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再不然在这住几天,何必急着回去。”沈氏一看沈瑜面色如常,像是没有听见刚才那些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嗔怪地说道。
齐慕婉倒是吓了一跳,心砰砰直跳,不过看沈瑜如此镇定,也慢慢平静下来,说道:“我也这么劝表姑姑,可她说改日再过来。”
“那就改日再过来。”
沈氏拉着沈瑜的手,笑着点了点头,又伸手摸了摸沈瑜的长发,看着沈瑜精致的脸庞,笑着说道:“看着瑜儿也长这么大,成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哪家公子有福气娶了瑜儿。”
“姑奶奶——!”沈瑜一听沈氏说这话,面色绯红,羞涩地低着头。
乔妈妈也凑趣地说了一句,“我看大太太一定早就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找一个好孙女婿。”
沈瑜更加尴尬,低着头望着脚尖,面色发烫,一想刚才沈氏说的那些话,心里又觉得怅然若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第36章 |14|
殿内的佛香徐徐飘散,香味一点点渗透,穿过竹帘,随风而动,屋子里面静谧无声。
齐慕阳打开手中的书册,看见上面的图画,第一瞬间就知道手中拿的究竟是什么。
《推背图》,最为著名的预言第一奇书,相传为唐代李淳风和袁天罡编写,用周易八卦进行推演,没想到李淳风推演上了瘾,一直推算到唐以后两千多年的命运,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还是回去休息吧。”
因此,奇书得名为《推背图》。
据传,因为《推背图》预言精准,一直被历代朝廷封为禁.书。
崔太傅望着齐慕阳,问道:“如何,你看出什么没有?”
齐慕阳强压下心里的震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面色如常,不敢有任何他不知道崔太傅和无尘大师为何会突然拿出这个残缺的《推背图》,而且还问他何解。
不管《推背图》预言是否正确,但是在古代《推背图》绝对是不能沾惹之物,更别说揭开这里面的图像和谶语。
“这是什么?”齐慕阳抬起头望着崔太傅,疑惑地问道。
崔太傅并不知道齐慕阳背后出了冷汗,对于齐慕阳的疑问,也没有怀疑,望了一眼无尘,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只是追问道:“你能解出这谶语和律诗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无尘瞥了齐慕阳一眼,旋即微阖上眼,他并不认为齐慕阳能看出什么。
若不是崔太傅一心让齐慕阳看一下这书册,他才不会多此一举。
齐慕阳摇了摇头,说道:“看不明白。”
“太傅为什么要让我来解开,这又不是算术题?”
崔太傅深深地看了齐慕阳一眼,起身走到齐慕阳身边,拿过齐慕阳手上的书册,沉声道:“这却是术题,和八卦相关。累累硕果,莫明其数,一果一仁,即新即故。颂曰: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
齐慕阳心里紧张,不敢有任何松懈,面露疑惑,仔细想了想,却依旧想不明白,摇了摇头。
无尘笑了笑,说道:“看不明白倒好,这若是看明白了,那可就糟了。”
崔太傅一听无尘这话,又看了一眼齐慕阳,眉头一皱,旋即却又笑着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居然会想着让一小儿来解这个难题。
的确是魔障了!
“无妨,倒是我想岔了。”
崔太傅将书册交换给无尘,坐回蒲团上,又问道:“慕阳看不明白并不奇怪,只是这无尘你为何一点都不着急?”
无尘没有答话,招了招手,让齐慕阳走近些,问道:“会下棋吗?”
齐慕阳摇了摇头。
围棋,他并没有接触过,太复杂了,更别说眼前这黑白分明的棋子还是古围棋。
“你不会下棋?”崔太傅一看,很是诧异,没有想到齐慕阳居然不会下棋。
齐慕阳点头承认。
不过他心里却在想,若说下棋他自然是会的,象棋、五子棋、军棋,西洋棋他都会,只是这围棋他并不了解。
崔太傅摇头苦笑,说道:“果然是想岔了。”
“若是不会下棋,可要让崔太傅教你,要知道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
无尘手执白棋,棋子刚落,崔太傅便毫不犹豫地落子。
无尘眼神一冷,望着棋盘,沉默了许久,才沉声说道:“你看崔太傅他果然善弈。”
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
齐慕阳听着无尘大师这一句话,仔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忽然听见门外似乎有人走了进来,竹帘晃动,齐慕阳转头一看,却是看见当初在仁和书院遇见的那个佩戴龙形玉佩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依旧衣着俭朴,其貌不扬,看见齐慕阳也有些惊讶,不过面色不变,走到无尘和崔太傅面前行礼问好。
“无尘大师,父——”少年望了还站在一旁的齐慕阳一眼,刚准备说什么,话题一转,说道:“还要问大师,那几幅图可曾解开?”
几幅图?
齐慕阳立即明白过来,这肯定指的是《推背图》。不说《推背图》本就残缺,再则现在这根本就不是历史当中的朝代,用《推背图》去解,只怕很难解开。
难道说——
是因为《推背图》,才会出现这样不同的朝代?
齐慕阳心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荒谬,心里摇了摇头,恭敬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无尘双手合十,手中白玉念珠转动,说道:“无尘解不开那几幅图。”
崔太傅一看无尘说这话,倒没有避讳齐慕阳,也点头说道:“四皇子,你还是如实禀告圣上。”
四皇子周慎?
齐慕阳神色如常,他之前便猜到少年很可能是皇家子弟,不过没想到真的是皇子,而且还是四皇子周慎。
建元帝登基四年,除了早逝的太子,朝□□有四位皇子,而四皇子和前太子正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京城曾有传言,因为太子和皇后相继离世,这里面似乎另有隐情,建元帝已经厌弃四皇子周慎。
不过看现在这情形,四皇子既然是替建元帝而来,那怎么可能会被圣上厌弃。看来京城里的那些传言也不过是传言罢了,圣上心思如何,寻常人又如何知晓!
周慎瞥了齐慕阳一眼,他自然记得当初在仁和书院曾见过齐慕阳,不过他想不明白为何齐慕阳会在这,而且崔太傅似乎并不避讳齐慕阳,在他面前直接称呼他四皇子。
“父皇有言,还望无尘大师解开那几幅图。”既然崔太傅已经道明他的身份,周慎倒也没有再多遮掩,对着无尘大师,躬身行了一礼,直接说道。
无尘不置可否,淡淡地说道:“无尘说过解不开,若是圣上执意让无尘去解,无尘自然会继续解下去,只是这能否解开那就难说了。”
周慎似乎早就猜到无尘会这么说,没有生气,只是说道:“父皇说过,无尘大师博古通今,定然能解开那几幅图。”
“博古通今?”
无尘嘴角一撇,嘲讽道:“不过是方外之人,谈何博古通今。”
“罢了罢了,我还是回书院了。”崔太傅忽然起身,笑着说了一句,似乎有意打断无尘的话。
无尘听见崔太傅说要离开的话,神色不变,依旧坐在蒲团上,云淡风轻,就如同当初崔太傅和齐慕阳来一般,并没有左右无尘,一切如常。
崔太傅既然要离开,齐慕阳自然跟着离去,四皇子周慎过来本就只是询问,得了答复,自然也要告辞离去。
若不是真正从那几幅图里看出什么,建元帝不会平白无故地让无尘大师解开《推背图》。如果实事先不知,单单去看那几幅图,还有那几句残缺不全的谶语根本就摸不着头脑,完全弄不明白是何意思。
更别说这还不是《推背图》所预言的朝代!
齐慕阳回头望了一眼无尘大师的背影,又望了一眼书架下的那口箱子,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跟上崔太傅的步子。
……
“铛——!铛——!”
崔太傅走在前面,听着相国寺内那远处传来的钟声,黄钟大吕,并没有醍醐灌顶之效,倒让人觉得心里发冷,忽然问了一句,“齐慕阳,你心里是不是很疑惑?”
周慎望了齐慕阳一眼,脸色凝重,他心里却是很疑惑,他知道齐慕阳的身份,不过是武阳侯府的外室子,为何崔太傅会带他来这。
齐慕阳没有说话,他知道崔太傅肯定还有下文。
“无尘大师年轻的时候和你一般。”
崔太傅略一停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眼神略显落寞,低声继续说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和他一样。”
周慎听见崔太傅的话,脸色一变,望了一眼齐慕阳,不过才十岁,为何会拿他和无尘大师相比,难道他真的有那般出色?
齐慕阳有些不明白,犹豫了片刻,不禁问道:“太傅似乎很了解无尘大师?”
“了解?”
崔太傅哑然失笑,笑容有些苦涩,摇头不语。
周慎一看齐慕阳居然会问这个问题,摇了摇头,难道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走到齐慕阳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无尘大师是崔太傅的独子!”
什么?
齐慕阳一惊,无尘大师是崔太傅的独子?
望着崔太傅佝偻的背影,齐慕阳很是疑惑,既然是独子,那为何无尘大师会落发出家为僧?
“四皇子,那无尘大师为何——”
还不等齐慕阳躬身向周慎问这个问题,周慎面色微沉,摇头提醒道:“最好不要问这个问题。”
第37章 |14|
山间凉亭,树木苍翠,山风缓缓袭来,拂动叶子,卷起衣袂,凉意袭人,沁人心脾,精神为之一振。
“不对,蠢材!你下在这里,如同自杀。”
崔太傅看见齐慕阳落子,气恼不已,狠狠一敲齐慕阳的脑袋,愤闷道:“你这朽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明明算术那么好,为何这围棋却学不会?”
齐慕阳看着崔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心里窘然,讪讪地摸了摸自己头,辩解道:“我不都说我不会下围棋,也不想学。”
“不会下,便要学。”
崔太傅狠狠瞪了齐慕阳一眼,他不耐听齐慕阳这话,并说道:“别人想要我教,我还不答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齐慕阳闭上嘴,不敢再多说,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只觉得脑子一团乱,实在是看不明白,陡然地放下棋子,望着崔太傅,低声问道:“能认输吗?”
“啪!”
崔太傅一听齐慕阳这话,更加气愤,瞪大了眼睛,厉声教训道:“这要是在战场上你也打算认输?”
看着崔太傅疾言厉色的样子,齐慕阳再不敢多说,拿起一枚棋子,仔细想了想,犹豫了许久,这才落子。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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