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要堤防其他人的陷害,还要服侍主子,压力很大。
而这个小城虽然不大,人也不算多,可自有一份暖意在。
因为,这里有重要的人。
阮小楼看着叽叽喳喳的小茹,突然说道:
“小茹,我们去吃你之前说的那家大娘面条吧。”
小茹的眼睛弯成月牙,“呀,好呀,我老早就想吃了,快走快走!”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去,阮有忠抢了陈有礼的摇椅,慢悠悠的晃,一如他的师傅。他也忍不住想,是不是时光就会这么过去,自己也能安度余生了。
当然,他也只能享受这么一会儿美好的时光了,他是戏班子绝对的台柱子,硬活和大戏都要由他来当旦角,再加上监督其他人练功,自己也要练功,任务很重。
最近阮小楼发现师傅有点不对劲,他开始密切的拜访城里的老人,甚至有时候会跑到附近的村落去拜访老人,阮小楼也跟着跑。
师傅好像是为了把一些失传了的话本复原,再排成新戏。
阮小楼好几次都劝师傅悠着点,慢慢来,可师傅好像憋着一股劲,总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但依旧坚定的做着自己的事。
甚至,有一天,师傅把他叫进他平日练吹火的地方,叫他好好看着。
阮小楼问师傅是不是要教他吹火了,师傅摇摇头,说他太小了,吹火得吃很多苦,还是晚些练。
阮小楼不懂,学唱戏本就要吃很多苦,他也吃了不少苦,再学吹火,又能苦到哪里去了?
这一天是赶集日,梨园惯例有表演,压轴的还是阮有忠的戏,这次是老戏《打焦赞》。
可不知为何,临化妆的时候,阮有忠又突然换了个戏目,说是要唱《李慧娘》,阮小楼拗不过他,只得出去把戏牌子换成《李慧娘》,算是告知看官们今天的压轴戏换了。
今天阮有忠化妆化得格外认真,不仅不要阮小楼打下手,还不许他催,直到陈有礼在台上多表演一个戏目了,他这才左看右看,施施然的站起身,出台唱戏了。
师傅今天这是怎么了?阮小楼不解。
阮有忠上台,一丝不苟的唱起了戏,赢得叫好声一阵一阵。
外行挺热闹,内行听门道,阮小楼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今天师傅唱得格外卖力,每个音都唱得足足的,每段唱白都深情饱满,就连动作都浑然到位。
外行人可能只觉得赏心悦目,而内行就能看出这里面的积累与沉淀,这是阮有忠从艺五十多年来的心血与精华。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着他对戏的思索与探究,单就这次他的表现,可以说是完美无瑕。
越看他就越心惊,种种情况都显示着师傅的不正常。
终于,台上的戏到了高潮环节,李慧娘火烧楼阁!
不过这次,阮有忠吐出了足足七十二团火焰!
这一举措引得台下惊呼连连,叫好声没有停过,都快把梨园掀塌。
随着戏曲结束,阮有忠也向着台下莹莹一拜,算是谢幕了。
而后台,担忧不已的阮小楼早已备好水和毛巾,等到阮有忠一进后台便扶着他给他擦拭口鼻。
不料阮有忠口鼻上的松香末还没有搽干净,便齐刷刷地涌出血来。
阮小楼急了,“师傅!”
阮有忠紧紧捏住阮小楼的手,不让他搽。
他化好妆的脸此时有种异样的神采,油彩在他脸上陡然亮堂了不少。
“小楼,松香半碗、肉桂……”
阮有忠艰难的说着,阮小楼知道,他说的是吹火的配方,这是不传之秘。
此时阮小楼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师傅,你别说了。”
“……都记住了么!”阮有忠瞪眼。
阮小楼流着泪点头,“师傅,我都记住了。”
阮有忠闻言笑了,永远地合上了自己的双眼,手,也从阮小楼的手上滑落。
“师傅!”阮小楼哭喊着,可阮有忠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而前台,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议论声,仍然热烈地响着。
阮有忠死了,那么新梨园的问题就又显现出来了。
其实新梨园一直都是亏钱的,梨园的运作还未走上正轨,平日里赚的钱只是勉强够日常开销,还是靠着阮有忠的积蓄度日。
此外,戏班子是靠着阮有忠一力维系的,他唱旦角,他当大班主,他如今一去,这个戏班子便没有能撑得住场的人了。
陈有礼闻讯赶来,嚎啕大哭,眼泪把他脸上的油彩画出了几道沟壑。
“老屁股啊,你怎么就死了……你才回来不久啊,我就说你回来是想落叶归根的……”
阮小楼怔怔的抱着阮有忠的遗体,一动也不动。
戏班子在梨园里为阮有忠举办了简单的丧礼,阮有忠离乡多年,在渭南城没什么朋友。陈有礼也一直隐居,所以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少。
阮小楼披麻戴孝,正在阮有忠的灵堂前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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