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萌的手机亮着，人站在窗户边，一晃一晃的。
    “你怎么了？”他怕她不舒服，马上坐起来开灯，“很难受要去医院吗？”
    客厅里灯光亮起来，姜萌穿着他的T恤，愁眉苦脸，“我饿了，点了个外卖。”她声音沙哑，“然后忘记改地址了，选的是隔壁自己家。”
    乐毅：“……”
    十分钟后，乐毅从外面拿了外卖回来，人还在笑。
    姜萌真的很想把自己埋起来，这波操作真的很丢人，她低头拆热乎乎的外卖袋子。
    外卖包干湿分离，一个大碗的鸡汤，一个塑料袋的馄饨，闻着香极了。
    乐毅在饭桌对面，把椅子倒过来，脑袋磕在椅背上，看着她继续笑。
    “不要再笑了，有那么好笑吗？”她终于忍不住埋怨。
    “好笑啊。”要是发现晚一点，外卖去敲她外婆的门，姜萌得是什么表情啊……只是想一想，乐毅就超诚实的笑岔了，“我发现，你发烧以后变成了一个小笨蛋。”
    算了算了，姜萌跟自己说看在他那么照顾她的份上，就让他笑个够吧。
    姜萌低头专心吃馄饨。
    乐毅抱着椅背嘚瑟。
    “萌萌。”过了一会儿，他叫她。
    她嘴里含着半只馄饨，往他看过去。
    少年人的眼睛清亮，像承载着一汪好看的星光。
    “吃完你不困了话，”他说，“我们把昨天没做的事做一下吧。”
    看个书的事，至于说的这么猥琐嘛。
    姜萌继续吃馄饨，乐毅眼巴巴的看着她。
    可以啊？
    不可以啊？
    可以啊……
    姜萌吃完馄饨，擦了下嘴，重新把口罩戴上，把饭盒和汤汤水水扎在口袋里，然后转身上楼了。
    乐毅趴在椅子上，悄默默失望。
    所以是不可以啊……
    姜萌上楼，刷了牙，从床头柜拿那本酒店管理。
    楼下，乐毅刚准备关灯，听见她又走下来。
    “我喉咙疼，你不要逗我说话。”她往他走过去，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松垮垮的，两只袖子太长了，需要撸到手肘上，纤细的小臂抱着书。裤子遮到小腿肚子的位置，再下面是袜子，虽然只露着中间一截小腿，也知道其他部分又长又直。
    她的头发垂到肩膀，而他也一直很喜欢她的头发。
    心似乎漏跳了一拍，乐毅赶紧把眼睛转开，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真的，本来只是想看书的……
    姜萌已经走到乐毅旁边，准备坐下。
    毕竟，沙发要比凳子舒服啊。她是病人，也不能那么亏待自己，他待沙发，她坐凳子的看一本书吧，那多难受啊。
    乐毅马上用两只手压住了毯子，“你能不能再抱一床被子来。”
    姜萌奇怪的眨眨眼睛。
    “对不起啊。”
    要是这会儿能站起来，肯定不会让她跑上跑下的。
    姜萌完全没有get到他为什么还要道歉，把书递给了他，自己转身上去抱了被子下来，她已经很麻烦他了，不就是自己拿个被子这种小事咩？
    乐毅盯着封面，平复了一下情绪。
    等她把被子放在沙发上，人钻进去，靠着沙发背坐好了。他感觉自己也算是调整好了。
    两个人窝在一起，看同一本书，虽然中间隔了被子，上半身也差不多靠在一起。
    瑞士的酒店管理是老牌强项，有很多酒店管理方面的学府。这本书不是教材，而是汇总介绍了一些经典案例。所以跳过入门的书直接看，是会有点看不懂。
    不过，乐毅可以跟她分享一些记忆冷僻单词的技巧，还有书里面一些奇葩客人，景点和酒店项目，单独拿出来读也非常有趣。
    而且瑞士他真的去过太多次了，苏伊士的酒店如数家珍。
    大概说了四十分钟，乐毅停下来，“我去喝点水。”他一直在说话，都口渴了。
    暖水壶在楼上，乐毅拿了杯子上去倒水，顺便给姜萌也倒一杯，不论流感还是发烧都需要多喝水，目光却不受控制的胶着在旁边有睡过痕迹的床铺上……感觉到一阵气血上涌。
    姜萌闲来翻书里的图片看，乐毅走下来。
    不是喝水吗？
    姜萌扫到他手里空空的，怎么连水杯都不见了。
    她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太亮了，让她也不想移开视线。
    两个人彼此看了一会，乐毅反而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饭桌后面。
    他能看清楚她眼里的懵懂和专注，也能隔着口罩，精准的知道她的唇在什么位置以及颜色，她的气息，影子，无时无刻都像是毒药勾引着他……
    他以前觉得那些忍不住的都是傻帽，现在却发现自己已经离傻帽无限接近……
    “你快上去睡觉。”他侧过身去对她摆手，“生病的人不要瞎晃啊。”
    姜萌歪着头，盯着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