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给你瞧,保准吓死你。”
宜臻拧着眉毛瞅他。
“怎、怎么了?”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事儿?”
她眯起眼睛,“你这几年,野的不行,若不是还有我给你兜着,早被夫子和爹娘打死了。亭钰,你告诉我,你跟珩哥儿,是不是在算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
“我可告诉你啊,这世道乱的很,什么倒买倒卖的产业,最不安全,多得是货砸手里,钱收不回来的人,又万一在路上遭遇些什么,最终赔的个血本无亏,我看你哭不哭。还有啊......”
“知道了知道了,您说的我都牢记在心,致死不忘,四姐,我今天和季师傅约了去取刀,就不跟您唠了啊,晚上回府给您带东风楼的栗子鸡,再见嘞。”
......
亭钰和卫珩究竟在做些什么,亭钰不想说,宜臻也不多问。
她相信卫珩那样聪明的人,绝不会带着亭钰走向绝路。
这么些年,虽然他们书信规矩疏离,但许多大事儿,都是卫珩提点着她做的决定。
譬如当年亭詹从柳姨娘肚子里生下来,被祖母当做是大伯转世,一出生就抱到了自己屋里去,宠爱非常,也因此十分看重柳姨娘,甚至都越过了母亲。
祖母年纪大了,行事越发任性,孝字当头,母亲只能忍。
那时候,府里所有人都觉着,他们二房几个嫡出的孩子,定看不惯那生生压过了他们的妾生子。
却没料到,宜臻对这个庶出的弟弟尤其好,要什么给什么,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若说是捧杀,也不是,她也教亭詹事理,带着他见世面,真真儿像个温柔关切的亲姐姐。
是以亭詹长到如今五岁多,和自己姨娘并不亲近,反倒老爱跟在四姑娘屁股后头,甚至有次三姑娘寻四姑娘麻烦,他像个小炮仗似的就冲了上去,狠狠踢了自己亲姐姐一脚。
这张本该是柳姨娘手里最打的出去的牌,如今却生生被笼络到了宜臻身边儿。
满府里,谁不说一句四姑娘有本事呢。
但事实上——
“既然已经出生了,纵使内心里有再大的不甘愿,也要好好待他。平日里顺着宠着,若做错了事,也少些打骂,多劝导,你要让他知晓,你是世上待他最好的亲人,这对你没损失的。你日后也记住,但凡能做成朋友的人,都不要因一时情绪处成敌人。”
这是亭詹刚出生,宜臻八岁时,从江南寄来的信。
她读的似懂非懂,却下意识地朝着他说的方法做。
许是幼年时在柴房度过的那几日太难忘,少年为她打架抢棉被,省口粮喂她吃,背着她步入山林的记忆如今都还清晰可见。
宜臻对卫珩,向来有种盲目的信任。
所以哪怕这些算术卷子再难再烦,卫珩说有用,她就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桌案边,一题一题地写完了。
从早晨写到了傍晚,连晚膳都没用。
宜臻瞧着纸面上填的满满的字迹,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正在半青在一旁劝了第四遍,她起身打算用膳的时候,琼音忽然急匆匆地从外头掀了帘子走了进来,微微一福身,面带焦色:“姑娘,出事儿了。”
“你说。”
“夫人派人托来口信,说是让您这几日,千万别回府里,好好呆在别庄养病,若老太太或是大太太派了什么人来请您回去,也千万拖延些日子不许回府。夫人说,委屈自己受些寒凉也好,抑或是使了从前的法子装病,总之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别庄里呆到下月中旬,否则......否则她就再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宜臻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语气很冷静:“府里出了何事?”
“还不知晓,太太派来的人没说。我再要问,他就直接纵马走了,骑得飞快,老张也赶不上。”
屋内静悄悄的,沉默了片刻。
宜臻把手里的笔轻轻放回笔架上:“半青,去取前日在玉秀坊做的那件天青色长衫来,琼音,你去,把我的小剑和手镯拿来,让老张准备好马车。”
“姑娘!夫人再三说了,您不能回府,咱们现在都还不知晓情况......”
“人多显眼,咱们要是都不在,难免让人起疑,这样,你和半青都留下,让小枣跟着我去。”
“可是......”
“倘若真的有人来,便让思绿装作我的样子,她身量和我相当,声音也学得像,只说发了疹子,轻易不会露馅的。”
“姑娘!”
半青和琼音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夫人嘱咐的这样要紧,定是府里出了大事,她既让你留在庄子上,咱们就好好呆着养病,你现下私自回去了,万一遇上什么事儿,奴婢真是玩死难辞其咎!”
“不会有那么严重的。”
“可是姑娘.......”
“你放心罢。”
宜臻自己去拿了镯子戴上,垂眸检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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