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看向杜泉,似乎想解释什么,却还是咽了回去。
杜泉看着他被人按着肩窝在椅背里,脸色发青,重重捶打着椅背自责又愤慨,是从未出现过的样子,令人心酸,他其实也不过才20出头,再老练深沉遇到狡猾的银九也还是嫩了些。
“我们走。”
杜泉“嗯”了一声,问:“给谁扫墓?”
此时楼月生开车出来,他今天也罕见地穿了黑色的西服,戴着黑礼帽,金丝框眼镜,嘴角含着烟,降下玻璃向他们招手。
“上车。”
杜泉穿着一件蓝色的旗袍,犹豫着要不要换,就听银九说:“他喜欢蓝色,走吧。”
既然银九发话,她也没必要在浪费时间,左右不过是个陪衬,穿什么衣服都没关系。于是拍了拍褶皱跟着坐到车里,楼月生此时已经灭了烟,窗户大开着透风,她头发被吹得乱飞,便将两只手护在耳边压着发丝。
银九坐好后,一边将车窗摇起来,一边说:“一位老伙计,青衣。”
杜泉顿了顿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先前的话。
只是“青衣”这名字……听着十分耳熟,就低着头在脑子里搜索,银九又说:“青门的头目。”
“就是老县城的那个大盗侠?”
楼月生听到这话笑得很大声,说:“侠?不就是个贼,只是偷抢了一辈子最后连块墓地也没挣来,劫富济贫将手下养得风风光光,唯独自个儿臭了名声。活着时候我行我素,将人都得罪干净。死了反倒有人怀念,又是建祠堂,又是悼念缅怀。那老小子在轮回上拿了这么多供奉,大约也能投个好人家了。”
银九看着窗外,说道:“自己的事做明白足矣,旁的话多说无益。”
楼月生怪声怪气地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杜泉从后视镜里看向自己身侧的银九,他剪短了头发,利索很多,眉宇间蔚然而清秀,显得年纪很小。垂眸看书时,身姿依旧挺拔。
只是,他似有心事,半天都不翻一页,细长的眉往中间攒拢,忧郁而深沉。
难道是感怀青衣么?
她抿了抿唇,低声安慰道:“能有好友两三,真心挂念,想来青衣前辈也是欣慰的。九爷,还请不要太难过了。”
银九抬眼看她,说:“我不难过,只是路程太远,无聊。”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杜泉见他看向窗外,便点点头,坐了回去。
后来,她睡着了。
半路上,楼月生停车买东西,她被一群人的争执声吵醒,似乎买卖没谈拢,两伙人打闹得厉害,她贴着玻璃看着那些人吵得面红耳赤,便揉了揉肩坐起来,身上盖着一块薄毯,她心中柔软,连忙向银九道了声谢。
他“嗯”了一声,继续翻书,一只手臂撑在车窗上,另一只手随意地翻着,太阳斜斜照进来,照得他头发金黄,皮肤也红润了许多,更好看了。
她一边叠那毯子一边偷瞄了两眼,觉得此刻……银九整个人都散发着青草气息。
“咳咳,那个花痴,出来帮忙,我的腰都快断了。”楼月生从老远的地方向着这边叫嚷。
杜泉脸上发红,连忙跑了出去,“唉,好,楼先生你小心,先放下……”
她关上门,风吹进来带进一股寒气,银九勾唇笑了笑收起手臂,侧脸看向那个慌张接过楼月生手里东西的丫头。
“真傻,谁的话都信。”随后又低头看书,却是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楼月生熟练地在各店铺买了花,两坛子酒,几个油纸包,还有一篮水果,杜泉帮他分担了一半,跑到前头打开车的后备箱。
“啊……”
她手上的纸包掉了一地,吓得跳起来退后了十几米远,还抽出后腰上的短刀对准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两副白骨架,完完整整,连手指都根根清晰,它们就侧躺在那里,身下垫着黑布,微微蜷着身子像在十分舒服的睡觉。那两双黑洞洞的骷髅眼齐齐对着外头,像是在专注的看着什么,杜泉毫无准备下看到这一幕,顿时想到苍龙山石室内的姬无命。
当时她也是这么被盯着,那黑洞洞的眼眶里就好像盛了目光,正在打量她似的。
骨架极白,白得发光,和楼月生平时身上的那身白西服一样刺眼。
楼月生被杜泉的怂样逗得哈哈笑起来,走到前面去开车。
杜泉惊魂未定的坐回去,银九正拿着书翻看,侧头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后面……骷髅。”
她被成衣铺子里的那些木头模特吓过几回,见到那东西仍然心有余悸,坐下来后脸色还不好看,手肘杵在膝盖上,头低着,发丝垂在脸侧。
银九抬手将她脸抬起来,指尖在她下巴底下挠了挠,像是逗猫一样,随后说道:“月生现在是警局的法医,他车里的东西,其实都是假的,是用一种特殊材质做的模型。”
杜泉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假的,原来是假的,我就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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