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
都知道新郎官能有个三天假,才娶了媳妇总得让人家腻歪腻歪,换做其他人,恨不得整日待在床上,规矩一些的也就是白日里进书房待着,天一黑赶紧往福晋那头去。
唯独他,只有他,前头刚奉了茶,回身就要和婆娘干架。
问李嬷嬷具体怎么回事,她答不上来,康熙就起身说:“走,陪朕看看去。”
等龙辇摇摇晃晃到了阿哥所,宁楚克已经吃完整完面条,吃完之后还歇了会儿,感觉差不多就率先往院里去,使了个眼色让胤禟跟上别怂。
康熙带着宜妃过来,两人正好打得难分难解。
宁楚克损招多,又滑得像泥鳅,本来胤禟拳脚只是一般,遇上她笃定吃亏。这不是在提督府里让崇礼培训了半年,再加上他昨晚吃饱喝足精气神正好,又赶上宁楚克腰还酸着,此消彼长之下,双方战力恰好五五开。
他俩打得卖力,喜宝蹲在钱方肩头上,看得着急,一着急它就扇着翅膀嚷嚷起来:
“左边!打他左边!”
“打脸!”
“来个扫堂腿!”
“踹他屁股!踹踹踹!!!”
本来是五五开不假,却遇上喜宝这个捣蛋的,它的喊话和宁楚克的动作永远不搭嘎,胤禟偏偏把喊话听进去了,喜宝说扫堂腿,他奋起一跳,跳起来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踹。
将他踹翻之后,宁楚克跟上拿大腿一压,用两指抬起他下巴:“服不服?不服再练练!”
康熙看了半天这会儿吭气了:“老九你也该好生练练拳脚,怎么连自家福晋都比不过?”
胤禟瞪宁楚克一眼,让她起开,自个儿翻身爬起,赶紧上前行礼去。
他这会儿记得自个儿是八尺男儿,动作没出错,宁楚克忘了啊,刚打完你还指望她记得自己是女的?结果两人在动作上整齐划一:“给皇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
噗——
康熙没想那么多,就是险些没忍住笑,说:“你俩约好来哄朕发笑的?”
“好了,到底怎么回事?昨个儿才大婚,今儿就打起来,还真没听过这种事。”
宁楚克满是无辜的看向胤禟。
你说啊,你解释啊,你现在是九阿哥。
胤禟揉了揉挨踹的地方,心想最毒妇人心真没说错,挨她一脚怪疼的。想着就回瞪一眼,正要解释说是一时兴起切磋切磋,他就让宜妃臭骂了一顿。
“新婚头一天对福晋动手你还有理了?还敢瞪人?”
胤禟也是有脾气的,话到嘴边他拐了个弯,脖子一犟说:“您都说是新婚头一天,儿子不得振夫纲?”
“你还敢回嘴?”
宜妃柳眉一竖,胤禟就怂了,怂得像个鹌鹑,宜妃正要接着喷,就注意到他的仪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此时此刻,胤禟就像个受气媳妇儿,他垂着头,两腿并拢站着,双手交握于腹前。
他是摆好姿态挨训来着,嬷嬷是这么教的,宜妃一看,火冒三丈高。
“你还委屈!你委屈个什么劲儿?”
“有点满洲儿郎的样子,给我把背挺直站好了!”
康熙跟着点头,他看着也辣眼睛,他选择不去看那倒霉儿子,反而打量了宁楚克一眼:“拳脚功夫不错,是崇礼教的?”
“回皇阿玛话,早年兄长习武,儿……媳跟着瞎练的,上不得台面。”
“倒是比老九强些。”
听到这儿,胤禟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说句公道话:“皇阿玛您看明白了么?儿子会输是因为那傻鸟瞎嚷嚷!”
喜宝不稀罕搭理个傻子,头一仰,给他个王之蔑视。
康熙同样是嫌弃的眼神:“它是傻鸟,你还听它的?”
为什么呢?才分开八九个月,皇阿玛变了,额娘也变了!
从前他是不招人疼,如今是遭人嫌啊!
而宁楚克呢,趁着他心塞的空档,甜言蜜语哄得两尊大佛连连发笑,临走之前还说崇礼这闺女教得好,大气!又说胤禟人傻命倒是好,让他好好珍惜!
康熙走之前那个眼神深深印在胤禟的脑海里。
那眼神是说多好的闺女,配你可惜了。
……
公婆讨好了,男人收拾了,宁楚克一扫昨晚的郁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她一边逗弄喜宝,一边琢磨如今的境况。
先前遗憾没爽够,这么看来早先铺垫做得多,日子倒也不难过,过两天她还能回家去好好看看阿玛额娘。
宁楚克把重心放在三朝回门上,胤禟咬牙切齿盘算着怎么才能振夫纲,大老爷们咋能让娘们骑在头上?他非得让宁楚克写个服!
他这边摆大爷架子,里外伺候的都在暗自摇头。
还当皇子里头有好的,结果个个都不是人!先前人人都说提督府的格格不好,只他说好,还搞了一出非卿不娶来,任谁也劝不住,八匹马都没把他拉回来!
现在福晋娶进门,他就变了!
什么疼啊宠啊爱入骨血都是假的!骗人的!
他就是活生生的陈世美!
是负心汉!
哪怕成了大清陈世美,胤禟还是没能如愿,宁楚克看他折腾两轮,才轻飘飘撂下话来:“上书房先生说了,这几日课可以不上,字还是要写,皇阿玛也说让你努力三十载成就一代草圣,每天十篇字别忘了。”
胤禟脸色一变,我草!忘了还有这茬!
他咳嗽一声,打发了闲杂人等到宁楚克旁边坐下:“今儿这些事爷就不同你计较,还不快去写字。”
宁楚克挑一颗蜜枣吃进嘴里,慢条斯理说:“我累得很,手酸。”
“你够了,别装。”
他说完宁楚克还假模假样抹起眼泪来:“爷昨晚压着我做了三回,今早又切磋一把,还不许我叫累,好不讲道理。”
胤禟感觉自己正在往圈套里头走,双腿偏不听使唤,停不下来。
“你说,要怎么着才肯去写。”
宁楚克把胳膊往胤禟面前一伸:“先给我揉揉,再保证往后不对我大小声……还有,我想养个王八,你去锦鲤池边钓一只上来。”
忍字当头,不忍还能咋样呢?
胤禟憋着气给她揉胳膊,一边揉一边想着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忍人所不能忍,忍过了今天,往后有的是办法收拾这凶婆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听说宁楚克要养王八,他咕哝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让你养齐活了。”
宁楚克听到咕哝声就笑眯眯说:“可不是么,咱们养个王八叫糖糖,爷说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禟:…………………………
第51章 九哥
胤禟食素多年, 乍一开荤,食髓知味。
白日里他还想着要振夫纲, 一入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整个没脸没皮起来。宁楚克一不留神就让他哄上床,折腾半宿才完事, 吃饱喝足以后, 他平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自家婆娘, 心中餍足。
这才是人生啊。
想想现在的好日子,前头大半年苦没白吃, 老天爷是想告诉他, 人要惜福。
胤禟一边想, 又将胳膊收紧一些,九月间,京中早已降温, 爷们身上带火,宁楚克叫他这么一抱还挺舒服, 就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肩窝,闭着眼嘟哝说:“前头刘氏郎氏你真没碰过?”
胤禟心想我要是碰过昨个儿至于丢丑?
这般想着,又听她说:“那倒是天赋卓然。”
胤禟伸手往她后背上拍了拍:“大晚上就你话多。”
宁楚克原先都要睡过去了, 又让他吵醒过来,迷迷糊糊说:“你别忘了给我钓王八。”
难为她半梦半醒还记得这茬,胤禟往她颊边亲了一口:“知道了,快睡吧。”
后一日, 胤禟果真说话算话,约上老十就去了锦鲤池边。池子有专人打理,水很清透,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趴在池底的王八,网兜一去捞起好大一只。
胤誐看着钱方给乌龟洗澡,先冲水,又刷了两遍龟壳,洗干净了拿帕子把水擦干,跟着就交到他九哥手里。过去这半年,他已经习惯了九哥想一出是一出,见他忙活完才问说:“鸟你养了,猫你养了,还想养个王八不成?”
胤禟深深凝视老十一眼,前头分开那么久,再见到这傻子还是一样的亲切。
老十叫他看得毛毛的,又道:“这才大婚,九哥你不陪着九嫂,折腾啥呢?”
“就是你九嫂心血来潮想养个王八……”说到这儿,胤禟忽然想起宁楚克给这王八取的名,遂停住脚步,冲老十摆摆手,“热闹给你凑了,王八也捞上来了,还跟着干啥?”
这是用完就丢啊!老十不服,他还准备为自己说两句,胤禟说完回身就走,直接把十几年的兄弟甩在身后。
胤誐赶了几步追上前去:“九哥你变了!前头还说一辈子都是好兄弟!还说咱们一起吃喝一起嫖,你才成亲就把兄弟抛在脑后!谁说兄弟是手足?有这么不值钱的手足?”
听他念了一路,胤禟头都大了,顺带还憋出一肚子火。
前头他和宁楚克交换的时候老十啥感觉没有,才换回来,它就品出不对味儿了。
听听这话,一起吃喝就算了,还想带着本阿哥的福晋出去嫖,肥了你的狗胆儿!胤禟抬脚朝他踹去,老十侧身一闪,闪过之后嘿嘿笑道:“爱踹人这毛病倒是没改!”
胤禟认真反省了,为什么要跟个傻子计较那么多?他捧着乌龟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交代钱方给福晋的新宠物安个家,交代完让钱方把老十拦着,自个儿往宁楚克房里去,结果就在院里见着阖目仰躺在摇椅上凶婆娘。
换回来之后很多方面都不习惯,唯独一点让宁楚克心怀安慰,她终于不用上早课,又能天天睡饱觉了。
就好像今天,哪怕初为人妻有许多不适应,至少是睡到自然醒的。
头天痛过之后,再来就好多了,她也尝到甜头,否则哪能由着胤禟翻来覆去折腾?可床上一时爽,翌日总免不了浑身酸软。这日天气不错,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又有些许微风,宁楚克就招呼嬷嬷将摇椅搬出来,边晒太阳边阖目反省。
想着行房就像吃肉一样,吃多了也是会腻的,结论是要克制,不能由着胤禟胡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抬眼一看,胤禟捧着个乌龟过来了。
“我说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钓乌龟去了?”
“来给我好好看看。”
胤禟巴不得立刻脱手,递过去之前他有个要求:“咱们先说好,你别给它瞎取名,不许叫那个!”
“糖糖多好一个名!怎么爷不喜欢?”宁楚克从来都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她很听得进别人的意见,这不,胤禟这么一抗议,她就采纳了,保证说一定给换个名,跟着她接过胤禟手里沉甸甸的王八,这一路都缩在壳里的王八慢吞吞探出头来,接着它伸出四肢。
宁楚克放它下地,拍拍手说:“来,九哥你往前爬一爬。”
一身乌漆嘛黑的喜宝正蹲在旁边树杈上陪饲主吹风晒太阳享受生活,和它蹲在一起的是从陈庶妃那儿拐来的肥猫。它看着美人伸手接过一只丑得可以的王八,正要吃醋,美人又松手把乌龟放下地,还叫了一声九哥。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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