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也说不出,片刻后,才回问道:“藏你吗?”
程彦琮眸子平静,点了点头,眼神里有某种几近哀求的情绪。
余意清楚的感受到心里高高筑起的堤坝在那一瞬间决了堤。
一个人呆在排练室练习台词时没有哭,箱子里收拾出他给她准备的护腰时没有哭,吃饭时吃到他最喜欢的菜品时没有哭。
她以为分开也不过如此,怎么会有人离了谁就不能活。
可她所见所看所听的一切都莫名地会联想到他,联想到如果是他,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原来不是不会难过,只是太难过的木掉了。
余意拼命忍住的红了的眼眶,到底还是不争气。
于是,在眼泪即将掉落的那刻,余意伸长了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神经病。”
这段话说出口之前,程彦琮想过许多种余意可能的反应。
他怕,怕她真的狠了心不要他,甚至怕她见到自己就躲。
直到此刻,在飞机上想的那些七七八八的糟糕的结果才终于石沉大海。
肩上传来的温热仿佛直接滴进了心里,程彦琮大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像安慰受伤的小动物一样。
“神经病现在好饿,可以请富婆带我去吃饭吗?”
余意吸了吸鼻子,抬手把眼泪擦干净,才慢慢往后退,和程彦琮面对面。
“走吧,富婆养你。”
余意拉起程彦琮的手站起来,后者也难得很乖顺地由着她牵。
一米八几的大个,放在美国不算特别高,但也肯定不矮。
乖乖被不到一米七的余意牵着的时候什么话也不说,像只不会咬人的巨型犬。
余意偏过头看他:“你能不能拿出点气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牵了个智障儿童呢。”
这话要搁以前,程彦琮肯定立马黑脸,今天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余意乱七八糟的比喻,淡定道:“我是被包养的,不能有气场。”
余意:“……”
合着过不去这坎儿了是吧。
余意认命地“牵”着巨型犬往餐厅的方向走,路口钻出个年轻的外国面孔出来,很是亲切友好十分不见外的开始攀谈。
两人大概认识还合作过,聊起剧本来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
关键是,两人聊的还挺欢,程彦琮连嘴都插不上。
程彦琮越看眉头拧得越紧,身上那股子“莫惹老子”的强大气场一瞬间突显。
终于,程大爷忍不下去了,操着他高贵磁性的伦敦腔一本正经地开始威胁外国小哥起来:再不让我和我媳妇儿去吃饭我灭了你哦。
外国小哥颇有微词地走了,余意侧身看着他笑:“不是说不能有气场吗?”
“他碍着我吃饭了。”
一脸小气鬼的模样,余意看着笑意更甚了,手扶在肚子上,所谓捧腹大笑。
这下,程彦琮也不由着她牵了,拽起她的手就往前走。
余意渐渐收了动作,但依旧笑意明显,问:“去哪啊?你认识路吗?”
程彦琮:“……”
是不认识,他现在可真像个被包养的了。
*
程彦琮来的刚巧,再过一天公司就来带余意回国了,施诗去办了手续回来看到两人又和好了,心里是松一口气,同时也挺开心。
余意这段时间表演课都要上的魔怔了,一有空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钻研剧本,施诗觉得她应该是想靠这样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想去他。
但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像是金庸小说里练绝世武功练到走火入魔的人似的,这么下去,迟早人得歇菜。
施诗想跟余意好好谈谈,但余意压根儿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听进心里去。
施诗想啊,自己毕竟不是专业的,不然跟公司申请找个心理医生来劝劝也行。
结果,人还没进门就吃了个闭门羹。
施诗只好连声道着歉把人给请走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程彦琮来了,自然一切就都好说了。
余意终于又变得生动了起来,施诗也露出了老母亲一样欣慰的笑容。
余意回了国,没有立刻开门营业,而是先见了导演。
公司为她争取到了一个国内知名导演李琛的新作中一个女三的试镜机会。
女三,听起来是不怎么样,但是在李琛的电影里,就不一样了。
李琛是个极擅长刻画人物抓演员闪光点的导演,而且向来以刻画平凡生活中的小人物的深刻而出名。
所以,业内都知道,做李琛的主角不一定火,但做配角也不一定不火。
因为其实在李导的心里,主角和配角的分界线并不清晰,凡是能塑造好人物形象,完整表现出故事的,对他来讲就是难得的好演员。
李琛也近50岁的年纪了,从二十多岁拍的
第一部电影以来基本上维持着两年一部片子的拍摄速度。
前期剧本场景打磨基本上就要一年,再一年正式拍摄,凡出品,必精品。
童楚淇前段时间接了李琛导演难得的一部纪录片的女主,和李琛也算熟络些,便第一时间把能透露的都给余意透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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