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珍宝走出灶房一脸茫然,看见院里站着个戴眼镜微胖憨厚的中年大叔,用眼神询问贺嘉年。
贺嘉年:“先进屋再说。”
大叔坐在沙发上,憨憨一笑,自我介绍说:“我是何东升,之前去珍宝斋买过糕点,本来想跟珍宝斋合作,陈大娘告诉我真正的老板住这,我就想亲自来跟你们谈谈。”
贺嘉年将倒的水递给大叔,问他:“具体是什么合作方式?”
“你们提供方子,其余制作销售都我来负责,利润二八分怎么样?”
何东升自信满满,他们俩只要出方子在家就能收钱,这种好事想必不会有人拒绝。
来者是客,珍宝忍住想口吐芬芳的冲动,尽量摆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大叔,我们不打算合作,还请您见谅。”
何东升诧异,身体微微前倾,“为什么?你们在家待着就能收钱的事为什么不同意?”
当然是因为你狮子大开口阿,虽然前期是何东升投入的多,这个生意没多久就会回本,他们现在一个月纯利一千,一间店面三四千也不算是几个月的事,后期肯定是何东升赚得多。自己想赚钱又没有手艺,就想出这种类似卖方子的主意。还一副施舍的样子提出这个二八分的事情。
是欺负他们两个看起来年轻好欺负吗?
贺嘉年面无表情,左手一伸指向门口,摆出送客的姿势,“抱歉,您另外找人合作吧。”
中年大叔看生意没合作成,这下憨厚的表情也笑不出来了,冷着张脸甩手出门。
珍宝关了门细想了下才有些忧愁,“万一这人有门路呢,不会强权压倒小老百姓吧。”
他们一家几乎都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和学生,如果真要有什么大人物出手“教训”他们怎么办?
贺嘉年倒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担心。”贺家也不是单纯没有背景,贺爷爷的至交好友就有几个是从政的,只不过平时他们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所以珍宝并不知道。
*
一岁光阴已尽的时候,除夕来了。
屋外炮竹声声入耳,屋内家常晚餐团圆。
今晚全家人包括珍宝都喝了点小酒,珍宝还以为自己多能喝是个千杯不醉的,没成想一小杯酒下去就晕乎乎了,就像坐船出海遇到风浪的感觉。
贺嘉年把珍宝的棉大衣脱下摆在炕边的椅子上,明天早起就能穿。明天是大年初一,接下来到大年初五这五天他们都得去庙会的摊位。
这个摊位也不是白给的,还要交摊位费,算是租赁。钱都交了要是不去就可惜了。
翌日,薄雾晨曦。
乘着清晨的日光两个人来到了旧街庙会的摊位。
此刻旧街游人稀疏,但不少摊位都已经来了人开始准备。
珍宝对面的摊位是卖风车的。而她今天打算卖的是北方一道小吃炸糖糕。
炸糖糕要趁热吃才好吃。先将火烧开,倒入白糖煮化,再倒入面粉中用筷子快速搅拌至没有干粉的状态,等不烫手时揉成光滑的面团。馅儿是面粉和白糖混合,这些都是备用的。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捏糖饼放入油锅中炸。
冬日暖阳,旧街的游人开始渐渐密集,第一个顾客是个身穿羊绒大衣的金发女人,大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珍宝看着都替她觉得冷,女人却仿佛丝毫味觉。开口的第一句即是纯正的京味儿普通话:“你好,这个怎么卖?”
“一份一块钱。”
“请给我来一份。”女人微微笑着,姣好的面容在阳光下有些模糊。
糖糕捏好下锅,浓香气味随之弥散绵延开来。扁平的糖糕在滚烫的油锅中膨胀圆胖,珍宝用漏勺轻轻推动糖糕让它们不至于粘在一起,待两面炸至金黄色就可以捞出。
贺嘉年负责装袋收钱,女人接过袋子用竹签穿起一个,热烫的糖糕在寒冷的空气中裹着淡淡白气。
金发女人咬了一口,面容像一朵花绽放了灿烂的笑容,欢喜地说:“谢谢,超好吃。”
珍宝眉眼弯弯,也笑着说:“谢谢。”
庙会游人渐多,摩肩接踵,人声鼎沸,讲话时呼出的白色雾气缓缓弥散。
珍宝的心情就像夏日晴朗的天空,脸颊绯红。
贺嘉年看着她面颊羞涩的线条,笑容明朗,声音愉悦:“怎么了?这么开心?”
珍宝笑而不语,她只是觉得这人间有如此生生气息真好。
平稳而柔美的白色绒棉铺满大地略略起伏,一场庙会过后留下蜿蜒的脚印和灰色的污秽。
接连四天,他们在热闹喧嚣的庙会度过。第五天清晨,清雾尚未散去。他们今天仍旧是早起去庙会,不过不是去摊位,珍宝和贺嘉年决定休息一天,单纯的去逛庙会。
湛蓝的苍穹中,白色厚重的云朵漂浮。天地之间一片白色。两人在这片白芒中悠然散步,晨曦笼罩着行人的脸颊,亲密的人可以看见对方脸上微微发光的细绒。
珍宝他们到的时候庙会的人已经很多,不过因为是最后一天,相较于头两天人确实少了不少。
看到人多的摊位珍宝总牵着贺嘉年过去探头探脑的看热闹,广场上有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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