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就销声匿迹了,后来我们又种了庄稼,可是到了初秋,它们又飞回来了,把我们好不容易种的庄稼全部吃光。”
老汉声音哽噎起来,语调断断续续,满是悲伤和绝望,“就这样每年的春天和秋天,他们就飞回来,整整三年啊,安平县虽说是富饶之地,可也禁不起这般折腾,我们吃光了余粮,再后来连草根都吃完了,只能吃观音土,最后连观音土都没了,就开始易子而食。”
这次不禁叶初然打哆嗦,阿南也不自禁的抖了几下,就连一贯冷静自持的谢临安也神情惊讶凝重起来,闭目思索一会,他柔声问道,“老人家,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也许可以想出对付虫灾的办法。”
老汉瞪大眼睛,压根不相信这个文弱少年有办法对付虫灾,只是对于恩人他依旧嗯了一声,“公子,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些虫子是不是春末和秋初出现?其余时间销声匿迹?其次这些虫子是不是只吃绿色的物事?最后一个问题,除了西北之地受灾,大盛西北边界以外的北齐是不是从来没有虫害?”
谢临安字斟句酌的问出一系列问题,凤眸在火光下熠熠生辉,闪烁着灼灼光芒,犹如星河深处最最璀璨深邃的星芒,让人不敢直视。
老汉咦了一声,眼神迷茫的望着谢临安,“公子,你去过安平县,亲眼见过虫灾?”
谢临安笑着摇摇头,“我从未去过安平县,我只是根据刚才老人家您说的话,推出其中的几个疑点,来和您确认,如果当真如此,那这虫灾背后的问题可是很严重了。”
老汉惊疑的目光在谢临安身上来回巡视,这个少年脸色苍白,五官俊秀精致,坐在轮椅上想来是双腿不便,可是人不可貌相,这样一个少年像是亲眼目睹虫害一般,不由敬佩的说道。
“是,公子说得全对,这些虫子每年春末和秋初飞出来,吃光所有的绿色庄稼和植被,而后就不见了,官府发动百姓和士兵要去捕虫,可是找不到它们的去处,来无影去无踪,说也奇怪,北齐倒是从未受过虫害,他们还为我们提供一些粮食救灾,大伙都很感激。”
谢临安抿了抿唇,笑出一抹清冷,“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不过还需去抓几个虫子再确认下,可否请老人家帮忙。”
老汉一拍大腿,“找我就对了,我逃荒出来的时候只是初秋,安平县的虫害正是肆虐之际,庄稼和植物吃完之后,他们偶有攻击人,我被几只虫子咬了一口,几巴掌拍死它们,后来我想,它们可以吃人,我为何不能吃它们,也算为家人报仇,因此就把那几只虫子尸体一直带在身边。”
说完之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有几个黄色虫子的尸体,可能刚被老汉干掉不久,还算新鲜。
叶初然几乎快要吐了,连忙捂住嘴巴,不停地拍着胸脯,偷眼望去,一旁的阿南脸色煞白,也好不到哪里去,唯有谢临安,接过布包,细细打量黄色虫子的尸体,而后仔细包起来,放在轮椅旁的布袋里。
叶初然和阿南目瞪口呆之际,谢临安清凌凌的凤目看了他们一眼,解释道,“这些带回去,我要用药物试一下,才能下结论。”
和老汉又聊了一会,追问了几个问题,眼看月上中天,老汉打了几个哈欠,谢临安方才作罢,让阿南在火堆边用干草铺了个床铺,老汉躺上去,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眼看老汉睡着了,谢临安示意阿南观察一下,阿南蹑手蹑脚走上前,轻轻探了一下老汉的鼻息,而后在他胸前虚虚一点,“公子,老人家已经睡着了,气息沉稳,我点了他的昏睡穴,没有三个时辰醒不过来。”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久久没有声音,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竹林发出的飒飒声,良久,叶初然问道,“临安哥哥,你不会随便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阿南也觉得奇怪,“公子,您刚才为什么会问到北齐,难道是说虫灾和北齐有关系?可是这种天灾也不是人能够控制啊?”
谢临安沉吟一会,“我也是猜测而已,如果老人家告诉我的是真实情况,如果真的是天灾,那其中有几个疑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叶初然来了精神,托着腮问道,“临安哥哥,什么疑点,快说啊?”
谢临安凤目深邃,清冷的月华照在他的身上,更添高华,“按照常理来说,虫子的飞行轨迹都是有迹可循,官员们说是从南方飞来,可是为何不见南方有虫灾,难道这些虫子不吃不喝,从南方飞来,只吃西北之地的庄稼?最重要一点,虫子春末秋初才出现,其他时间,这么大群的虫子飞去哪里,如何隐藏?”
“再说,虫子吃庄稼和植被不分彼此,只靠嗅觉问道味道,为何只吃绿色的,除非是被人训练过。”
“被人训练过?”叶初然和阿南异口同声重复,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这些虫子如果有人训练过,那说明幕后一定有黑手操纵这一切。
谢临安点点头,“最重要一点,为何北齐从未遭灾,两国相隔不过一箭之地,虫子为何选择性的只在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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