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爸爸一看这姑娘这么给面子,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不停地给她夹菜,“来来,筱筱,多吃点儿,你喜欢吃,下次来叔叔再给你做。”
杭筱薏忙点头,“谢谢叔叔。”
邵成希忍不住摸摸她的头,“也不知道这是聪明还是傻。”
杭筱薏桌下的手狠狠拧了他的大腿一把,惹来邵成希低低地愉悦的笑声。
程一叮摸摸二蛋的头,幽幽道,“蛋蛋,有没有被虐?”
吃过晚饭,程一叮被邵成希逼迫着去洗碗,邵妈妈切了水果,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聊天。
邵妈妈拿出一个方盒给杭筱薏,“筱筱啊,这是叔叔阿姨给的见面礼。”
“不用,不用,阿姨,您太客气了。”杭筱薏忙摆手。
邵妈妈把东西塞到她手里,“收好,这是规矩,你是成希唯一带回来的女孩,阿姨现在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呢。”
杭筱薏不好意思的笑了。
杭筱薏打开方盒,里面是一条金手链,并不是那种所谓又粗又沉的金链子,款式很新颖,上面还带着一个圆润的珍珠,很漂亮。
“筱筱,别嫌俗气,我知道你们小姑娘不喜欢金的,买别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手链你就当留着保值。”
“怎么会,谢谢阿姨,我很喜欢。”杭筱薏说着,便把手链拿出来往手上带。
邵妈妈看着杭筱薏喜欢,特别满意,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邵成希靠在沙发上,一手搭着杭筱薏的肩膀,“妈,婆婆是用来为难儿媳妇的,你看看你现在,不合情理!”
邵妈妈瞪他一眼,又看到杭筱薏一只手不好带手链,没好气,“你坐在那里,倒是帮筱筱把手链带上呀。”
邵成希没动,看了一眼杭筱薏,懒懒道,“妈,这是鉴定家庭地位的时候,我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为女人服务。”
邵妈妈忍无可忍,四下找着,“二蛋呢,二蛋呢?”
杭筱薏忍不住笑。
邵成希轻咳一声直起身子伸手要拿杭筱薏手中的链子,杭筱薏下意识的躲开他,邵成希奇怪的看她一眼,“怎么了?”
杭筱薏笑,“不太好麻烦邵先生。”下一刻,链子合上已经带好,杭筱薏对他得意的摇了摇手,然后将手放在了身后。
邵成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得瑟的小脸。”
“咦,二蛋,你嘴里这是叼了什么东西?”邵妈妈疑惑出声。
邵成希与杭筱薏闻声看过去,便看到二蛋叼着一个红本本从一个卧室里跑了出来,蹭到邵妈妈身边,邀功似的把东西放到了她手里。
杭筱薏眼皮一跳,看向邵成希,还未说什么,邵妈妈已经疑惑出声,“结婚证?谁的结婚证?”
☆、第43章 chapter43
深秋的天气越发的冷了,尚未升起火炉,屋内充斥着一股冷意,木梚初蜷缩在大床上,合着眼眸,睫毛微微颤着,眉头紧紧皱着,仿佛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凉风吹皱一池清水,大雨过后,空气清新而又清冷,雨滴从廊下的檐子上滴滴答答的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木椀初倏地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下意识的往一旁摸去,透骨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冷颤,哪里有他的踪影,只不过是大梦一场。
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木梚初坐起身来,撩起锦被下了床,打开房门出了小院。
又是一个月的十六,满月当空,月色如水的倾泻在小院中,人说人月两团圆,她要团圆的那人却还在千里之外。
深秋的风已经带上了冬日的凛冽,木椀初只穿着月白色的里衣,秋风吹过,一阵凉意透入心扉。
木椀初拢了拢衣襟,往小花园走去,不知为何,今夜特别想去看看小花园中的菊花。
因着大雨,院中的菊花已被移到了回廊下,嫩黄的菊花在月色的映衬下,光洁淡雅,一股股的幽香不停的往鼻间充盈。
木梚初有些失神,这菊花再美也冲不淡她心中那无法压抑的思念,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不知沈夜还能不能赶上今年的菊花糕。
那一阵大雨,让地上积攒了不少的水坑,木椀初回身,无意识的往前迈了一步,水花轻贱,湿透了鞋袜。
木椀初轻叹一声,却又不想回屋,眼瞅见一旁的凉亭,便信步走了进去,脱掉鞋袜,将整个身体蜷缩在石凳上,无神的看着不远处的菊花,仿佛透过它可以看到让她思念的人。
在这寂静的夜里,偶有雨滴声从屋檐上低落,响起一两声滴答的声响。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匆匆忙忙的仓促,还有急切。
木椀初抵在腿间的小脑袋微微扬起,那回廊的尽头慢慢显现出一个清瘦的人影,看到凉亭里的木椀初身影一晃止住了脚步。
月光照在他漆黑的半脸面具上,散发着冷硬的光芒,一身玄色衣袍风尘仆仆。
沈夜显然没料到日思夜想的人儿会在这里见到,月光下她蜷缩在那里,小小的一团,看着他的眼睛里氤氲着茫然的水汽,心无来由的软成了一片,那个让他牵肠挂肚夜不成寐的人儿就在眼前。
木椀初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沈夜下意识的迈步往木椀初走去,忽的想起自己因为着急,几日里快马加鞭,没来的急换衣服,尚且是云千寻的装扮,不由急急转身。
眼瞅着那人准备离开,木椀初倏地从石凳上跳下来,奔出凉亭外,急切开口,“云千寻,你站住。”
地上细小的乱石扎的脚有些刺疼,踉跄下摔倒在地。
沈夜听到身后的响声,慌忙回身,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她,眉头紧紧蹙起,从廊下一跃跳入花园,几步到了木梚初身旁,蹲下身将她抱在膝头。
大手抓过她白皙娇嫩的双足,轻轻擦拭着,“怎的不穿鞋?”温和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疼惜,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怀抱。
木梚初终于确定这人是真的回来了,不是她的幻想。
听不到木梚初的回应,沈夜抬眸,幽深的眸子映入她如水的秋瞳里。
就这般静静的看着,时见仿佛静止了,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木梚初轻咬下唇,只觉心中多日以来的委屈,惶恐,无助,担忧都有了出口,眼泪止不住的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沈夜慌了手脚,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防止她掉下去,一手抬起想要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最终却停在她的脸侧,不敢上前。
木梚初从小声的抽泣,到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她本不是这般情绪外露的人,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顾不得女子的矜持,看到他,只觉得心也踏实了,只想抱着他大哭一场。
沈夜越发的慌乱,只道是她惧怕他,只轻轻道,“你若怕我,我便走,你莫要再哭了…”说完这句,沈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他以为时间可以消弭她与他之间的沟壑,最终却还是这般情景。
木梚初一听他的话语,顾不得旁的,双手慌忙搂住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肩膀处,紧紧抱着他,声音里带着慌乱,“你又要丢下我,你又要丢下我……”
沈夜身体倏地一僵,有些茫然。
“呜呜…,沈夜,你骗我,你说一定不会负我的,你又要走,我终于把你盼了回来,你又要丢下我…”木梚初语无伦次,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沈夜听她的话语,脸上表情越来越微妙,心中升起大片大片的喜悦,只觉得整颗心都颤抖了。
双手用力将她的小脑袋从肩膀处掰出来,沈夜微微低头,声音有些暗哑,“阿初,知道我是谁吗?”
木梚初泪眼朦胧的看他,那漆黑的半脸面具挡住了他俊朗的面庞,却遮不住他面对她独有的温柔。
突然,木梚初拿起沈夜的大手,恨恨的一口咬在了虎口处,这一口咬的又深又狠,还有灼热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也灼热了他一颗忐忑的心。
沈夜任由她咬着,嘴角微勾,漾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木梚初只是发泄心中的委屈,纵使她也不知她到底委屈在了哪,在他面前,却就是觉得委屈至极。
半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木梚初抬头,不期然的陷入了他含笑的眼眸,他的眼睛里带着她看不懂的火热。
木梚初被他看的有些羞涩,脸庞泛起一抹微红,抬起小手捂住了他的双眸,腰身微微直起,柔嫩的唇瓣贴上了他的薄唇。
冰凉的面具贴在她的脸上,让她微微颤抖了一下,也让她的意识清醒了许多,才惊觉她做了什么,想要后退却已是来不及。
沈夜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扣紧,单膝跪地,将她更加深处的扯到怀里,身上的披风一扬将她整个娇小的身躯罩在了里面。
沈夜接过主动权,温热的唇舌擒住她要逃避的小舌,轻柔舔舐。
沈夜感受着她的小舌在他嘴里轻轻翻搅的感觉,又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样子,身体一阵紧绷,唇也顺着吻上了她白皙的脖颈。
木梚初只觉周身的凉意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燥热,不由的嘤咛了一声,身子扭动了一下更是紧紧贴着沈夜。
沈夜听到她的娇喘,眼神仿佛要冒出火一样,手也微微用力,像是要把木梚初襄进身体里一样。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紧促,沈夜一手托着烟落的头,轻轻亲吻着她透明的耳垂,另一只手探到了她的腰间,轻轻摩挲着。
木梚初只觉浑身一阵酥麻,周身的力气一下子都卸了,小脑袋无意识的微微一侧,却不小心撞到了沈夜脸上的面具。
“啊…”木梚初低呼出声,沈夜动作一掷,理智渐渐回复,大手抚上她有些发红的鼻尖轻轻揉着,看着她嫣红的仿佛滴出水的小脸,不由低笑出声,“疼吗?”
木梚初有些恼羞成怒,微微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沈夜忙用手揽住她,大手抓住她蜷缩在他腿上的赤足,“你没穿鞋,想去哪?”
他的大手温热,手上的老茧摩挲着她的脚背又麻又痒,木梚初小脚微缩,沈夜却是攥着不让她动,木梚初嗔瞪他,沈夜喉咙微动,溢出低沉的笑声。
手指在她的脚心处轻轻挠了一下,木梚初浑身一抖一下子瘫软在沈夜怀里,沈夜的笑声越发的大了起来。
木梚初羞涩的将头深深埋在他怀里,不去看他。
沈夜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裹在她身上,抱着她站起身,迈步往小院走去。
木梚初从他怀里悄悄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他身上有着风尘仆仆的尘土气息,还有着她喜欢的淡淡的药香味道。
双手从披风里伸出来,一只手轻轻环上他的脖颈,沈夜微微低眸,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另一只手抚上他脸上的漆黑半脸面具,然后将它摘了下来,那个她相思成疾的面庞映入了她的眼帘。
木梚初心中缠缠绕绕,全是爱恋与喜悦。
沈夜低头看她一眼,木梚初嘴角含笑侧过头去,双手交缠在他的脖颈后,往他怀里凑了凑,垂了眼眸。
沈夜一脚踹开房门,将她放在床上,双手撑着将她困在身下,幽深的眸子直直看着她,木梚初在他灼热的视线下有些赧然,微微侧头看向别处。
身下的人儿白皙的脸隐在三千乌发之中,面目嫣红,眉目含水,稍稍松散的里衣里是绣着梅花的月牙白的肚兜,睫毛微微颤动着,也颤动了他的心。
沈夜只觉浑身的热气都往一处走,眉头微微皱了皱,就要起身,木梚初察觉到他的动作,小手忙抓住他的衣袍,“你要去哪?”
她眼中的焦急与惶恐让他心口微微疼着,大手抚上她娇嫩的面庞,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耳语道,“我身上全是灰尘,先去洗澡,你要不要一起。”
热乎乎的气息加上暧昧的言语,让木梚初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声音也带上了一抹抖意,“…无赖。”
沈夜低低笑出声,在她耳垂上轻轻允了一下,在自己理智尚存时直起了腰身,拿过锦被遮在她身上,又将紫纱帘子放了下来,走到外屋打开了房门,秦管家已着人烧了热水,正在门外候着。
听着下人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木梚初翻了个身,将嫣红的脸深深埋在了被子里。
很快房门便关上了,屋内又静了下来,木梚初翻身坐起,看了看空旷的房间,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她看到的人只是自己太过于思念而幻化出来的人。
木梚初慌忙下了床,屏风后面传来了轻微的水声,木梚初一颗心才恍然落了下去,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屏风,即便看不到他,这般坐在这里,心里也莫名的安稳。
沈夜出来时便看到她蜷缩在椅子上,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沈夜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打了一盆温水走过来放在她脚边,蹲下了身子。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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