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里带着笑。
    “去你家……阳台上唱……《忐忑》”。
    林甘回得磕磕巴巴。
    最后怎么睡着的，林甘忘记了。
    大概是这人太温柔了。
    他一说好梦，她就真的一·夜好眠。
    *****
    即使所有老师都知道了他们两个的事情，但是好像和以前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林甘吃饭再也不会特意去周远光旁边了。
    毕竟和“未来的婆婆”坐隔壁桌这种事情，她还是有些承受不来。
    一转眼就到了国庆假期。
    临走前，年级来了一次小测试。
    林甘觉得自己英语完成得还不错。
    高一高二都是七天假，到了高三这里，就剩下三天了。
    从前两天开始，她就央求和周远光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
    软磨硬泡，他才好歹答应了。
    就是有一堆的要求。
    比如，学习期间不准和他说话。
    一上午最少得做两套题。
    三天内，得把两册单词重新过一遍。
    ……
    等等等等，一堆的条条框框。
    林甘还是咬着牙答应了。
    在校门口分开的时候，林甘冲着周远光喊了话。
    “不就是一堆要求嘛，我的人，我愿意惯着。”
    这句话本来挺攻，挺大佬的吧？
    可周远光轻飘飘地两个字，就让她的攻气化成了乌有。
    他把她扭着的书包带调整好。
    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才开口。
    “你乖。”
    要完蛋。
    怎么感觉自从和这人在一起之后，她怎么就攻不起来了呢？
    天天全是荡漾的少女心。
    *****
    下了公交车，林甘的脚步开始沉重。
    其实她挺矛盾的。
    也有过想家的念头，可一想起自己的家，所有念头就自动烟消云散了。
    推开门的时候，场景让她怔了一下。
    没有上次回来时的狰狞，这次倒是风平浪静得很。
    林父照旧没在家，林甘和林母打了招呼就去楼上了。
    下楼吃了晚饭，和林母说了，这两天会出去。
    她神情淡淡，只说了句，“别回来太晚”。
    林甘点点头。
    第二天吃了早饭就出去了。
    公交车上路过电影院的时候，林甘看着一幅巨大的电影海报，心思动了动。
    好像……还没和周同学一起看过电影呢。
    到了图书馆，周远光就站在路口等她。
    两人一起开始往上爬。
    林甘歪着脑袋看他，“周同学，你爱看电影不？”
    周远光没回头，视线盯着脚下的台阶。
    “不爱。”
    林甘眼珠转了一圈，“你爱看喜剧不？”
    仍旧没回头，淡淡的声音。
    “不爱。”
    林甘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知道沈腾不？”
    周远光转头扫了她一眼，目光幽深。
    “说了多少遍，看好台阶。”
    林甘低低地“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接着去爬台阶了。
    周远光跟在她身后，好似叹了一口气，才开口。
    “你想说什么，直说。”
    林甘嘟着嘴，“你先答应我，我再说。”
    周远光眉心动了一下。
    “你男朋友就是傻子吗？天天做亏本买卖？”
    “男朋友”三个字把林甘沮丧的心情恢复了一些。
    她笑嘻嘻地凑到周远光面前。
    “对啊，你是我男朋友，所以你就得吃亏嘛。”
    周远光见她又眉开眼笑的，别开眼，唇角却是不自主上扬。
    “那你说来让我听听是什么事？”
    林甘不动了，扭头盯着他看。
    一只手去拽他的衣角，“你先答应我。”
    周远光看她拽着自己的衣角开始撒娇，声音里是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脆生生，眸光微动。
    喉结滚动了下，唇角上扬的弧度却是不断加大。
    终是抵不过她，开始心软。
    “好。”
    见他答应了，林甘笑得贝齿全露。
    “我们下午去看电影好不好？”
    周远光睨她了一眼，慢悠悠地开始往前走。
    “你答应的那一堆东西里，可和这条相违背啊。”
    林甘跟在他旁边，拽着他衣角不让他走。
    “可是你刚才也答应我了。”
    周远光笑得漫不经心。
    声音拉长，“两相矛盾，所以作废了。”
    林甘的嘴登时就瘪了起来。
    进了图书馆，见周远光掏出书只埋头做题，她忍不住嘟囔了句“书呆子。”
    一上午，周远光都拒绝了林甘所有的眼神请求。
    林甘觉得自己闹了个无趣，自己省了那心思，抱着五三啃去了。
    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周远光早早就收拾好了书包，在那里翻手机。
    林甘原本就因为这人不答应和自己看电影，就在那哼哼唧唧。
    现在看他拿手机玩得倒是欢实，就不满了。
    “这有些人啊，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周远光斜了她一眼，把手机收好，起身。
    想着上次两人中午吃饭就没拿书包，这次林甘也懒得背。
    把椅子摆放好，就准备走人，就被周远光叫住了。
    “拿上书包。”
    林甘看了他一眼，“不是说沉吗？”
    周远光伸手将她桌上的书包揽到自己肩上。
    “我帮你拿。”
    “反正等会就回来了，放这里就行。”
    说着就把书包往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