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切的需要得到对方的肯定,哪怕只是一个荒谬的猜测。
他一直觉得,对方没有那么喜欢自己,但是有什么办法,他那么在乎人,夏梵说要结婚,他高兴的简直不知道怎么自处。
就坐在沙发上笑了一个晚上没睡觉,等着天亮对方过来,担心夏梵突然反悔了。
哪怕对方不是那么喜欢他,也没关系的,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能一直在一起,他就会觉得开心。
他会对人很好,比对自己更好,让对方永远离不开自己。
开始他以为guy是夏梵的孩子,虽然很失望,但是所有的事情加起来都不如夏梵在一起。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和人在一起。
从前程清朗看到身边的人,为了喜欢的人放低身段,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方再怎么样也会选择包容,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
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他大概不能理解。
一直到自遇见夏梵,他才知道。
哪怕是姿态放得再低,也舍不得放手,饮鸩止渴也会想要继续下去。
他曾经想,如果夏梵不和他结婚,就这么一直保持不明不白的关系,说不定他也是愿意的。
夏梵就像是在他心上的一把锁,逃不了。
他没有敢告诉对方,那四年的很多个夜晚,他想对方想得睡不着觉,他觉得这么不理智,但是一番挣扎后就放任自己去想人。
有什么办法呢?忘不了就是忘不了,在心上就是在心上。
爱情,这么一文不值又刻骨铭心的东西。
程清朗低头,视线聚焦在夏梵的手指上,他知道夏梵不喜欢繁杂的首饰,却让对方时刻带着钻戒,也知道夏梵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回家吃饭,却还是做好打电话给人,让人回来吃饭。
他也是有私心的,希望对方和自己的维系很多一点,再多一点点。
在很多年前,她走进灯红酒绿的包厢,黑暗中,他眯着眼睛打量人,没想到对方居然颇有姿色。
然后一个奇特声音,带一点点笑意,带着一点点倨傲,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眨了下眼睛,“宝贝儿,吃喝嫖赌,你除了‘嫖’,其他都赢不了我,还不能消停吗?。”
他当时觉得心口有些烫,那一瞬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突然觉得很渴,记下了那个声音,还有对方嘴角弧度。
不管隔了多少年,也忘不了。
他当时还年轻,自认为自己还是挺会玩的,然后她拿起了桌子上的骰子,随手一摇,一开竟是六个六,然后转手一晃,再打开变了了六个一。
所有人都震惊,她依然笑意盈盈的。
顾盼生姿。
相处下去,程清朗越来越喜欢对方,声音,还有一切,但是程清朗仍然最爱对方的性格。
不管什么事情,对方都是表情淡淡的说:没关系的呀。
没关系的呀,然后轻松的把解决掉,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她替林青川打抱不平,看他不说话,开口又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你情我愿这本来也没有,只是你不该想强上了……别人,强扭的瓜不甜你,而且你长得也挺美。”
他瞪大眼睛看着她,却看见她不似开玩笑,带着点真诚和坦荡,坦荡的夸他美。
当时说出那么一番话的她,从来都是清醒的,到后来不清醒的,却成了他。
当时三个人,夏梵,林青川,还有都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一眨眼这么多九过去了,她却好想一点没有变。
程清朗问完了话,慢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夏梵侧过脸看着人,“我不会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
“是吗?”
接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机场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带着墨镜,来往的人虽然时不时有人把视线投过来,但是都只是匆匆而过,
快要登机的时候,程清朗突然站了起来。
“我不去了,我还得照顾guy。你自己去吧,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不要去了和尚庙就突然四大皆空了,要斩断红尘。”
夏梵看着人,“我会回来的。”
她还想说一些让人安心的话,但是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好了,我已经录音了,你要遵守自己的承诺。”程清朗笑着收回自己的手机,然后想了想,“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一个比你更漂亮更温柔的,对她很好很好,然后干净的把你忘记了。”
夏梵看着人。
程清朗帮人整理了下衣领,笑了笑,“骗你的啦,我在家等着你。”说完抱住对方,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放开手臂。
他退后一步,打量着人,“记得早点回来,有事情,你就打我电话,二十四小时都可以,你到了那边接得通知我一声。好了,你去吧。”
人的背景消失后,程清朗一个人坐在人来人往的机场。
墨镜掩盖了他脸上的表情,冷眼看着机场时刻上演着的离别和重逢,行人匆匆而过。
电话震动了一下,程清朗打开看了下。
夏梵才出机场,就给人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直接已经安全抵达。
“我知道了,一路小心。”
程清朗回完了短信,就站了起来,一个人慢慢的往机场外面走。
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九点多,一天才刚刚开始,但是感觉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程清朗开车去了公司,一天都很忙碌,下午看着时间到了,就接着guy放学。
然后开始做晚饭,两个人吃饭,饭有些多菜也有许多。
guy睁着大眼睛问,“我妈妈呢?她不回家吃饭吗?”
程清朗揉了揉小家伙的头,“你是个男子汉,怎么能天天找妈妈,她去工作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guy“哦”了一身,想了想说,“既然我都长大了,那我就不想妈妈。”
程清朗看着小孩,笑了笑。
“走吧,吃完了我带你去到处走走。”
———
虚云主持的寺庙,在当地香火极为旺盛。
夏梵到的时候,大和尚刚好出差,去外面捞钱。
接待她的是圆慧。
圆慧当过夏梵一段时间的助理,两个人算是熟人了,当时他是俗家弟子,还在带发修行,如今正是受戒。
披上了和尚的袈裟,也就像模像样的。
他走过,那些小和尚都要叫一声“圆慧师兄”,前来烧香的人也很尊敬。
“那个大和尚去了哪儿?”
圆慧声音不急不躁的说,“施主,师父去了解事情去了,暂时不会回来。”
夏梵没什么耐心,圆慧这假道学的样子骗骗别人还行,但是两个人太熟了,这家伙什么货色她知道。
连着江寒汀也占不到便宜,出家之前在律师圈的名声很是响亮,滑不溜的。
夏梵挑了挑眉,“说人话,趁我还想和你说话的时候。”
圆慧的眼皮一跳,平时忽悠别人倒是可以,但是夏梵是什么样的人,一言不合就动手。
而且对方的武力值……寺庙的武僧大概都拦不住。
向他这么有文化的人,没必要和人动手嘛。
圆慧笑了笑,“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师父走之前,有提过你可能会来,让我接待你的。”
夏梵心里一怔,看来那个秃驴还真有些本事,知道她会来?但是知道她要来为什么还要走。
夏梵听完了圆慧的话,本来和尚在她心里的形象是拔高了一点点,又被打回了原型。
那个秃驴也是够了。
事情是这样的,圆慧有一个一直以来的施主,每年都向寺庙捐赠大量的钱财,然后今年突然断了。
虚云一打听,原来对方改姓了道家。
一个道士,说是对方看风水八字很准,抢了生意。
寺庙的开支巨大,多少都不够填,虚云资助了很多残疾儿童,还有福利院,这些政府都不管。
钱财不是一时支出就可以,每年都得源源不断。
夏梵觉得很神奇,大和尚像是钱串子一样到处骗钱,最后都用来做慈善,全部散了出去?
这倒是为了什么?
她当时问,大和尚笑着答:不可说。
顿了顿才又说,他真的很羡慕夏梵命中的功德,那么丰厚得救多少人。
这次大和尚就是去找回自己场子的,但是毕竟夺人钱财等同于害人性命,觉得不怎么安心,才把圆觉一直带去了。
圆觉从前是打拳击职业赛的,还拿过了金腰带,后来不怎么被虚云忽悠当了和尚,本来武力值不低,经过夏梵的点播,更是不得了。
虚云大和尚觉得带着圆觉很有安全感,既保证了自己安全是其次,最主要是保障了其他的人不会因为揍自己而平添业债,出家人毕竟应该慈悲为怀。
夏梵急着要要找人,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办法帮她。
她和这个世界已经有了那么深的牵绊,如果有办法,又真的能干脆的一走了之吗?
她答应过程清朗回家的。
夏梵尽量不去想这些,她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那个和尚,然后在做其他打算。
夏梵没有停留,联系上了圆觉和那个钱串子,虚云想了想,同意让她过去。
夏梵临走给寺庙开了一张支票,然后定了马上就飞的机票。
等人走了之后,寺庙里的人凑过来看支票。
当红的影星唉,至少得一百万吧。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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