是需要你付出的，能让你活得自由的人和事并不多。至于小姜…我想，我们是同一种人。”
    “你说的是什么话……”林州当他只是敷衍自己，也不再自讨没趣地问下去。
    见林州扭头看向车外，江言也只是笑了笑，“你还是太年轻。”
    姜雾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白苍迟带她来的地方是医院。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束花，然后握着她的手走到病房。
    打开门，里面的人是那个网红。她认识姜雾里，很惊讶她会来。
    “你是…姜经纪人…？”
    她点点头，看向白苍迟，他低下头告诉她应该和她谈一谈，然后就拿了柜子上的花瓶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姜雾里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坐到床边，尴尬地开口：“你现在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是小辰让你来的吗？”
    小辰就是公司的艺人，看样子她对他之间还有感情。
    她不知道该不该骗她，最终还是摇摇头。
    “也是，我做了这些事他应该也讨厌我了……”她有些失落地揪着被子，“其实我应该也要和你说抱歉的。”
    姜雾里愣了愣。
    “因为我和公司有对赌条约，所以这些公关条件我都答应了，你也知道的，黑红也是红，这个圈子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把你卷进来，真的很抱歉。”
    “黑红？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公关？”
    她点点头：“这样热度才能最大化，才有可能完成和约。至于自杀…安眠药的剂量是计算好的，当时也有医生在旁边，不过是要给媒体拍几张照片。但是我们没想到公众会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害你遭遇网络暴力。”
    “最开始经历这些一定不好受吧，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来的，我只想说你不用有任何愧疚，你是一个好经纪人，如果不是相信你会保护好小辰我也不会答应这样做。”
    “所以很抱歉，另外也谢谢你。”
    白苍迟开车的时候注意到姜雾里一直侧着头看自己，笑了笑问：“怎么了？”
    “你让她这样说的吗？”
    “怎么会这么想？”
    “这些事是要保密的，更何况我们是在对立面。她就算愧疚也不会这么直接的告诉我。”
    “看来我这次做得不太好。”他转过来笑了笑：“我确实和她见过，我答应过她这件事会保密。所以她说的话是事实，雾里，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做一个经纪人该做的事。”
    她靠着车椅，白苍迟做得事当然不止说出来这么轻松，如果没有别的利益关系，别人怎么会相信他会保密。
    她很感动，白苍迟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她也能放过自己。
    “谢谢你，苍迟。”
    方秘书把他们的行程递给了陆临港，再加上这两天查出来的事，陆临港很快就明白白苍迟搞的什么鬼。
    从一开始就是白苍迟的局。
    他让姜雾里陷入困境，一次次打击她，不惜引水军网暴，最后在她情绪就要崩溃的时候出现，像神一样去治愈她所承受的一切。
    白苍迟才是真正的恶魔。
    他算好了这段时间所有人都会退出姜雾里的世界，没人帮她，她的情绪很快就会变得异常。
    真是可怕。
    甚至连自己也被他算计进去。这么大一盘棋，没有一步算错。
    白苍迟，还真是可怕。尽管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他不会简单。
    但现在他知道了一切。
    白苍迟的确算得很好，可偏偏太过心急和自信，如果他没有查，说不定事情真的就如白苍迟所计划的进行下去了。只可惜他查到了。
    真不敢想象如果姜雾里知道这个人是如何将她推入深渊时，她的表情会是怎么样。
    不过在此之前，他更想看看白苍迟的表情。
    他们在酒吧见面，这是白苍迟定下的地方，两个男人在餐厅见面谈这些事的确有些微妙。
    他到的时候，白苍迟面前摆了一杯马天尼。
    “白总还真会享受生活。”
    他坐到一旁，点了一杯金汤力。
    “陆董也不错。”
    “只可惜我们的谈话不会太愉快，白总可要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