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心思沉重,没吃几口便就放下了筷,而杜谨诚只默默饮酒,不曾进过多少食物。
许是气氛冷淡,四人都只随意地吃了几口,连话都不曾说过,便就各自散去了。
程绯染有些乏了,便就准备回房歇息,并不曾料到,那杜谨诚竟去而复返。微微有些发怔,却不想让他看出来,“二公子还有事儿么?”
杜谨诚却不答,只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每一步好像都迈得很慢很慢。
程绯染有些恍惚,“二公子还有事儿么?”一字一句,便又再说了一遍。
走得近了,程绯染才惊觉他竟有些醉了,修长的身躯挡住她娇小的身子,轻轻地垂下头来,凤眼直视着她的眸。程绯染轻轻瞥向别处,却听得他道:“为何不敢望我?”语气轻轻柔柔,仿似一阵暖风吹过她的耳畔,撩动她的心。
程绯染暗暗咬了唇,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二公子这是做什么?”
杜谨诚似乎真的是醉了,竟放肆将她搂紧怀里,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白嫩的颈上。她伸手想推,而他却搂得更紧了。
“你好香,与她一般香!”
就是这股淡淡清香味,才让杜谨诚迷失了自己,才让他去而复返。他今日好难受,难受得要发疯,头亦非常痛,痛得好似要爆炸了一般。
程绯染方才察觉出他的不妥来,担忧道:“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他的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额上微微冒着细汗,双臂似乎渐渐地松开,慢慢地察觉不到力量了。眼前女子的影像似乎亦变得模糊了,缓缓地,缓缓地,他觉得浑身没有了力气,好像下一个瞬间便就会瘫倒在地。
“二少爷……”他真的是昏倒了,脸色惨白惨白的,瞧不见一点血丝。程绯染慌极了,“茗雪,素清。”
茗雪与素清慌慌忙忙地冲进来,见郡主搂着杜谨诚,还以为他轻薄了她,便就气嘟嘟将他拉开。没想到杜谨诚竟是意识全无,两人始料未及,眼见着三人都要摔落在地,一道黑影闪了进来,扶住杜谨诚,神色慌张,“主子,主子。”
程绯染本以为他们三人都要摔倒,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如今见三人安然无事,便就松了一口气,随即亦冷静下来,道:“茗雪素清,你们抓紧去请大夫。还有,赶紧扶二少爷躺下来。”
茗雪素清连声应下跑了出来,而那黑衣男子却还杵在那里不动弹。
程绯染有些懊恼,声音不自觉就大了几分,“还不扶二少爷躺下!”真是个榆木疙瘩!
小影有些为难,郡主说扶二少爷躺下,可躺哪儿啊,难不成躺到郡主的床上去么?“郡主,这,这是您的闺房!”小影小心翼翼地说到。
程绯染才猛然惊觉,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影,“那你把二少爷送回去吧,记得要四平八稳,想来你该是做得到的吧!”
小影安静地点点头,手上却没有动作。
程绯染简直要被气昏了头,骂道:“那还不快走!”
“哦,哦!”小影显然被这么凶悍的程绯染给吓坏了,一把抱起杜谨诚便冲了出去,仿佛慢一步,程绯染便就要骂他一样。
程绯染本是不该跟去明墨轩的,可是方才杜谨诚的神情让她揪心非常。于是,在这大半夜的,她就随了上去。
杜谨诚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头依然紧蹙,神情依然痛苦。程绯染用热水洗了帕子,轻轻地为他擦拭。
茗雪与素清很快把大夫请了来,那是杜府府上的大夫。刘大夫为杜谨诚把了脉,道:“不碍的,这是少爷的老毛病了。我待会给少爷煎副药服下便就好了。”
程绯染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青丝苑,在她脑海里,总是萦绕着刘大夫方才的那两句话“二少爷这是心病,太过揪心,便就会昏倒”,“大概是从三年前开始吧。每到这个时候,二少爷都会这样,昏迷,却依然能感受到揪心的痛。”
泪水仿佛决堤,夺眶而出,程绯染拼命地擦,却还是拼命地流。
茗雪和素清吓坏了,“郡主,您怎么了?主子。”
程绯染狠狠地咬着下唇,不肯松开,唇瓣都有些发紫了。茗雪慌道:“郡主,你松松口,奴婢求您了,你松松口!”
可她却依然固执地咬着,好像这样能抵消一些她心里的疼痛。
素清也劝道:“郡主,郡主,您别这样,您这样让奴婢揪心。您有什么不痛快,朝奴婢来,不要伤着您自个儿。求您松松口吧!”
程绯染很固执,十分地固执,直到嘴唇咬出了血,她还是不肯松口。茗雪连忙跪下来,重重地磕头,“郡主,奴婢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您松松口吧。”地上坚硬冰凉,不一会儿,茗雪的额上便就磕出了血来。
素清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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