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叔侄假惺惺的互相唠了几句,最后在皇帝陛下慈祥温和的笑容中,可怜的平郡王世子只能捏着鼻子承认,自己再度折戟沉沙,栽在了小表弟这个门槛上,满脸失落的出宫回家。
等到了宫门口时,刚刚一同前来的人和马早已不见踪影,刚坑了他一把的永平侯,连根儿马毛都没给世子留下。
还有没有一点亲情一点兄弟爱了?!
气歪了鼻子的平郡王世子最后怎么回的家,魏晅瑜不得而知,此刻他正带着一队人马,尽量放慢了速度力求不着痕迹的经过长兴侯府前面。
身边跟着的亲随与侍卫眉眼不动,直视前方,假装没看见自家小侯爷眼巴巴盯着人家侯府的动静,尽量不打扰自家主子用一双过于明亮的眼睛欣赏人家侯府门楣。
或许是察觉自己视线有些过火,永平侯大人清了清嗓子,“今天天气不错。”
“侯府的花开得也好。”
看着长兴侯府围墙上露出了点痕迹的桃花,几位属下连连点头,“侯爷说的是。”
有聪明的还趁机给自家主子创造机会,“侯爷,咱们离京几月,没想到再回来的时候京里都已经春色遍地了。”
“看这桃花开得好模样,只怕咱们府里的桃林也是一副好景色。”
“公主殿下最喜欢侯府里的桃花林,见侯爷回来,过些日子肯定要举办赏花会,到时候又是好一番热闹。”
一群大男人努力叽叽喳喳的从长兴侯府墙头的那点儿桃花引申话题,好让自家主子有理由明目张胆的盯着人家侯府不放。
等魏晅瑜依依不舍的过了长兴侯府时,一群大男人都有些气喘,额头满是大汗。
这说话真是比杀人都艰难啊!一群人互相交换着眼神,朝着安远大长公主的府邸而去。
***
皇城,禁宫。
永德帝驾临的消息传来时,皇后正盯着七公主练字。
小姑娘手腕细嫩,一边写一边委屈的掉眼泪,但是却不敢说不写。
等永德帝一入门,七公主瞬间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朝着皇帝陛下投去了极为火热的目光。
接收到自家女儿的热情目光,皇帝陛下心里极美,正打算开口给宝贵小闺女求求情,但一对上皇后娘娘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间蔫了下来,彻底熄了求情的心思。
“咳,你母后这么督促你是为了让你上进,小七乖,要听母后的话。”
瞬间转变立场的皇帝陛下在七公主心里顺便变成了大叛徒,小姑娘抽了抽鼻子,恶狠狠地瞪了自家父皇一眼,继续一边掉金豆豆一边练字。
皇后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带着皇帝陛下去了旁边花厅,见这男人身后没跟着自己想见的人,面上笑意敛了些。
“阿暄怎么没同你一起来?”要知道为了等外甥,皇后娘娘今天可是好好的准备了一番呢,就等着听外甥言说怎么个“娶媳妇儿”法。
没能完成妻子交代任务的皇帝陛下不自在的动了动椅子上的尊臀,笑着道,“孩子一路从江南道赶路回来,吃了不少苦,朕看着他累得不行,就让人先回府休息去了,等过两日.他不忙了,再让他进宫来。”
眼神深深的打量了下这一说谎就浑身上下长刺的丈夫,皇后笑了,“还是陛下想得周到,是臣妾太过心急了。”
永德帝压下心底微妙的不安感,问起了其他,“小七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罚她写字?”
皇后向来端庄贤惠,赏罚严明,若非如此,永德帝也不会毫不留情拒绝小女儿的求救。
在他心里,皇后做事总是有道理的。
看着隔了一层珠帘的小姑娘,皇后叹了口气,眉间多了几分疲惫,“小七今日闯了大祸,再不严加管教,以后只怕无法无天。”
听到妻子如此说,永德帝坐直了身体,“小七才多大,六七岁的小孩子能闯什么大祸?再说了,她向来懂事又听话,若是真的做错了事,只怕也是有缘由的。”
“你倒是不问缘由的护着她。”皇后看着这颇有些不问青红皂白只管护着女儿的“好”父亲,神色认真,“小七今日在御花园里玩乐时,害得陈贵妃落了水,你说该不该罚?”
“陈贵妃”三个字一出,原本安坐不动的永德帝瞬间跳起了身,“什么?婠婠落水了?”
看着瞬间从慈父化身疼惜爱妃的男人的皇帝,皇后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神情与声音分毫不动,“所以,我才说要罚她。”
“不过,贵妃落水之后就立刻被救了上来,宣了太医前来诊治,这会儿应当是服了药在休息,陛下若是有空,不妨去看看。”
心知自己刚才有些事情失态的永德帝压下尴尬之意,清了清嗓子,“落水之事,小七若是有错,你尽管按照规矩教导,贵妃今日受了惊吓,朕去探探她。”
“陛下若去的话,正好将臣妾的赏赐一并带过去,怎么说贵妃今日都因小七之故受了委屈,臣妾作为皇后,责无旁贷,来日等贵妃好些,臣妾让小七登门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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