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怎么不逛，这还早呢，难不成为了个婊子就坏了我的大好兴致？”我哼了一声，拉着慕子彦往前面走，继续打量起这摊子上的东西。
    说到底，夜市摊上的古董大多都是仿制品，有高仿有低仿，我当然看不懂，只是凭着直觉和眼缘挑选一些自己喜欢动的东西看看，但是逛了一个多小时，我什么都没买。
    突然间，我瞥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乍看一眼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我松开了慕子彦，朝着那个摊子走去，蹲下去捡了起来。
    这一看，惊奇地发现这居然是当初赵霖给我的那个钥匙的缩小版，不到一个手掌大小。
    “阿彦，你快看，是不是很像？”我赶紧将东西放进慕子彦手中。
    慕子彦低头看着，目光果然微微一变，他“嗯”了一声，打量着手里的东西。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身材清瘦，长相普通，戴着一副眼镜没有说话，也不像别的摊子一样一见人摸东西就开始推销或者介绍，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等着。
    “这东西是什么？”为了试探，我出声问。
    “不知道。”摊主倒也有趣，直接说。
    我接着问：“那怎么卖？”
    “十万。”一开口，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顿时失笑：“不知道什么东西你就敢开价十万，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着：“这东西我也是受人所托在这里卖，他给我的价钱就是这个，一分都不能少。”
    “什么人？”我不由问。
    摊主却摇摇头，表示不能透露。
    我朝着慕子彦看去，后者微微冲我颔首。
    “那你问问，有没有相同的东西，只要是一样的，我按照你说的价格，一分不少，有多少收多少。”我说。
    那人顿时错愕地望着我。
    “怎么，不相信？”我挑了挑眉，望着他。
    他摇摇头：“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么高的价格买个不知道的东西，你们居然愿意买，而且还想收购更多的。”
    我顿时觉得这摊主有趣得很，别的人一听见又生意都恨不得讲自己的东西都推销出去，他倒好，居然还怀疑我们是不是真的要买，而且还不相信。
    第766.千年之争前夕（十一）
    “你打电话问问吧。”我说。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慕子彦，最终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手机。电话不一会儿接通了，他起身站得稍微远了些，也压低了声音，我竖起耳朵都听不见，只能放弃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说：“我朋友家里还有两个，但是他说后面的价格不一样，可能会比这个更贵。”
    居然还有两个？这下我更加好奇了：“淘宝都要验货，这规矩应该是知道的吧？不如把你朋友叫来，我们看看，至于是真是假，就凭我自己的眼力了。”
    那人将我的话转达给了对方，很快，他挂断了电话，转而告诉我们：“可以，不过不能在这里，需要去他家。”
    我和慕子彦对视了一眼。
    “你们愿意吗，如果不愿意的话，那这东西还要吗？”摊主看着我们问。
    “现在就去吧。”我说。
    那摊主倒也没说什么，直接张罗着把东西收好，而就在这时，李欣似乎又一次走了过来：“又碰到慕总和慕夫人了，看样子两位有收获？”
    这一次，我懒得理她了，只当做没有听见她的声音，看着摊主迅速地将摊子收好转进他的车子里，然后对我说：“你们是自己有车吗？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坐我的车吧，虽然有些小。”
    “坐你的车吧，不耽误时间了。”
    他看了看李欣一行人，然后点点头。
    我看了一眼李欣，后者面色阴沉，目光闪烁着，我嗤笑一声，没有理她，跟着慕子彦朝着那人的桑塔纳走去，直接开门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之后，我甚至都不用往后看就知道李欣肯定会派人或者小鬼跟上来，手摇动着，也唤出两只小鬼，指了指身后。两只小鬼点点头，飘出了车子。
    “阿彦，你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没有问出声，而是在心里问。
    “不清楚，但是这东西，应该不止三个。”慕子彦回我说。
    “不止三个？”我想了想，觉得也说得过去，可究竟有几个，真的说不好，毕竟现在连这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也就没有说话了，只是一路沉默着，打量着手里的东西。
    车子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里。一下车，慕子彦突然朝着前方看去。我疑惑，也同样朝着前面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慕子彦摇摇头，将视线收了回来。
    “就在前面，不过这儿没电梯，我们住在七楼。”那摊主说着，将行李袋提了下来，冲我们腼腆一笑。
    我也笑了下：“没事，你带路吧。”
    进入单元楼的时候，慕子彦突然在门口布下了禁制，然后又跟那人说不要开灯。那人可能觉得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借着月光透进楼道的灯光往楼上走着。
    “以防万一。”慕子彦说。
    摊主打开门，进了屋子，我一眼就将屋子收入眼底，并不大，两室一厅，而且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肚子推动着出来，而那容貌竟意外的年轻，看起来就像是高中生。
    “是你们要买东西吗？”他看着我和慕子彦，像是确认地问。
    “这东西是你的？”我掏出没有还给摊主的小钥匙，问他，“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那人拧了拧眉，却还是说：“这一行，买东西应该不问出处的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东西是我意外得来的，其余的就不能说了，我也只有三个，你们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毕竟这价格很高。”
    我笑了：“你多大了？”
    “十七。”他说，“我需要这笔钱，动手术。”
    “你的脚？”我不由问了一句。
    他点点头：“家里已经没人了，我的腿没钱治。”
    “你倒是坦诚，把东西拿出来吧，我看看。”我说。
    他转身又自己滚着轮子进了房间，没多久就拿出来一个塑料袋，塑料袋中有一块布抱着，打开布，里面果然躺着造型一样的两个钥匙，但是大小似乎不一样。把三个同时摆在桌上，三个大小也尽不相同，有大有小。
    “你们最先看到的那个是最小的，十万，中间那个十二万，最后那个大的十五万。”少年说。
    “你不知道这是什东西，也敢是狮子大开口？”我很是好奇地朝着他看去。
    少年的面色忽而沉了下来，目光之中透着忍耐的痛苦，许久之后，他才有些语气阴沉地说：“因为这东西，我家里人都死了，我的腿也快废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这不是一般的金属，我查过资料，也请人鉴定过，这东西值这么多。”
    听他这么一说，必定是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又或者是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我想了想，说：“你三把钥匙加起来三十七万，我给你四十万，你把地址告诉我，就是在哪找到的这东西。”
    “钥匙？你说这些东西是钥匙，你认得？”他有些惊讶地望着我。
    “这你就不用问了，怎么样？”我笑着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还是按照你说的价格成交。只是，如果你能告诉我具体地址，我可以帮你找个权威的骨科医生。”
    他似乎有些心动，看着桌上的三把钥匙在考虑。
    原本那中年清瘦的男人也出声劝道：“小华，不如你就告诉他们吧？”
    可是令我失望了，那少年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们，那地方很邪门，进去的人几乎没人活着回来，我当时只是站在边缘等着，却还是逃不过诅咒，丢了双腿。说实话，我拿着这三十七万也不一定能够治好双腿，但是这钱我有用。”
    “诅咒？”我更加好奇了。
    “你别问了，这东西你们要不要，不要就算了。”少年的态度已经没有之前好了。
    看对方似乎已经铁了心不告诉我们，小小年纪已经能够做到如此，看来他是真的经历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才会变得如此。我当然也没有逼他，点点头：“行，就按你说的，三十七万，你想怎么交易？”
    第767.快开始了
    “支票吧。”他说，“你们认得这东西，也不在乎价钱，应该是有钱人，身上会随身携带支票。”
    他这么一说，我有些错愕，我从来就没有带过支票，甚至没有用过支票，毕竟买什么东西都是直接刷的卡。因而我看向慕子彦，后者却回了我一个眼神，很明显也没有带着个东西。
    我干咳了两声，说：“要不你等等，我让人送支票来？”
    那少年有些不赞同：“那带了卡吗？”
    “卡，我看看。”我翻出自己的钱包，庆幸找到了那张钟灵每个月会往里面打钱的卡，“你们有pos机？”
    “有。”少年朝着自己的同伴看去。
    “等等。”说着，那中年男人从行李袋里把pos机拿了出来，装备倒是挺齐全的。
    刷卡，签字，完成了支付之后，当少年拿到了回单，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容，看来这钱对他真的挺重要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找我。”说着，我从慕子彦怀里掏出名片，这名片自然也是慕子彦的，“不过你可能要先和我老公的秘书联系了。”
    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接过名片，忽而目光一变：“钟氏（艾琳）集团？”
    我笑了下：“是。”
    那少年也接过名片看了看，重新抬头看向我们的时候，目光之中多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我冲他们点点头，然后挽着慕子彦离开了。
    走出单元楼之后，我抬头看了看，然后对慕子彦说：“要不要留下两只小鬼……”
    慕子彦看向我，眼里浮现笑意：“夫人现在做事越来越上道了，考虑甚周。”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狠狠在他手臂上捏了一把。只可惜，这只老鬼皮糙肉厚得很，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的，着实没有成就感。
    说归说，我还是留下了两三只小鬼，其中六儿也被我留下来。
    弄到了三把小钥匙，我也没打算再重新返回夜市了，而是让慕子彦带着我去了阴界，也差不多该去了。
    阴界，说白了就是另一个世界，是另一个天地，地广鬼稀，在这里举办千年之争大会是最合适不过的。只是这阴界长年没有阳光，阴气笼罩，因而如果人在这里呆久了则会受到影响。所以这千年之争，不会持续太久。
    等我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这大概是阴界最热闹的时候吧，因为很难看到这么多的人出现在阴界。而这举行的地点也在广阔的平原之中，所有参赛的种子选手是被禁止进入酆都城的。
    “你先去，我等会找你。”慕子彦送我到集合的地方时，忽而说。
    “嗯？”我狐疑地望着他，“你去干嘛？”
    “回一趟酆都城。”慕子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