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接触,他也觉得确实有些不一样,最起码不如以前那般暴躁无礼了。
但今日一看,何止不同啊,简直脱胎换骨。
且不说前面驳斥薛宝文的那番话,单说眼前的这种场面,一大屋子遍身罗绮的富家子弟, 一大桌子见所未见的好酒好菜, 就是他,也会略感自卑。
但卫颜丝毫没有局促。
小姑娘穿着男装, 玄色的衣裳衬得脸色好看了些,英气勃发,该吃吃,该喝喝,不徐不疾, 吃相文雅,便是刚刚上来的鱼翅都没能让她惊讶一下。
如果她早这样,家里也不至于闹到拼着得罪姑姑也要退婚的地步吧。
怎么就忽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徐飞舀起一口鱼翅放在嘴里,慢慢地想着这个问题。
卫颜对徐飞没兴趣,精力自然也不在他身上,她对少年们聊的事情颇为关注,比如佩饰,比如省城,比如刀箭,以及大顺朝与大真国会不会爆发战事等等。
虽说大多是空谈,但对她来说,这些信息都很重要。
商机,战事,以及对镇北候府的维护,哪一样都是重中之重,哪一样都值得她慎之又慎。
酒足饭饱,卫颜随着众人下了楼。
正往大堂走的时候,前面传来了吵闹声,只听有个男人说道:“撞你咋的?不是没撞死吗?老子心情不好,最好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哟,你还挺横,来人,给我揍他!”
“锵啷!”
“我看谁敢动手!”
“爹,爹,你别这样。”
“是啊,他爹,算了吧啊!这位爷,我家当家的不是故意的,您大人大量就原谅我们一回。”
“哎哎哎,别啊,两位爷,多大点事儿,看在在下的面子上,一人退一步……”
徐飞仔细看看那边正在吵闹的一家三口,惊讶地看了卫颜一眼,牵住她的衣裳,把她往人群里带了带。
麻子脸的少年说道:“看不出来啊,一个乡下人也敢在这种地方撒野。”
“别总是瞧不起乡下人。”薛宝文摇摇头,“据我所知,历县有三位乞骸骨的官员在乡下老家居住,一直都很低调。敢在这全福楼用饭,自然就有敢撒野的本钱。”
“确实,那三位好像都是十三年前安王叛乱时告老的。”有人附和道。
“嗯,当时太子处置不力……”
“你们扯远了,我倒觉得这男的很面熟,想想啊……”圆脸少年打断那人的话,敲了敲脑门,“是了,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不是秦在的老子吗?”
“对对对,你一说我也认出来了,确实是。年前买年货时见过一次,当时就是因为父子俩长得忒不像,所以多看了几眼。”
这时,薛宝文看了卫颜和徐飞一眼,那意思是,你家邻居、你好朋友的爹出事了,还不赶紧帮帮忙去?
卫颜便道:“秦在是突然走的。”
徐飞也开口道:“所谓突然,就是没有通知他父母,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薛宝文明白了,挑了挑眉,“哟嗬,亲儿子不见了,还有心思来全福楼用饭呐,难怪李家村的人都说秦在不是这位的亲儿子呢。”
“噫……听这意思,咱们秦大才子的身世还挺可怜呢,只是……”麻子脸少年有些狐疑,“薛少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然是偷偷查的了!
薛宝文没敢看卫颜,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随便敷衍了一句。
于是,谁都没有出面,直到全福楼的几个伙计把架拉开,一行人才穿过大堂,出了大门。
卫颜害怕碰到秦猎户,与薛宝文简单寒暄两句便告辞了,徐飞与她同行。
漫漫长路,按说亲表兄妹应该有许多话要说。
但并没有。
卫颜是不想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只是在心里反复纠结一件事——所谓的安王叛乱与秦在有没有关系,毕竟,秦猎户到李家村安家落户的时间与叛乱时间十分契合。
而徐飞则是不好意思说,是他不喜欢卫颜,违约在先,没脸替自己辩白什么。虽说有秦在的事可以讨论,但交浅言深是大忌,能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彼此心里都明白,也就不用说了。
……
第二日,卫颜出门时准备了两套衣装。
她打算去渔关镇进海鲜时穿女装,从渔关镇出来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男装换上,再去历县县城。
天快亮时下了场雨,早上也没停,蒙蒙细雨,绿野茫茫,风光极好。
卫颜一路哼着小曲到了渔关镇。
“三丫你可算来了。”
徐氏小跑着往前迎了几步,她今天比昨日还要焦灼些,两只手不住地搓着,“三丫你快看看,娘是不是进多了?天不好,进货的少,价钱便宜,娘就多进了些,进完了才想起来,路不好走,不少人不愿意上街买菜。”
卫颜一看,好家伙,比昨儿多两倍多,满满的八大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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