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她不是跟你住那么近,”江嘉余在那里充当狗头军师,说的头头是道,“明儿就是周末,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诶,不对啊,人家不过没搭理你,你就这么念念不忘,难道——”
任免额角一跳,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很突兀地参与到两个人七嘴八舌的过程中,声音淡淡,“今天几号?”
江嘉余忙活得两头答,睁着眼睛茫然回话:“十六啊,怎么了?你生日?不是早着呢嘛。”
任州跟着问:“哥,你没带手机啊,要不要我借你个表。”
回应他的是江嘉余骤然挥过去打在背上的一拳,“你傻逼啊,表能看日期吗?而且我怎么听着像是在骂人呢?”
任州躲闪不及,我靠一声,咳得惊天动地。
任免就在这头面色波澜不惊,听着两个活宝说相声。
他朝着陈小葵跑出去的那侧门又看了一眼,目光像越过一切悠远的阻碍,把剥好的果肉顺手丢到任州手上,说的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明天别想找到人了。”
“为什么啊?”
任州还跟个马大哈一样,咳完了,脸涨红地追问,一边把橘子果肉塞进嘴里。
的确是个脑子不知道记事的。
任免却抿紧了嘴唇,站了起来,低低淡淡,“吃饱没,吃饱了就走。”
他走出餐厅,根本没管身后手忙脚乱,试图追上来的两个人,乒乒乓乓的摔盘声。
离开建筑物内部后,眼前一切骤然变得宽敞。
任免没有往教学楼去,他折过食堂角,等意识过来自己是不是犯傻了,人已经到了操场边。
……脑子有洞,还得是被人捅穿的那种,跟个看不惯的做梦对象梗什么。
任免是学校里出了名,所谓的“冷峻男神”。
此刻,他面无表情,很不冷峻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辱骂对象是自己还是老天,都未可知。
唯一剩下的,只有视线范围以内,停下来的人影。
视线内的少女站在图书馆房檐下,一动不动望了一会儿天,好看的脖颈露在外面,纤细得仿佛一支手就能拧断,侧面白净无暇,像一块根本不受沾染的白玉。
也像个呆瓜。
☆、010
秋天连日出都沾着点儿凉气,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纱,橙黄的朝霞泛着微冷的光泽。
巨大的城市背景下,全部的光都沉浸在远处林立的高楼之间,一会儿明一会儿暗,仿佛是由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
陈原的忌辰和母亲只差一天。
陈小葵很多情况下会恍惚着猜测,父亲出事的时候是不是并不是因为疲累,而是因为专注地想着亡妻,因而动作稍慢了几秒,才会让电瓶车的方向不受控制,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
他在想什么?有没有觉得痛苦或者难受?
但这是没有答案的议题,全部都随着幼年记忆一起和时间埋进了土里。
她在朦胧的日出中,穿好了衣服,又挎上背包,洗漱完毕,打开房门时,整座宅邸除了在打扫的保姆外,没有任何动静。
任免的门也紧闭着。
难得的周末,再是作息规律早期的人,也不会有人卡着五点就丛被窝里爬起来。
“……李嫂,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爷爷和婉宁阿姨起来了的话,也请您帮我说一声,要是有需要带回来的东西,就给我电话。”
陈小葵认真地打完招呼,得到肯定的答复和路上小心的提示后,踩着运动鞋飞也似的出了大门。
花园也一片寂静,路过的几丛植物叶子上还沾染着露珠。
她小跑着掠过,除去小鸟的啁啾,好像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绕出别墅区,终于脚步慢下来,又走了十几分钟,到达的公交车站台空无一人。
陈小葵从包里摸出手机,点开应用随便看了会儿朋友圈,脖子缩进高领毛衣里,整个人像一个白色的团子,耐心地坐在站台的椅子上盘算时间。
没想到的是,王嫣竟然一大早也爬了起来,正巧发了最新动态。
小姑娘拍的是她身着运动服的九宫格,只有正中间一张换成了狂奔的萨摩耶。
王嫣:
一大早就被亲爹叫起来跑步,今天的王小嫣也是世上最惨,并非亲生
太早了,下午还要被带出门买教辅书,我可怎么办啊【凋谢】【凋谢】
配的文字内容,全是对于家人亲昵的谴责和抱怨,看似委屈,实则不过是生活中和亲人的趣事。
可能因为实在太早,底下的评论也不多。
零星几个,大都是班上跟她关系不错的女生,而且人人都像是专门怼她似的,应景地在结尾献上鲜花。
“我摊牌了,我通宵追剧刚刚准备睡【鲜花】”
“好美的文字,好精彩的故事【鲜花】【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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