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苏娇虽然有父有母,但是却如同无父无母,现如今这么一个日日欺侮自己的人,竟然做出了连她父母都未做过的事情,怎能不叫人心软,而且她冬日里手脚极易冰凉之事就连与她最亲近的秀锦秀珠两人都未曾如何发觉……
手上一暖,金邑宴指尖涂着那混着细粉的米汤涂抹在了苏娇的手上,然后捏着她的指骨细细搓揉起来。
“我,我自己来吧……”苏娇有些羞赧的推了推金邑宴的手,却不想两只手一起被金邑宴那抹着浆粉的手一起包裹在了一起。
金邑宴的手修长有力,苏娇的手纤细白软,那米白色的浆粉混杂在两人的手中,细滑软腻的触感让苏娇禁不住的勾了勾手指,那手指顺着金邑宴的掌心滑了一下,留下一道浆粉细痕,带出一阵酥麻之感。
“表妹莫动,不然表哥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金邑宴的身上也只披了一件单衣,此刻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修长结实的大腿微微显露,那被遮掩在宽袍之下的一片暗色禁不住的让人浮~想联~翩。
苏娇神情一滞,果然不敢乱动,只看着金邑宴帮她细细的将手搓揉了一遍,然后又拢着身上的长袍跪坐在软榻侧,握住她的脚也给裹上了那浆粉。
苏娇的脚有些怕痒,她看着金邑宴的动作瑟缩的动了动脚趾,那白玉似得脚趾被温泉水晕染的粘上了一层粉嫩的色泽,贝壳似得可爱小巧,金邑宴捏在手里把玩搓揉了片刻,才恋恋不舍的给苏娇洗净了脚上的浆粉。
“表妹莫动,还有脸……”一把按住苏娇正想下榻的身子,金邑宴双手裹着那细薄的浆粉慢慢的敷上苏娇白嫩的脸颊。
苏娇睁着一双杏眼,黝黑的瞳仁之中显出金邑宴那张沾着水雾的面容,她有些紧张的微微扭了扭头,纤长的睫毛微颤,看上去十分害怕的模样。
“表妹怕什么……闭眼……”金邑宴的声音淡淡的好似融着水雾,苏娇下意识的便闭上了眼,然后那温热细腻的触感便更加清晰了起来,苏娇甚至可以感觉到金邑宴指尖滑过自己脸颊时的温度。
那手指从苏娇的额角滑落,慢慢的略过她的双眼抚上小巧的鼻头,然后落到那微微颤抖的粉嫩唇瓣上,苏娇沾了水汽的唇瓣散发着蔷薇色系的粉嫩,粘上了那乳~白色~的浆粉,看着就像是一只偷喝了温奶的猫儿一般,可爱非常。
苏娇感觉的唇瓣上被人轻轻拉扯,她睁开紧闭着的眼,就看到金邑宴正歪头打量着她的脸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脸颊两边分别画了三条细杠。
“表妹真是可爱……”金邑宴停手之后,看着自己的杰作好笑的眯了眯眼,苏娇脸颊两侧用那浆粉画出来的猫儿“胡须”随着她鼓动脸颊的动作而微微抖动着,看着就忍不住的让人想上前抚弄一把。
“你怎么这样啊……”苏娇大致感觉到了金邑宴对她做的事情,一下便鼓起了脸颊,那双大大的杏眼透着水汽,然后她垂首看了看自己手上还未洗掉的浆粉,恶向胆边生,直接便伸手糊了金邑宴一脸。
看着金邑宴脸上那滴滴答答落下来的浆粉,苏娇憋了一下笑,却是没有憋住,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笑的瘫倒在身后的软榻上,那娇媚的笑声穿透氤氲的空气似乎凝结在了金邑宴耳畔。
金邑宴轻笑一声,抹了一把脸上滴滴答答的浆粉,然后趁着苏娇不备,直接便将手上的浆粉全数抹上了她的脸,甚至还坏心的用力捻了捻。
“唔……唔……呸呸……”苏娇一不小心吃了满嘴,那苦腻咸涩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有些反胃。
但是吐完嘴里的浆粉之后,苏娇抬眼就看到金邑宴满眼的揶揄笑意,整个人便豁然起身,直接抓了一把小金盂里面的浆粉往金邑宴的身上糊去。
那浆粉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有些凝结,苏娇这一把抓起来直接便团成了小球,像是雪团似得黏在金邑宴的身上慢慢划开。
金邑宴垂首看了一眼衣袍上的浆粉团子,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因为心虚而躲到软榻后面的苏娇,脸上显出一抹调笑道:“表妹真是愈发的惹人怜爱了……”
当苏娇穿戴好衣物,遮遮掩掩的走出那挖凿出温泉池的房间时,她的额上豁然多了一朵精致小巧的海棠花,那海棠花由朱色笔墨勾勒而出,轻轻浅浅的一朵顺着苏娇的额角慢慢往下蜿蜒,小巧的细蕊星星点点的缀着浅红,那细腻的花瓣上面一条条清晰的经络似乎都看的分明。
苏娇伸手一边拨弄着自己额角的碎发,一边遮遮掩掩的往一旁的雅间而去。
进入雅间之后,苏娇气愤的垂下自己掩在额角的宽袖,然后迈着碎步走到内室的梳妆台前,只见清晰的棱镜之中那小小巧巧的一朵海棠花静静绽放在她的额角,点着朱红的颜色娇媚软细,那发髻上面覆盖下来的细碎发丝,更为它增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妩媚风华。
从宽袖之中拿出自己的帕子,苏娇伸手按上那额角的海棠花搓揉了一下,却发现那海棠花虽然看着十分好擦的模样,但是她擦了半天连一点朱色都未落下来,甚至还因为用力过猛而擦红了额角的那一块肌肤,更显的那朱色的海棠好似活了过来一般,花瓣鲜艳的仿佛下一刻便能随着冷风飘散摇曳。
气呼呼的放下手里的帕子,苏娇提着裙摆在内室里面转了一圈,然后突兀的看到木盆之中放置好的半盆清水,她上前用手指沾取了一点抹在那海棠花上细细搓揉了一番,却发现那海棠花依旧娇艳的盛开在她的额角,而那粘上去的水渍贴在花瓣上,却反而盈盈润泽的更显出几分海棠花的几分娇柔姿态。
甩着宽袖气闷的坐在矮榻上,苏娇低头看着自己裙裾处层层叠叠的刺绣海棠花,心情郁衰。
“扣扣……”房门处传来一阵有序的敲门声,苏娇看了一眼那虚掩着的房门,声音娇气道:“你别进来……”
但是苏娇话音未落,只见那房门便被金邑宴给轻巧的推开了。
“表妹这是闹什么小脾气……怎么表哥换个衣裳就不见了踪影?”金邑宴的身上换好了一件褐色蜀锦宽袖长衣,边缘绣着精致繁复的细纹,行走之际衣诀飘飞,显出两条裹着外裤的笔挺长腿,那加厚的皂角靴上裹着鹿皮,鞋头沾着水渍,一路走到苏娇面前时擦洗的十分干净的木制地板上清晰的印出几个修长有力的脚印。
苏娇伸手用宽袖掩住自己的额角,声音嗡嗡的带着几分小性子,“我不过扔了你一个浆粉球,你做什么画这么一个丑东西在我脸上。”
看着苏娇那鼓成一团的小脸,金邑宴轻笑出声道:“表妹莫恼,这朱色浸了皂角便会褪色,呆不得多长时日。”
一边说着话,金邑宴踩着大步往苏娇的方向走去,那蕴染着熏香的衣物带起一阵冷风,让苏娇刚刚洗完的身子有些禁不住的微微抖了抖。
“表妹可是冷了?”金邑宴撩起下摆落座于苏娇身侧,看着她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嘴角含笑道。
苏娇警惕的摇了摇头,伸手将身后软榻上的薄被给扯了过来盖在自己腿上,然后又看了一眼矮机上不知何时安置好的热茶,伸出依旧带着温泉余温的指尖倒了一杯捧在手心喝了一口。
热茶入肺,沁润心脾,苏娇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金邑宴,破天荒的伸手给他也斟了一杯热茶。
纤细白皙的素手轻轻推了推面前的雪盖蓝茶碗,苏娇抬眸看了一眼懒洋洋靠在矮榻上的金邑宴,犹豫了半响之后道:“上次你说的那无欲无求之人……可是我大哥?”
听到苏娇的话,金邑宴轻轻挑眉,将视线从那雪盖蓝的茶碗上移开,落到苏娇那张略微有些紧张的面容上,状似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道:“表妹可真是无情啊……难得替表哥斟杯茶水……竟然是为了别的男人……”说罢,苏娇清楚的看到金邑宴那双漆黑暗沉的眸子一下便阴沉了下来,虽然他的嘴角依旧含笑,但是让苏娇看着却只觉浑身发寒。
“那,那是我的大哥……”苏娇只看了一眼金邑宴的双眸便不敢再看,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这让她不禁有些懊恼。
明明知道面前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自己怎么就因为刚才那么一点小薄小利就心软了呢?
金邑宴轻笑着喝了一口面前的热茶,垂眸看了一眼苏娇道:“表妹紧张什么,我这么疼爱表妹,哪里舍得表妹受累?”
金邑宴说话的声音低沉暗哑,疼爱二字更是放慢了语速蕴着一层暧~昧不清的态度从嘴里慢慢吐出。
“表,表哥……”苏娇被金邑宴阴晴不定的态度吓得白了一张小脸,但是她只一想到这厮心情不好时都如何拿自己来取~乐,原本那张苍白的小脸一下便蕴上了绯红,连带着那朵海棠花也羞红了几分,那低垂的小脸自金邑宴的角度看来,当真是人比花娇,娇媚异常。
慢条斯理的喝完了手中的热茶,金邑宴微眯着眼将那雪盖蓝的茶碗放置在面前的矮机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扣了扣那木制的矮机机面。
苏娇睁着一双杏眼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下一刻却是如梦初醒的赶忙伸手又给金邑宴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双手十分恭谨的递到了他的面前,脸上也显出几分讨好的笑意。
金邑宴垂眸看了看苏娇递过来的热茶,也不接过,只低头摆弄着自己宽袖处的绣纹道:“太烫了……”
苏娇捧着热茶的手一顿,然后有些犹豫的收了回去朝着那雪盖蓝的茶碗轻轻吹了口气。
“表妹这是要本王吃你的口水?”金邑宴身形未动,只微微掀了掀眼皮,神情淡漠道。
苏娇嘟着吹起的嘴一僵,脸色有些难看的将面前的茶碗放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垂下脑袋伸手将面前另一只干净的雪盖蓝茶碗拿了过来,又细细的将金邑宴那杯茶碗里的茶水倒入空碗之中,循环反复。
平日里吃自己口水难道还吃的少不成,这会子倒是开始嫌弃了,哼……
倒了大概几十次的模样,苏娇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胳膊,伸手将那茶碗往金邑宴的方向推了推。
苏娇心中存着气,那推茶碗时的动作难免便多了几分力,只见那清澈的茶水微微漾起一圈细纹,一小瘫清茶随着苏娇的动作泼洒在矮机上,金邑宴放置在矮机侧边的宽袖也遭了秧。
金邑宴垂眸看了一眼那湿了半边的宽袖,又看了看对面苏娇紧张的小脸,他轻笑一声伸手弹了弹宽袖上的水珠,好似混不在意的模样,然后慢条斯理的伸手拿过那沾着茶水的茶碗轻抿一口,俊美的脸上表情冷淡。
苏娇看着那金邑宴只喝了一口便放在矮机上的茶碗,原本因为打湿了金邑宴宽袖而有些紧张的心情不禁变得郁悴,有些气闷的转过了小脑袋。
这边喝完茶水,金邑宴又伸手抚了抚自己被沾湿的宽袖,然后换了一个更加慵懒的姿势半躺在矮榻上,双腿交叠着看了一眼苏娇道:“帮本王捶捶腿……”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原本便是气恼的神情一下便气鼓鼓的鼓起了脸颊,一双杏眼瞪的极大,里面满满都是不可置信,但是她只一想到苏灏,便艰难的咽下了这口气,忍气吞声的恨恨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薄被,慢吞吞的挪到了金邑宴的脚边开始给他捶腿。
第73章 73
苏娇给金邑宴捶腿捶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是从他嘴里讨到了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却让她整个人到现在都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之中。
“姑娘?姑娘?”秀锦放下手里的杏仁酥,伸手在苏娇的面前挥了挥手。
苏娇回神,下意识的掩了掩自己的额角,发现那白布好好的缠在额头上之后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自从那赛阁楼回来之后,她不知用了多少次皂角,可那额角的海棠花还是依旧安安稳稳的呆在她的额角处,甚至连颜色都未淡上一分,愈发的娇美欲滴,苏娇没办法,只能用一条白布缠着那额角绕了一圈,待秀锦看到时还撒谎说是自己额角顿痛才堪堪掩了下来。
“姑娘,姑娘,圣旨来了,圣旨来了……”秀珠的声音大咧咧的从屋外传了进来,苏娇坐在绣墩上,一听到那圣旨二字,就立马皱起了一张小脸,上次那把她赐婚与敬怀王的圣旨她还没有缓过神来,这次又是什么圣旨啊!
秀珠掀开那厚毡子进来,冷风卷着细雪飞洒而进,秀锦赶紧上前掩住那厚毡子,然后斜睨了一眼秀珠道:“姑娘本就头疼,你这大咧咧的又把姑娘弄病了可如何是好?”
听到秀锦的话,秀珠垂着脑袋吐了吐舌头,然后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细雪,又上炭盆那烤了烤身上的冷气,这才掀开珠帘走到苏娇的面前一脸兴奋道:“姑娘,刚才来了圣旨,是给三姑娘赐婚的圣旨!”
“三姐姐?是与那钱毅钱大将军?”苏娇伸手捻了一块面前的杏仁酥,声音有些含糊道。
“当然了,那圣旨一过,奴婢就看到钱大将军带着几十个士兵又抬了好几十口的嫁妆箱子把庆国公府的大门都给堵住了,好不威风的模样。”秀珠一边说着一边兴奋的手舞足蹈,那簪着翠花小簪的双髻敲打着流苏缀,叮当作响。
苏娇沉吟片刻没有接话,她这三姐与那钱毅本就是一对天定的好姻缘,虽然那钱毅做事方法极端蠢笨了一些,但是可以看得出来确是真心对三姐的。
抬首看了看外面愈发下大了的雪花,苏娇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惆怅道:“那大姐呢?”
秀珠舞着手臂的动作一愣,继而瞪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娇夸张道:“我的姑娘啊,您可长点心吧,那顾家公子可是在庆国公府大门外头跪了整整的一天一夜呐,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了,大姑娘要再不同意,那不是就错失了一段上好的姻缘嘛。”
“好好说话,做什么呢?”秀锦给秀珠端了一杯热姜茶驱寒,走到她身侧时差点被她夸张的肢体动作给翻倒了手里的茶水,当下便又呵斥了一句。
秀锦努了努嘴,伸手抚了抚双髻上的翠花小簪,扭了扭微丰满的身子,一把接过秀锦手里的茶碗放在了面前的绣桌上,然后一扭腰就把身形纤细的秀锦给挤到了一旁。
秀锦一个趔趄,差点被站稳,反应过来之后伸出手就拧住了秀珠的耳朵,“你个小蹄子,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了……”
“哎呦哎呦……好姐姐,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娇双手撑着下颚,看着秀锦与秀珠玩闹,嘴角浅浅的勾起一抹笑,目光落到窗外那渐渐积攒起来的深厚雪景之上,有些纠结的想起那个犹如雪山之巅之雪莲般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女子,桐华。
凤凰非梧桐不栖,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她却非要金邑宴点破才能想到,这样一个供人取乐的琴师居然是当朝圣上流落在外的私生女,除太华公主以外唯二身份尊贵的长公主……
苏娇觉得,圣上也许是知道他有这么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的,不然她那老父亲的态度不会这么模棱两可暧昧不清,既不捧也不压,任由大哥作为。
而她那大哥对桐华长公主的意思就算是她这个局外人都看的分明,先不论那处处透着思念之情的桐华阁,就是那天苏娇看着苏灏看着桐华时的眼神,那满满的爱慕之情几乎填满了他那双清冷的双眸。
她大哥的执念,怕就是这个有实无名的琴师长公主桐华,而为了这个执念,她的大哥能付出多少,是苏娇不敢想的。
雪越下越大,断断续续的下了小半个月,苏娇窝在鹧皎院里都愈发懒的动弹,除了偶尔几次差人秀锦去那桐华阁看看,就天天日日的偷偷摸摸换着额上的白条,连沐浴都不要秀锦和秀珠伺候了,就怕这海棠花的图案一不小心就被她二人给看了去。
这边苏娇窝的舒坦,这厢庆国公府不过半月,却一连被下了两道圣旨,圣上恩赐隆厚,一个是贵胄皇子,一个是朝中重臣,不难想象,假以时日,这庆国公府肯定会成为他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表面的阿谀奉承却是率先接踵而至。
正值小年,庆国公府的大门口门庭若市,一辆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络绎不绝,几乎塞满了一条宽敞的街道。
苏尚冠带着苏灏站在庆国公府门口迎客,放眼望去,这方便过来的人都盛着马车踏雪而来,这不方便过来的人也都派了氏族俊杰携礼而来,毕竟这庆国公府之中不是还有几个未出阁和尚未娶妻的公子哥嘛,若是搭上了一星半点,以后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
就这样各怀鬼胎的众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庆国公府,一众人被安排在暖阁之中赴宴,其余下人马夫皆由庆国公府狭管食饭。
“姑娘,今日里头前院摆宴,老太太顾及来了许多家世贵女,也张罗着在那后院摆了一场,各院子里头的姑娘夫人都请了,您要不要一道去看看?”秀锦伸手递给苏娇一碗温奶,声音轻柔道。
苏娇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蔫蔫的。
“姑娘,虽说这大雪天的天寒地冻的不宜出门,但是您都在院子里头呆这么久了,还不如出去散散心,说不定这头疼的毛病就好了呢?”秀珠凑到苏娇身侧,垂眼看了看苏娇在温暖的内室泛着淡淡绯色的小脸也开始规劝起来。
苏娇抬首看了看面前两张殷切的面容,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道:“依你们依你们,左右无事,一道去看看吧。”
磨磨蹭蹭的换好了衣裳,苏娇便带着秀锦与秀珠两人往外去,不远的院子之中莺莺燕燕的各氏族贵女推杯换盏的喝着果酒,说说笑笑的好不欢乐模样。
“蔷姐姐,这是那酿酒昉新制的果酒,听说味道极好,你尝尝?”自从三房出了事后,苏瑾便被拘在自己的院子里未曾出来过,不过好在三房一直以来便独得老太太垂爱,她那好弟弟苏驹又日日在老太太面前求情,才使苏瑾今日出了这院子来。
而三房贩卖私盐一事,因为苏尚冠的门关的比较紧,那老太太闹归闹,却也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所以外头的人还不甚清楚,只道三房旁支的胡亥出了人命,牵连到三房罢了。再有就是当今圣上先后赐婚于庆国公府,这隆宠加身就更是掩盖了前段日子庆国公府发生的种种大事。
李蔷端坐在一张矮机前,身上穿着繁复的百褶襦裙,脸上妆容精致,发髻上的珠钗玉环莫不是精心挑选的上好物什,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难看,即便是苏瑾在旁舌灿莲花的奉承也未让她展颜。
“五妹妹,多日不见,可安好?我听绿蛾说你近日里犯了头疼病,怎么出来吹风了,这可是不大好。”苏瑾一个错眼看到刚刚掀开厚毡子走进屋内的苏娇,她的视线落到苏娇裹着白布条的额角,然后慢条斯理的起身温声叮嘱,一副好姐姐的模样。
苏娇轻笑一声,抚了抚裹着白布条的额角道:“不牢二姐姐挂心,妹妹身子好的很,只是夜间烦闷,开了窗子吹了会子风,有些头疼罢了。”苏娇一边说着,一边提着裙摆走到了李蔷面前,然后落座于她身侧,又伸手自顾自的斟了一杯果酒捏在指尖摆弄。
“苏五姑娘这是没地坐了?”李蔷淡淡看了一眼苏娇,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平日里的傲气,但是那字里行间之中的烦闷却是显露无疑。
苏娇歪头看了看李蔷,声音娇媚的掩嘴轻笑一声,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满都是无辜水汽,“蔷姐姐怎么这么说话,妹妹我又没有惹到蔷姐姐……”
苏娇的额上裹着白布条,本就显出一副娇弱的楚楚可怜模样,再配上那张得天独厚的娇美面容,一蹙眉一抬手都使人忍不住的心疼,恨不得什么都替她代劳。
李蔷看了苏娇一眼,嘴角轻勾嗤笑道:“苏五姑娘莫要忘了,上次落水到底是谁把我推下去的……”那次的狼狈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不过若是没有那次的落水,她也不会……遇上那个人。
听到李蔷的话,苏娇捂嘴惊讶的瞪大了眼,杏眼之中渐渐弥漫上细碎的水雾,在琉璃灯下那双眼透着盈盈水光,里面满满都是委屈,“蔷姐姐,你怎么这么说,上次只是妹妹惊了神,没有拽住蔷姐姐而已,也不知是谁造的谣,竟然让蔷姐姐这般误会妹妹……”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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