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代表,那跑来啰嗦啥?”景横波眼一瞪,“我是女王!你是草莽!你们门主来也不过是我治下之民,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少废话,要么拿出我满意的条件,要么现在就滚。”
“我若输了,我磕头赔罪,所掌握的丰凌县堂口,也归你!”池明咬牙。
“这还差不多。”景横波媚笑,“我输了,我给你磕头!”
池明眼神狞狠——只要女王磕个头,她今日也算一败涂地,三县未必能占稳!
“那就来吧!”他大喝一声。
“奉陪。”景横波甩掉短披风。
“我说,你真要和他一对一?”裴枢凑近来,不满地道,“三局两胜不好么?我和英白天弃三个,可以保你连胜三场。”
“我知道。但要是只想赢,我不会做戏样来这么轰动一场。”景横波唇一撇,“我本来就打算一个人出手。”
“为什么?”
“部下再牛逼,别人眼里我都是被扶起的阿斗。”景横波一笑,“真正的牛逼,是自己的牛逼。”
“可是……”裴枢还不甘心。
“对方知道你们三个,还敢约战,说明也有准备高手,你们未必能全赢。这种状况下,我们出尽高手,还不能三场全赢,都算失败。”景横波白他一眼,“但只针对我一个人就不同了。一是约束了你们同时也约束了对方高手;二是都知道我不会武功,又是女人,而池明是凌霄门副门主,成名多年,他挑战我,有以强欺弱,以男欺女之嫌。那么我输了,不算难堪,我赢了,却是足可立即扬名的大胜。懂?”
“哼,你这女人越来越狡猾。”裴枢骂一声,却不肯走远,道,“他敢玩花招,我阉了他!”
景横波不理他,看看四周,道:“紫蕊等下负责看文。”
“是。”
“我让女王先。”对面池明冷笑道,“请女王指定我站立的方位。”
景横波随意看看,他那船式样简单,没什么可以指的,只甲板上一张椅子,便道,“你站椅子上去。”
池明站上椅子,景横波仰头瞧瞧,惊叹道:“哗,这下可终于瞧见你了。”
百姓们又是一声哄堂大笑——池明个子矮小,一直深以为耻,最忌讳人家说他高矮,为此没少滥杀无辜,人们对此敢怒不敢言已久。
女王够损!
池明一张红枣般的脸已经变成了黑枣,牙齿咬得格格响,只觉得站在椅子上,所有人都盯着他的短腿,真想就这么跳下去,但条件是他自己提的,哪里还能反悔。
受到羞辱怎么办,那就是狠狠报复羞辱他的人!
“轮到我了。”景横波笑。
池明头一抬,一声狞笑,伸手一指旗杆上头,“女王看不清?此处最高,足可将所有人看清楚,请女王移步!”
万众哗然。
“池明你要不要脸!”当即有人大喊,“这旗杆上都上不去,怎么站?”
“上去了也站不稳,随便一招就可以轰下来。”
“你以为这是玩杂耍?”
景横波船上旗杆,虽然不是尖顶,但也顶多只有巴掌大的位置,腾挪辗转很受限制,还要面对攻击,这要求就算对高手,都有点过了。
“女王可以认输。不然怕上头风大,直接把你吹下来,那也不用比了。”池明理也不理众人,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般,露出一丝生硬而得意的微笑。
比试,智慧也是一种,他不觉得欺心。
……
底下愤怒的鼓噪,穆先生身边,鲜于庆焦急地道:“哎,这可怎么办?那旗杆哪能站稳呢?”
穆先生微笑,随手扔了一块点心进口,漫不经心地道:“你该欢喜才是。”
“啊?”鲜于庆有听没有懂。
穆先生望着旗杆,唇角笑意越发期待,“这高处,确实可以看得更清楚啊……”
……
小船上,他淡淡对外瞥了一眼,脸色很有些不好看。
这么高,裙子还开了衩,衩也那么高……四周还有那么多人……全都能看见……她就没想到这种场合么……这女人……
嗯,她里头有没有穿那个叫什么……安全裤?
……
景横波吁一口长气,还好,自己也配备了安全裤,高开衩旗袍嘛,防走光必备道具。
底下还在骂池明,景横波等他被骂得实在有点抵受不住,脸色难看后,才身形一闪。
下一瞬所有人都在揉眼睛——人呢?
“旗杆上!”有人忽然尖声大叫。
再下一瞬众人的“哦——”的声调几乎能飞到天上去。
不知何时女王已经站在了旗杆上,凌空而立,衣衫当风,众人仰着脖子,发觉这样看来女王的腰肢更细得惊人,让人担心一阵风过便刮折了。
而这样的女王也更令人呼吸发紧——她在旗杆上,如一朵疲累休憩的云,身后是一弯金黄下弦月,她似手一伸,便可勾住那月角,在苍穹轻盈荡漾。
“众士子!”景横波在高处轻笑,“你们的诗文呢?呈上来!”
第6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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