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问题了。”常年负责给复联各位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的超级英雄处理伤口的医生一点也没觉得他的动作粗鲁。淡定地把先剪断，他连嘱咐病人几句注意事项的意思都没有，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不愧是能以男人的身份被钢铁侠聘请回来的医生。罗莎望着医生远去的背影敬佩地想。

    还真不是一般地个性。

    “冬日战士怎么样了？”莫里亚蒂从头到尾都没哼一声，好像肩膀被金属截面划开了好长一个口子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他还好。”罗莎摇摇头，然后坐在了莫里亚蒂身边。

    刚刚巴恩斯突然发难的时候是对方及时推开了她，之后又在临进电梯之前帮她挡下了飞来的重物。。

    回看过贾维斯播放的监控视频的罗莎知道，如果没有莫里亚蒂那两次推开她，只怕她现在早就伤得不清了。

    “……詹姆斯？”犹豫又犹豫，罗莎最后还是决定道歉加道谢。“谢谢你刚刚救我。”若那一下她真的被冬日战士踢倒，又或者被机器人的金属配件砸在身上，那现在她就该躺进病房里了。“还有……我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我很抱歉。”

    “……嗯？”莫里亚蒂只是摸着他自己肩上的绷带，却没转头。

    罗莎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关于我之前的态度，我道歉。”与莫里亚蒂并排坐在复联大厦某层的走廊里，罗莎看着来来往往帮助清理被冬日战士暴力拆除的墙壁的神盾局特工们，也没有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詹姆斯，我之前不该没有原因就指责你。不过我的态度不够好我道歉，但关于我指责你的内容，我持保留意见。”

    “这可不像道歉的句式。”莫里亚蒂第一次扭头看坐在身边的女孩子。

    “这确实是道歉。”罗莎察觉到莫里亚蒂在看她，于是也转过了头。“詹姆斯，谢谢你救了我。”

    罗莎叹了口气。

    她必须承认，她是困惑的。

    作为罗莎蒙德·华生的她活了18年。她肯定她自己的人生选择皆是由她自己做出来的，无论是跟着妈妈回美国、还是独自留在曼哈顿生活、包括后来在小巷子里救了钢铁侠，罗莎从来都不怀疑她自己的决定。

    可上辈子的记忆忽然而来之后，她却开始畏首畏脚，甚至有些怀疑自己。

    这辈子的罗莎认得莫里亚蒂，对方是小时候认识的大哥哥，给她买过零食糖果、送过她回家；可上辈子的记忆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莫里亚蒂是个大坏蛋。

    这辈子的罗莎认得托尼·斯塔克是她的救命恩人，对方还帮她良多；可上辈子的记忆告诉她，对方是她男神，而且她还在群里给众位同好们写过all钢铁侠的小黄文。

    这辈子的罗莎在这个世界真实地生活了18年，可上辈子的记忆却告诉她，这个世界并不像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她认识的朋友们都有着各自的故事。

    罗莎是有些恐惧的。

    “你在害怕什么？”莫里亚蒂一眼就看穿了罗莎眼里的迷茫。

    “我不知道……”

    这句话，罗莎是真没撒谎。

    “……sweetheart ，你坐在这儿干什么呢？”钢铁侠安置好冬日战士，从诊疗室走出来就见到自家复联的小姑娘和欧洲的犯罪大师排排坐，居然好像是在……谈心？

    “莫里亚蒂先生，让您受惊了。”菲尔·寇森代表官方组织赶紧发言慰问无辜的受害者。

    “罗莎，你下去找大黄蜂吧。”斯塔克示意小姑娘离开，他们和莫里亚蒂有话要谈。

    罗莎点点头，然后离开。

    ……

    “罗莎，巴恩斯先生没事了吧？”经由贾维斯科普，大黄蜂已经知道那个被他一屁股坐得直吐血的大坏蛋是美国队长的前战友，詹姆斯·巴恩斯中士。

    “没事了。”罗莎摇摇头，拍拍大黄蜂的车前盖，“谢谢你，大黄蜂。”要不是大黄蜂童鞋在关键时刻利用体型优势把表情“老子酷帅狂霸拽一把枪横扫复联大厦打死英国版图大BOSS”的冬日战士秒杀，她和莫里亚蒂可就要小命不保了。

    “不客气。”大黄蜂动动雨刷，表示不用谢。“大家没受伤就好。”

    “走，我带你洗车打蜡买汽油喝去！”

    “好哟(/≧▽≦)/！”

    *

    神盾局被九头蛇间谍渗透一事就此划上了一个句号。最起码是在明面上画上了一个句号。神盾局指挥层大换血，几乎被清理出了一半的高级探员。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暧昧新闻很快就被接连落网的某某政府高官究竟犯了什么罪才会被复仇者联盟和国安局联合抓捕的猜测压了下去。

    贾维斯：撤头条，我是专业的！

    莫里亚蒂自从那天在复联大厦受伤之后就再没露过面。罗莎不知道对方究竟与神盾局达成了什么协议，但自从那天开始，除了托人送来的一本书之外，莫里亚蒂就再没了消息，据说是回了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