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优橙好不容易挪动着脚步捱到车上，额头已经微微出汗。

    最后一节车厢上的人不算多，但林优橙还是选择站在边角的位置，一只手一直压着裙摆。

    林优橙看向车窗外没有见到江言予跟上来的身影，望了许久直到车开动了才收回目光。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现在无论他想做什么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地铁驶进地洞里，车窗外一片黝黑倒映着林优橙苍白的脸。

    她忍着下体不断传来的刺激，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优橙？你现在在哪里？”许以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起来有些焦急。

    林优橙克制着颤抖的声音，手掩着手机轻声反问：“阿城学长，你去医院了吗？”

    “我已经接到伯母了，所以现在是过去接你吗？医院还有没有什么手续要处理的？伯母的药还是生活用品那些都整理好了吗？”许以城还是那些事无巨细，像是林优橙的哥哥一样询问这些细节。

    “该整理带走的东西我今天上午就都已经准备好了，退院的手续也都办齐了，不过等下带我妈离开疗养公寓时可能需要阿城学长签个字。”

    “那就好，你把接你的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开车过去。”

    “嗯，谢谢阿城学长，谢谢你。”

    “你不用总是和我这么客气，只是优橙……”许以城话说到一半突然又止住没声。

    林优橙抓着靠门的竖杆，疑惑道：“只是什么？”

    许以城无言了片刻，声调故作轻松地上扬：“没什么，等会见面了再说吧！”

    林优橙听他现在不想解释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轻笑着回道：“嗯，等会见。”

    地铁开开停停地过了好几站，林优橙的忍耐限度快要达到上限。

    她已经感知到周围有几个乘客察觉到她的异样，但是她无处可逃更没有缝给她钻。

    这要是放在过去是打死她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为了一个男人做这种事，但现在的林优橙却是已经能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在众目睽睽之中做这样下流的事。

    林优橙苦笑着想江言予或许说得没有错，也许她的灵魂深处就藏着这么一个污秽淫荡的恶魔，只是一直还未被唤醒，只要经过一番调教和培训，她能做到的就远远不止这些。

    但她已经没有机会看到被完全开发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

    今夜过后她和江言予就是天涯两端的陌路人。

    林优橙心里又难过了起来，捂着脸不让自己再去想这些——既然今天是最后一次，那么便顺着他的意愿疯狂一次，绝对不能再他面前表露出任何异样，更不能哭。

    林优橙深呼一口气让自己的关注都集中在私密处的震动之中，她半倚着竖杆，紧咬着下唇，小腿不自然地微颤。

    地铁忽停，广播里播报着停靠站点，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一个穿着黑色t恤衫、戴着口罩的男人上车后径直走向林优橙并站在她的身后，口罩上方露出的一双眼睛深邃狭长，眼尾上挑，茶褐色的眼瞳被额前细碎的刘海半掩着。

    林优橙看见他的一瞬心头微微一颤——江言予来了！

    他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插在裤袋里，情绪无波澜地盯着车窗映出两人的脸庞。

    林优橙心里隐约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这种只给了身份却没有具体情节的设定有着很大的发挥空间——她想给他最后一次的惊喜和灵感。

    于是她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身子往角落缩去像是要避开他——这是她第一次学会给自己创造剧本。

    江言予目光冷淡地看着她，紧跟其后，随着车体开启的晃动时不时地撞着她的背后，下身若有若无地磨蹭过她的臀部。

    所有性爱的开端都来自于第一次的碰撞。

    这辆快速前进的地铁带着所有激烈的撞击和嘶哑的呻吟轰隆隆地穿行在漆黑的地底，林优橙满身大汗，她像是煎锅上的烤肉任由江言予翻来覆去地将其炙烤，榨干她体内的所有水分。

    在一道道或是不可思议或是炙热的目光之中林优橙完成了一次难以言喻的蜕变。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和江言予的最后一次会是这样结束。

    她想笑，也想哭。

    最后他的乳白液体射在她的嘴里时，林优橙想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

    “江导，我们之间的这场扮演游戏可以终止吗？”林优橙嘴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眼眶有些发红。

    “你想违约？”男人从容地收拾好自己，看起来仍然是来时衣冠整洁的模样。

    林优橙握拳的手指快把掌心掐出血来，她想要开口和他说他最讨厌的“对不起”，但是声音却哽着怎么都发不出。

    终点站到了，广播发出刺耳播报的声音，地铁门缓缓开启。

    江言予看着她也不说话，两人相顾无言。

    林优橙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她害怕在他面前流下，压着裙子仓皇而逃。

    再见了，江言予。

    她一路冲上电梯，一次都没有回头。

    江言予看着她逃离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走出车厢，没有丝毫要追上去的意思，只是眉头紧锁着，眼底混杂着各种情绪。

    林优橙狂奔至出口，许以城正巧刚到，他看见林优橙冲出来连忙开车门扶她上车，没有多耽搁就重新掉转车头开走。

    林优橙一坐上车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像是小孩子一样咧着嘴，两行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坐在后排的周老太原本还想和她说话，可现在已然被林优橙这幅样子吓呆了——周老太记得上次见她这样子哭还是在林父的葬礼上。

    许以城不忍地皱起眉，表情很是沉重，他撇了一眼林优橙，抽出一只手递给她一包纸巾。

    周老太悄悄地凑近许以城，掩着嘴问：“橙橙这是怎么了？”

    许以城只能睁眼说瞎说地哄骗周老太：“优橙可能是不舍得离开这里吧，毕竟生活了这么久。您别担心，她哭一哭就没事了。”

    “哦哦，是这样啊，”周老太心里虽然有很多疑惑，但是只要是林优橙选择做的事情她都无条件相信，于是她也抽出纸巾从后头伸过去帮林优橙擦眼泪，安慰道，“如果你以后想来，我们还是可以回来的不是，b市离这里也不远，只要别被那个人发现，你随时都可以再来的啊，别哭了。”

    林优橙知道周老太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王建军，但是在她这里却是江言予，确实她接下来还要回s市两次，最终答辩一次，毕业典礼一次，这两次她都不能让江言予撞上，她之所以会找许以城帮忙也是担心江言予通过身份证查到她的去向，她绝对不能再遇见他，否则她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下第二次的决心。

    “橙橙，如果你不想离开这里，咱们就不离开。都是我不好，说什么马上搬走，我那时在气头上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难过了好吗？”周老太见林优橙还在流泪，以为是自己的错，不由地自责起来。

    林优橙方才那么一哭已经宣泄了不少的情绪，现在又听到周老太这么说，便赶紧收敛了情绪，擦掉脸上的泪转过身说：“妈，不是你的原因，无论是因为什么我们都必须要离开这里，倒是我不好，让你这么晚还不能休息，如果你等会有不舒服一定要说。”

    “我没事，天天在床上躺着骨头都硬了，不过我们离开得确实很匆忙，你工作那边没问题吧？那个江导演这么容易就放你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