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高大伟岸的男人消失了,变成如今患得患失,寸寸计较的官僚。
韩祁有不解甚至怨恨,但经过许氏书院一案后,他恍然悟出些道理,那官场波诡云谲,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父亲的很多选择也是迫不得已。他自己走入后又能保持本心吗?亦或有朝一日,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李琳琅望着头顶明月,叹息似的道。接着她轻轻将木梳放下,用手臂抱着自己:“明月悬空,洁白干净,千百年来多少人仰望、感叹,而明月却从不改变,他,永远做他自己。”
做自己。
韩祁在心中重复念着这三字,忽而自嘲一笑,多想无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只要永远做自己,就好。
他将视线放在李琳琅身上,知方才的话是故意开导他,不由的笑了笑,李琳琅明明比他还小几岁,为何会有超乎寻常的冷静和沉着呢?
月光下李琳琅面容恬静,长睫卷翘,眸光流转,对着他勾起唇,笑得格外甜。
韩祁低头,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起身道:“你的发还湿着,我去帮你取条干棉帕来。”
过了片刻韩祁拿着棉帕出来,还多拿了件衣,递给李琳琅别扭道:“穿上,你若病了,母亲又该怪我。”
李琳琅接过衣裳和干棉帕,勾唇一笑。
万没想到,挥斥方遒的韩大权臣,竟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
*
“哎呀,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大伙儿都来看看,评评理!”
昨夜落了场雨,雨水夹杂着冰沫,肆虐一夜方休。天气彻底凉下来,北风一吹,寒意蚀骨。
西城九坊的李氏米铺门前,一大早就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人群最前面站在个花甲之年的老妇人,体型肥硕,嗓门极大,哭嚎着瘫坐在地,嘴里高声哭嚎:“李家米铺的米吃死人了!还我孙儿命来!黑心贼商,你们不得好死!”
老妇人身边放着一块薄木板,上头躺着个衣着单薄,满脸通红的小孩,孩子双眼紧闭,气息已十分的微弱。
寒掌柜脸色凝重,蹲在店铺门前照呼伙计们端来热水,想给孩子喂水喝。
那妇人一边哭嚎,边向围观的人群倾诉,她是如何鬼迷心窍买了李氏米铺的陈米回家,给她那宝贝孙儿吃过后,孩子当夜就昏迷不醒,找大夫来家里看过,都说救不回来了!
可怜他们家九代单传,孩子是家里唯一的希望,却被这店里的毒米夺了性命。
寒掌柜听的怒火中烧,忍不住道:“休要胡说!我们店中的米绝对没有问题!”
老妇人眼睛狠狠一瞪,上前踹翻了寒掌柜手中的水,而后嚎的更加凄惨,眼角滚下几滴泪,挥着手道:“大伙儿都听见看见了!他们不认账!要我说,就是陈米有问题,蛇虫鼠咬,早就坏了,人吃了能不出事吗!”
寒掌柜长吸一口气,虽然被这难缠的老妇人气的太阳穴直跳,但还是保持理性,勾手叫一个伙计上前,低声道:“去通知夫人。”
而后看了地上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又吩咐伙计取了条被子来给孩子盖上。
大清早的就来米铺门口闹事,孩子明明还有气息,却一口咬定没救了,且不求财,只一味的说陈米有毒?这正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李琳琅赶到了米铺,那老夫人见能做主的人来了,嚎哭的更加起劲,呼天喊地在地上打滚:“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不走了!”
她边哭喊,边用余光注视着李琳琅的反应,心里暗喜,这小娘子看着文弱,定没见过此等场面,若小娘子有出钱和解的意思,她就借机再闹一场,反正,那边说了,表现的好付双倍银子。
李琳琅挺直肩背,静静看着满地打滚的老妇人。两人视线交汇那刻,老妇人心猛然颤抖一下,那冷静的神色,可不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娘子该有的,眼前这位怕是不简单。
“报官,我们等官府来处理这件事。”
李琳琅淡然道。
老妇人身子一僵,猛然坐直了,慌乱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后继续呼天抢地:“各位看官,你们看看,店大欺客了,她要报官抓我啊!”
李琳琅转身面对众人,一字一句清晰道:“李氏米铺诚信经营,从不欺客,吃陈米中毒更是无稽之谈,真相究竟如何,我们等着官府判断吧。”
说完她走入米铺之中,走到一半时回头,对那老妇人道:“你若真心疼爱你孙儿,就将他抬到米铺中避风吧,寒风刺骨,就算是康健之人也要吹出病来。”
老妇人一时语塞,本想直接破口大骂,奈何为官的百姓也纷纷附和,只好同意将人暂时抬入米铺中。
不消一炷香时间,官衙来了人,韩祁拨开人群,按剑走到李琳琅身前,他看着李琳琅,抿了抿唇:“我是西城九方都护,是你报的官?”
李琳琅点头,简单的描述了前因后果。
韩祁目光如霜,眼神利剑似的剜在老妇人身上,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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