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一直都在回想自己击毙那个妇人的情景,已及被自己吓坏的孩子。那个时候她听到刘猛虎中枪了,急着跑下去,刚好看到那个妇人拿枪对着刘猛虎,所以她想也没想开枪射杀了她。
当时看到她死掉,刘猛虎有明显的变化,她不傻,而且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让她变得极为敏感。
难道当时她做错了?可如果她不把她击毙,死的可能是自己的战友。那是把ks—23霰弹枪,意为23毫米特种卡宾枪,是口径和杀伤力最大的霰弹枪,只要它打中,不是死也得残,当时她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只想把危险解除。
或许她可以更冷静一点,喝止那个妇人,让她放下枪?这样那个孩子就不用亲眼看到那幕。
杨光想了许多,很多种可能,可是如果再让她重来一次,她肯定还会选择把她击毙。这样可能有点冷血,但她实在不敢拿战友的性命来赌。
她沉默的有点不同寻常,走在她旁边的厉剑担心的问:“红狼,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杨光皱眉看他,抿着嘴摇了摇头。这里除了长官,她认识厉剑最久,可是这个问题,她觉得他并不能帮助自己。
她这样子,和刚认识她的时候很像,像被什么困扰,不过以前她是气愤地找途径发泄,现在她变得成熟了。
“你想说的时候可以找我……”
“有情况!往路两边跑!”
厉剑的话还没说完,前面韩冬的声音就在无线电里响起,接着他们远远的看到两道车光。
杨光他们立即跑出路边十五米左右,然后趴在地上,这样路上的人就发现不了他们。
在他们藏好后不久,五辆大卡车浩浩荡荡的开过去。
看到卡车里装满了人,想是去马比特街道援助的敌军。
“我想我们应该加快……”厉剑转头跟杨光说话,没看到人吓了跳,马上四下找。刚才他正和她说话,所以和她跑的是一边。“红狼红狼,你在哪里?”
杨光跑得有点急,没看到下面是个坡,踩着草皮直接一路滑到了坡下面。
带人找来的韩冬和厉剑他们看着她笑。“嗨红狼,下面的风景怎么样?”
“我觉得糟糕透了,快拉我上去。”杨光伸长手,想要他们拉自己把。
可他们难得逮着这个机会,还不好好戏弄戏弄她一下,怎么对得起以往被她欺负的瞥屈劲啊。
徐骅笑嘻嘻的讲:“红狼,你不是无所不能么?自己上来呗。”
“噢亲爱的灰狼,我可没有说过这样自大的话,现在我就没办法上去。”杨光心里咬牙想:看老娘上去后不弄死你们。可她表面却是一幅诚恳求助的可怜模样。
“嘿嘿,红狼,要我拉你上来吗?”
“你真的会拉我上去吗?”
“当然……不会,哈哈。”
闹了一阵子,聂勋也心痒痒,蹲到坡上笑眯眯的讲:“红狼,只要你叫我句勋哥,我就拉你上来。”
聂勋可以说是蠢得要死,这调戏和戏弄不一样性质,他身后还站着个人呢,别以为他不怎么说话就可以无视他。
“纽纷兰白狼,我和红狼好像没有你这么高贵血统的亲戚。”从后面凉飕飕飘来的话,让聂勋后颈一寒。
看聂勋见到鬼的样,杨光笑得特别灿烂。“白狼,你要当真我可就叫了啊。”
“别,祖宗!我这就拉你上来!”
☆、第十七章 打死你绰绰有余
伊尔的老巢在恩迪利,那里和蒂瓦、马通杜呈三角,靳成锐他们从蒂瓦去恩迪利比马通杜要近一点,但他们来的时候是坐直升机,现在却要徒步,他们以防敌军发现情况再折返回来,因此他们重新上路后没做停歇,一路直奔恩迪利,途中一遇到车子就跑到路边,等它们过去后再继续走。
而对他们的脚程,贝拉克只坚持了半个小时。开始他是想着马上就要去杀毛司尚,是这个信念一直在支撑他,可是走了会儿后他实在太累了,并且看他们样子,似乎是打算走着去恩迪利。
“你们该不会就这样走下去吧?”贝拉克哭丧着脸问他们。
抱着枪的杨光,懒懒的撇了他眼。“不然你觉得呢?”
“你们知道从这里到恩迪利有多远吗!”
“嗯,不知道。”
贝拉克抓狂。“你们这样走到天亮都走不到!为什么不劫辆车?这对你们来说很容易吧?!”
“可我不想这么干。”杨光仍旧不怎么在乎的样。她还在想着之前掉坑的事呢。有那么一次之后,她算是知道战友们有多“爱”她了,回去后她得好好“爱”回去才行。
“但是我走不动了!我受伤了!”贝拉克耍大爷脾气的不走了。
杨光没有停下来,慵懒的留下句。“贝拉克,如果你离开我们五米,我们就会把枪口都对准你,别怀疑我们的水平,打死你绰绰有余。”
被她这么一恐吓,贝拉克见他们都走了,没有一个人反头看他,内心激烈挣扎,最后他认命的跑上去。
余光看到他跟上来,杨光哼笑了下。果然没这胆识。
因为战狼他们,贝拉克走了人生中最长的一次路,他们走过荒芜人烟的马路,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让他觉得永远都到不了尽头。
这对他来说是项不可能完成的事,可当他远远的看到熟悉的城市时,差点热泪盈眶。他很想抱住爸爸的腿,说他做了件天大的事。
现在时间还早,天还没亮,靳成锐望着那座与蒂瓦天壤之别的城市停了下来。
“贝拉克,你要怎么带我们进去。”靳成锐视线一转,谢着脸被烧伤的贝拉克。以他现在这个样子进去,肯定会引起轰动,更别说再带着他们。
被他锋利的眼神一看的贝拉克,莫名的紧张起来,哆嗦的讲:“我在这里有个自己人,他会帮我们。”
“可靠?”
“绝对可靠,我救过他的命!”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杨光他们连三成都没信。“我想这整栋城市都在你父亲的人的监控下,进去的时候最好也别让其他人看到。”
贝拉克突然想起什么,兴奋的手舞足蹈。“我小时候常偷跑出去玩,知道条小道,那里很少有人走,现在这个时候更加不可能有人在那里。”
“带路。”靳成锐有力两字,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杨光和韩冬他们相互看了眼,便跟着贝拉克走,原本抱在手里的枪也握在手中,手指扣在板机上。
贝拉克不知道他们的变化,似还把他们当成朋友,一路上都在说他小时候的事。
“我最讨厌我的后妈了,她总是对我管东管西,而且经常在我爸爸面前说我坏话。”“等我接手我爸爸的位置后,我第一枪就要打死她!”
贝拉克说到要杀他后妈时,很是稀松平常,似乎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杨光听了想:就你这样,伊尔会让你接班,不是碰鬼就是撞邪。
“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这么做,虽然她很讨厌,我还是要叫她妈。”贝拉克今年三十二岁,可娇纵的性格像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他数落着家里的谁谁,并恶狠犯的诅咒他们。
听他不停说的杨光想他怎么不口渴,要是他等下要水喝,她的才不给他。
贝拉克很神奇的一直没有问他们要水,可能是凌晨的气候并不高的原因吧。
在贝拉克的带领下,战狼走上一条羊肠小道,他们所有人都一直保持高度警惕,根本无人再听他说话。
“我们马上就到了,看到前面了没有?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到我家。”贝拉克还在那里讲。
注意四周的杨光突然感到有人靠近,她抬枪看到前面出现的人,见他慌忙拿起枪,抢先一步将他击毙。
他们的枪除了刘猛虎的不能装消暗器之外,其它的都有装,所以杨光击毙的这个人只是软软的倒下,并未发出太大声音。
韩冬带着徐骅迅速跑上去,把人翻过来。
“狼头,是个民兵。”韩冬向靳成锐汇报。
靳成锐扫了眼民兵,看向贝拉克。
贝拉克一被他望着,不用他问就哆哆嗦嗦的讲:“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他们想从这里偷跑出去。”
“跑出去做什么?”靳成锐紧逼的问。“这里方圆五十里没有人烟,他要去哪里?”
“恩迪利有个传统,不可以在城市里卖淫,所以在这里的两公里外有个地下酒吧,专门做这档子生意。”
“看来你知道的挺多的。”徐骅调侃的讲:“不过这规定还是第一次听,新鲜。”
“这是我们恩迪利的传统!”贝拉克很生气,因为他觉得他在侮辱他的祖国。
徐骅收到队长的眼神,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韩冬让陈航和高博两人把人处理一下,确定他们短时间内找不到尸体才继续前进。
这次他们安全没再碰到意外的走进恩迪利。
杨光从未见过住着人还这么安静的城市,她看着干净的道路,一栋栋被规划很好的楼房,以为自己走进了海市蜃楼。这里与蒂瓦简直是反义对比,它干净的像刚刚建立,它安静的像随着夜在沉睡,路灯明亮将人的影子拉长,连垃圾桶里都很干净。
这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吗?
“贝拉克,这里与我们想像的有很大区别。”杨光忍不住问他。“在这里长大的你,怎么能在蒂瓦呆下去?”
贝拉克重重的叹了口气。“还不是我睡了爸爸的女人,被他赶出去的呗。”
活该!
贝拉克看着熟悉的景象,眼睛无意看了他们下。哼,等你们把毛司尚杀了,我就把你们交给爸爸,到时我立了这么大功,肯定又可以回来这里了。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他忍不住笑起来。
靳成锐低睨了他眼,问他那个朋友的地址。
“他就在我家里,他是我爸爸佣人的儿子,现在应该快起来打扫院子了。”
“他叫什么名字。”
“萨达姆。”贝拉克急不可耐的往前走,见他们没跟上就摧他们。“快走啊,等天亮他们就会都起来了。”
靳成锐颔首,走时看了眼韩冬。
韩冬不动声色走在贝拉克的后面。
贝拉克丝毫感觉不到危险,还在说:“萨达姆从小怕虫子,小时候没少被我捉弄,开始他很讨厌我,但是被我救过一次后,就对我死心塌地了,不时还会将我爸爸的情况偷偷告诉我,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他。”
杨光看那栋金色的建筑离他们越来越近,又看前面故意想让他们放松警惕而喋喋不休的贝拦克,想伊尔最大的失败,就是生了这么个儿子吧?
他们都不说话,贝拉克不确定的再次问他们。“你们会帮我杀了毛司尚吧?”
韩冬微微一笑。“当然。”说完用枪托毫不手软的撞击他脑袋。
贝拉克眼冒金星的看着他,指着他还想说什么便软棉棉的倒下,被韩冬接住。
几人把贝拉克抬到角落里,看着他们的长官。
靳成锐看了下时间。
现在是凌晨四点十三分,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
靳成锐看了下安静的街道,又望着金色的建筑,冷沉果决的讲:“青狼和黄鼠狼从后门潜进去,在机房找到这栋大楼的示意图,以及寻找一处无人居住的房间。”
“是!”厉剑和陈航低声应着,便拧开asp战术警棍的手柄,反转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在手掌中找到鱼钩把它掰直,用它轻轻松松的把电子锁给弄开。
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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