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鹤久久不能言语,头上的支票轻飘的掉在地上,可是陆云鹤却觉得跟自己的脸皮掉在地上一样,他只觉得这么多年的骄傲像是一下子被踩在了地上一样,什么话都没说,也跟着冲出了房间。
屋里留下的二哥和王绶云还都没缓过劲儿,过了半晌,王绶云捡起地上的支票递给二哥,“收起来吧,哪天见到她再还她。”
二哥收起支票,竟然笑了起来,还开起了玩笑;“拿五千英镑来砸人,其实也不怎么疼嘛。”
王绶云道:“虽是一张纸片,可是在志杰心里却是很久也不能恢复了。”
二哥:“舍妹性格冲动,让你见笑了。”
王绶云道:“她有勇有谋,只怕她从进来看见志杰开始就想好了对策。”他心想,没见她多跟志杰说一句废话,就将素来骄傲的陆志杰给踩在了脚底下,五千英镑也就是三万大洋呢,原以为是陈家豪富,听她言语竟然是她自己挣的,陈家老二擅长搭理钱财,陈家这个女儿也颇有能力啊。
二哥:“真是一对冤家,”叹了口气,“当时我太年轻啊。”这样无头无尾的一句话,王绶云没听懂,但是二哥心里明白,这对夫妻的媒是他做的,他看到了陆云鹤的才华,可是没有想到陆云鹤会这样不喜欢嘉和,俩人竟然会走到这一步,嘉和的性子啊……唉。
第二天二哥来找陈怡玢,陈怡玢特意领二哥去塞维尔街去定制高级手工西装,二哥一边被量体裁衣一边说:“我在国内做就好了。”
陈怡玢:“国内的没有他们做的好,你就信我吧,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啊,大忙我也帮不上,这种小事让我尽尽心意吧,过两天你们那个多国银行会议要闭会了,是要拍照上报纸的,你代表我们华夏出席,当然要整理好形象。”
二哥看着陈怡玢跟着裁缝忙里忙外,又是挑料子又是挑款式的,他心里感叹,嘉和若是有这份心思对待志杰身上,他俩人又何苦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可是想到昨天志杰的表现,二哥的心里又有点微微发寒,以前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没有做好媒,所以他也是反对他们离婚中最激烈的那个人,可是现在,二哥忽然觉得也跟着心累,想到他俩的婚姻之事,也跟着微微叹了一口气。
陈怡玢挑好了料子过来的时候,二哥还是没忍住教育了她昨天太冲动。
陈怡玢反道:“我昨天还算冷静呢,若是真冲动,恨不得拎起砍刀跟他动真章,拼出一个你死我活才好。”
二哥听了,没想到陈怡玢已经恨陆云鹤至此,他又说不出话来了。
陈怡玢反而安慰他:“二哥,不要担心,我不会冲动。”
二哥想着他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代表中枢银行出席跨国银行会议,待会议圆满结束,再来解决这对夫妻的问题。
所以陆云鹤和陈怡玢的事又搁浅了一个多礼拜,这段时间,王绶云去巴黎去拜访另外一位老友,而陆云鹤却躲在了家里不出来,他一想到那天陈怡玢数落他、指责他的那些话,想到陈怡玢将支票扔到他脸上的样子,心里就恨,他活到这么大,一直顺风顺水,现在陈怡玢这么对他已经是别人对他最大的侮辱,而且还是来自于他素来瞧不起的陈怡玢身上,这让他久久不能恢复,甚至连顾思浓那里都没有顾及到。
一个礼拜之后,沙弗财政部为本次跨国银行会议的闭会举行了一个party,邀请了当时沙弗的上层人士还有与会的银行家们。
这一次,陈怡玢、陆云鹤、二哥、王绶云、黄氏父女,甚至连身为前任总统的法务部长的顾卫民都被邀请到了party上,顾卫民出现了,那么他的女儿顾思浓也将一起出席本次晚会。
第020章
虽说是要参加一个晚宴,但是陈怡玢也没有太重视,反倒是黄薇甜知道这件事之后表现出了异常的兴奋,陈怡玢问她:“有没有你不穿的晚宴裙借我穿一条?”
黄薇甜立刻给否定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必须得去好好打扮啊!”当下数落陈怡玢不重视。
陈怡玢笑道:“我为什么要重视?”
黄薇甜正躺在按摩床上被女佣伺候着按摩脚,脸上却对陈怡玢露出了鄙视了表情:“你就装吧,我听说那天晚上前任总统的法务部长顾先生也会出席,携带爱女顾小姐一起出席,”还特意加重了‘爱女’两字,“听说顾小姐长得十分漂亮。”
陈怡玢似笑非笑:“她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
黄薇甜:“怎么没关系?难道你想在宴会上被她压住风头吗!”她简直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感觉,想她黄薇甜在这种派对场面简直是战无不胜,怎么就跟陈怡玢这种不争气的成为朋友了呢?
陈怡玢:“陆云鹤跟她是一回事,我自己是一回事,懒得跟他们参合。”
黄薇甜:“你这种避而不战的对手是我最鄙视的!”当下冲女佣挥挥手,她从按摩床上跳下来,跟陈怡玢说:“走,我领你去买衣服去!”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直接拉走。
黄薇甜风风火火的,领着陈怡玢逛了一天的街,逛得陈怡玢双腿发软,想怪不得黄薇甜经常按摩小腿和脚,就这一天走下来也真是够累的了。
黄薇甜审美奇高,一般二般的衣服也都看不上,圣洛克大街的精品店从头逛到尾,只买了两件在她看来差强人意的晚宴裙,后来又拉着陈怡玢去逛珠宝。
黄薇甜是珠宝店的熟客,她进店就立刻有经理级的人来服务,侍者还取来了她之前在店里定做的一只粉色金刚石的戒指,她在手上试戴了一下,觉得大小正好,就直接将这只将近20克拉的粉钻戒指戴在了手上,这是她20岁整生日的礼物,是黄老爷特意托人从嘉世德拍卖行拍到的,自然价值不菲,但是黄薇甜好东西见惯了,也不像一般人那样恨不得在保险柜里供着。
经理给陈怡玢端上来几款店里顶级的存货,在陈怡玢看来,珠宝实在没有必要买那么贵的,虽然现在她很有钱,但是也不打算在这个上面浪费太多钱。
她跟侍者说明了她要佩戴的场合,侍者又拿上来一批相对不那么繁复的套系,最后她在黄薇甜的催促之下买了两套,一套是金刚石的耳环和项链,一套是是偏日常佩戴的珍珠套装,从耳环到宽手排都有,这两套都是比较基础的款式,还算是好搭配。
就算买到了这些东西,黄薇甜也觉得还不是那么满意,晚上吃完了饭又拉着陈怡玢在她的衣帽间里挑衣服,说是衣帽间,但其实已经是一个房间大小的面积了,里面挂满了她近几年的衣服和鞋帽,堆得满满当当的。
她试了一圈也觉得不是那么合适,后来黄薇甜又领她去了另外一个衣帽间,这个衣帽间里的衣服就跟刚才那个不一样了,如果刚才那间是洋服大展示,这间就是华夏服装的展示了,黄薇甜几乎有各种款式的旗袍,斜襟的、横襟的,盘扣的、琵琶扣的等等。
陈怡玢一下就喜欢上了这里,直夸:“你应该常穿这里的衣服才是。”
黄薇甜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们这群老土,不爱搭理她。
陈怡玢发现这里甚至还有黄薇甜小时候穿的衣服,有很多还很簇新的小袄裙挂在柜子里,倒仿佛是黄薇甜成长的一个轨迹一样,陈怡玢摸着这些小衣服,道:“从这里可以看到黄伯伯对你的爱啊。”
黄薇甜看着这些小衣服,从小时候的到她十多岁时的衣服,甚至连在国内读女中时的校服都还留着,她沉默了半晌说了一句:“可是他不还是有很多姨娘,有很多孩子吗?”
陈怡玢笑:“你总盯着那些地方看,怎么不看他对你有多好呢,再说总盯着缺点看,自己又何尝快乐了?”
她看到最后的两个架子上挂着很多成年版的旗袍,各种颜色的都有,此时平城那边做旗袍的料子已经不拘于仅仅用绸缎了,因为平城跟西洋的通商,很多西洋的布料也传到国内,也被应用到旗袍上,很是漂亮。
黄薇甜每年回到平城老家过年,黄老爷的二姨娘管着那边的家里,总还要给她做几身新衣服的。黄老爷的大老婆去世好多年,他也没有扶正哪个,只对黄薇甜一年宠过一年,所以底下这些姨娘都巴结着黄薇甜,只看黄老爷那么多孩子,只带她一个去沙弗定居就知道有多宠爱。
陈怡玢拿起一件紫色的旗袍,上面绣着绣球花,花开清艳,紫色的绸缎在灯光下散发着流彩的微光,是十分好的旗袍,这种手工莫说整个沙弗没有,就是在平城也是顶级的裁缝才能做出来,更别提上面这精良的刺绣了。
黄薇甜看了一眼却道:“这是我那个贤惠的二姨娘亲手给我做的,去年过年当着爹爹的面亲手送给我的,也不知道安个什么心,说是送我衣服,可是衣服宽出那么多,谁不知道她的女儿比我高,只怕是来不及给我做,拿她女儿的衣服给了我。”说起这个事,她还一脸的不高兴。
她看陈怡玢很喜欢的样子,说:“这件衣服我还一次都没有上身,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陈怡玢上辈子有陈家给备的专门裁缝,从小就伺候她的女佣阿芬学得一手好绣工,后来一直给她做衣服,这次出国匆匆,阿芬也就没有跟来。她没有跟黄薇甜客气,当下穿了起来,竟然十分合身,黄薇甜围着她前后看了看,说:“腰这块儿线条不太流畅,有点松了,一会儿让人修改一下。”
选好了衣服,黄薇甜又拉着陈怡玢继续在家里做身体护理,俩个女生捣鼓得不亦乐乎,到晚上也没歇下。
黄老爷在书房里刚工作完,听到楼上咚咚的声音,老管家大致汇报了俩人的情况,黄老爷微微笑,吩咐道:“你去把我之前买的那套粉色珍珠首饰拿出来,再去保险柜里把那套翡翠的也拿出来,珍珠的那套给甜甜,翡翠的那套给嘉和送去。”
陈怡玢和黄薇甜俩人接到黄老爷的馈赠,黄薇甜很高兴,觉得她爹爹最了解她的喜好,陈怡玢在旁边还说:“看,他对你多了解。”黄薇甜抿嘴甜甜的笑,陈怡玢却对老管家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一看黑色丝绒首饰盒里的碧绿翡翠首饰就不敢收,她也不是不懂行,虽谈不上玩家,但是这种翠绿带油沁水头的镯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在后世她也没见过她周围的谁戴出这么好的翡翠首饰了,更别提还有配套的耳环和发钗。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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