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目光呆滞,傻愣愣地望着宋安然,没有半点反应。
宋安然感觉很心疼,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文家母子到底有没有一点点恻隐之心。
宋安然用力拥抱田嘉,“田表姐,你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动手打你。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让他断手断脚。我说到做到。”
一旁的文袭民大皱眉头,宋安然这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
田嘉总算有了点反应,眼珠子动了动,“安然表妹,你来了。”
“是,我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田嘉,田嘉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安然表妹……呜呜……”
“我在这里,不要怕。”宋安然轻轻地拍着田嘉的背,“不怕,不怕,没人再打你。”
“我好怕。我娘死了,她被文家人活生生地打死了。文家人打死了我娘还不够,他们还想打死我。安然妹妹,我该怎么办?”
宋安然紧紧的拥着田嘉,“不要怕,现在没人会打你。”
田嘉趴在宋安然的肩头,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宋安然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朝文袭民刺去。这个男人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文袭民冲宋安然冷笑,没有任何躲闪,整个人坦坦荡荡。对于暴打田嘉这件事情,他既不隐瞒,也不粉饰,更不怕任何人的指责和议论。
宋安然明白,自己是遇上了变态。文袭民就是个活生生的变态。这种人不仅仅是暴虐。这类人打女人,不一定是因为心情不好,不一定是因为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很多时候,他们打女人,只是因为他们想这么做。
就像普通人想要吃饭,想要喝水,想要逛街,想要过好生活一样。在文袭民这类人的观念里,打女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不需要任何诱因,不需要任何触动,他们抬起手来就能将拳头直接落在女人身上。对他们来说,打人不需要理由,打女人更不需要理由,想打就打了。
这种男人比单纯的暴力家暴男还要可怕十倍,甚至是百倍。因为永远不要指望他们会改变。
宋安然的目光越来越冷,心头的血却越来越热。
文袭民就是个祸害。
文袭民看着宋安然,舔舔嘴唇,那表情,那眼神,分明是将宋安然当做了猎物。
宋安然笑了起来。文袭民不怕死的将她当做猎物,那她就会让文袭民知道,后悔两个字究竟怎么写。
宋安然扶着田嘉,去见田姨妈最后一面。
田姨妈走得还算平静。
田嘉趴在床头,看着田姨妈的尸体,感觉快要窒息了。她无数次的嫌弃田姨妈,嫌弃自己有这样一个丢脸的娘。可是当田姨妈真的离世,田嘉整个人都傻了,巨大的痛苦朝她扑面而来,她几乎承受不住。
一种快要死的感觉涌上心头,田嘉扯着嗓子,“啊啊啊……”的大叫起来。将心头所有的痛苦,伤心,愤懑,仇恨全都叫出来。
宋安然没有打扰田嘉和田姨妈的告别,她悄悄的退出了卧房。
文袭民还站在门口,一脸平静无波的样子。
见到宋安然独自走出来,文袭民挑眉一笑,“宋表妹好大的火气。看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宋安然冷着一张脸,“文表哥确定要和我说话?”
“怎么,我和你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吗?”文袭民挑衅一笑。
宋安然轻声一笑,“一听到文表哥说话,我就有一种打人的冲动。文表哥将田嘉当沙包打,我也想让文表哥尝尝做沙包的滋味。”
文袭民笑呵呵的,心情貌似不错,“宋表妹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尽管放马过来。我很期待宋表妹接下来的行动,千万别让我失望。”
果然是变态。
宋安然说道:“请文表哥拭目以待,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到时候,你千万别痛哭流涕地跪地求饶。”
“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跪地求饶。”
宋安然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文袭民,带着下人离开了小跨院。
田家在京城有几房族人。得知田姨妈过世的消息后,就派了人来到侯府。
田家的态度很明确,田姨妈既然死在侯府,那田姨妈的丧事也请侯府负责。至于田家人,他们则负责将田姨妈的棺木送回田家祖坟里安葬。
古氏对于这一点极为不满。
新年第二天,侯府就死人。死人就算了,还要在侯府办丧事。简直晦气到极点。
古氏找田家人理论,结果田家人避而不战,完全不理会古氏的意见。
老侯爷则比较好说话,考虑了一下,就认可了田家人的建议。
不过老侯爷也知道要避讳,见过田家人之后,老侯爷又命人将田姨妈的尸体移到侯府在城南的别院。到时候就在城南别院发丧。
古氏知道后,这才压下心头的怒火,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
田嘉跟着田姨妈的尸体,一起去了城南别院。
侯府决定停灵三日,田嘉就打算守丧三日。
宋安然叫来田嘉身边的丫鬟丑丫,亲自过问田嘉在文家的生活。
丑丫也没隐瞒,将文家人如何辱骂田嘉,文袭民如何打骂田嘉,旁人如何落井下石,所有的事情全都一股脑地和宋安然说了。
“宋姑娘,你帮帮我家姑娘吧。我家姑娘在文家真的太苦了。再这么下去,奴婢担心她真的活不过今年。”
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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