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监听此,一挥手,张楚身边小太监顿时退了出去。
“讣告”张楚回道。
“讣告?此外就没有旁的目的了?这马车又是谁准备的?”高太监皱眉问道。若是讣告,何须连发三日?又何须在马车上抹毒?
“小公子,你且老实交代。若说的好了,今日这谋逆之罪就此揭过,若是不好,哼,可得吃些苦头了。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倒也配的上我这满屋刑具。你且说说,那马车之上涂的是什么毒?解药何在?”高总管一番话竟是两张面孔,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张楚环顾四周,这屋内的确有不少刑具,刑具上全是干褐色的血迹,也不知多少好人丧于此屋。
高太监细细打量张楚,一双眼睛就如那秃鹫一般,犀利而凶狠。
“这马车上涂的是防小人的毒,至于这解药,自然也是有的。”张楚盯着高太监的眼睛说道。此人眼神阴狠狡诈,与他对视,张楚竟是通体深寒。
这样的人,留不得。
“这解药现在何处?”有解药就好,他是真怕楚贼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待我平安出京,自有解药奉上。”她故布疑阵,连续三日往四方派车,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混淆阉党视线,为外公争取南逃时间。最主要目的则是让阉贼中毒,为自己挣来谈判筹码。
于阉贼而言,她张楚不过是无名小卒,但外公楚正仁却是他们的心腹大患。他们与外公交锋多年,定是知道外公的能耐本事。外公死后一旦有任何异动,他们定会关注调查,更甚者,还会前来查看外公遗体,以防有诈。
如她料想一样,阉狗做事小心谨慎,凡事得亲眼所见才会相信。
这阉狗只以为马车上有毒,殊不知,真正的毒却被她下在了遗体之上。
宫中太医虽多,但若研究方向不对,自然不能立即解了阉贼身上的剧毒。
“逆贼,你当你出了京城就能活命不成?”高太监怒道。没想到楚贼这小外甥也敢威胁他。欺人太甚,他若不将这小贼五马分尸,难解他今日之恨。
“此次进京,我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小子贱命一条,若是能拉上公公一条命,也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反正我病体羸弱,药不离口,今日不死明日也得死,倒是公公忍辱负重多年,一命呜呼,怕是后继无人吧。再者,公公怕是不知这剧毒的厉害,这毒名为七日断肠散,顾名思义,七日之后肠断人亡,此乃前朝秘药,毒也好解,就是练药时间久些,四年就能制成,也不知公公有没有命等四年?”张楚故意说道。
这狗太监若是不怕死,她还能高看他一眼。
高太监一时语塞,久久不语。
好个张楚,不愧为楚正仁的外孙,倒真是胆大心狠,若让他长成,日后定是他们一党的心腹大患。
“成,杂家就等着看看小公子那通天遁地的本事。”他倒要看看,这小贼怎么逃回柳州。就凭那两个随从,焉能比的上他的上千禁军?
说完此话,高太监命一队禁军送张楚出宫。
出宫之时,张楚与一众美人迎面撞上,今时今日,那昏君靖安帝竟还在广纳后宫,采选美人。
回到楚家庄后,安南果真煮好了青梅酒,张楚一饮而尽,身体顿时暖和起来,“好酒!安南,且去收拾包裹,响箭为号,通知安东他们,按计划行事。”
安南点了点头,带人回屋收拾行囊。至于张楚,他看了几眼门外禁军,皱眉不语。去年他曾去北州看望舅舅,北州将士的衣服单薄,兵器老钝,跟这禁军相比,真正是天上地下。
她实在难以想象,原著之中,舅舅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与姜国铁蹄拼死奋战的。那些士兵,又是如何靠着破刀烂箭对抗敌军的?
阉贼误国,昏君害民。这等从根子上腐烂的朝廷,早该被推翻。张楚厌烦这些禁军手拿利剑,身着铠甲,不说报效国家,斩杀敌军,却听阉狗摆布,残害忠良。
“少爷,我们何时出发?”安南问道。
“子时一到,即刻出发。”张楚看天说道。禁军气势虽盛,配置虽好,但观其面容身姿,多为酒囊饭袋之徒,夜半时分,也方便他们行事。
子时很快来临,庄外火把通天,安南备好马车,驾车带着张楚往京外林中驶去。那禁军统领喝道,“去哪里?”
“怎的?你的主子未告诉你,解药到来之前,得听我命令?”说完此话,张楚命安南驾车急行。前方马车飞奔,后方禁军骑马猛追,不一会儿,就到了京城之外的荒郊野岭。
张楚一行早已习惯了月夜行路,那些禁军却是不同。捉人杀人吓人哄人,他们倒是样样精通,可这实打实的骑马奔腾却是好久未做了,一千多人的禁军,竟有不少人从马上掉了下来。
忽听啁啾鸟叫声传来,先是清脆短促,而后戛然长鸣。
安南将马车停下,那车轱辘被禁军射中,微微一拐,竟是滑行好长一段路。
一千多禁军迅速包围马车,搭箭命张楚下车交出解药。
张楚下车,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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