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家幼子培嵘一命,后收为义子,与自家子同吃同住,善待胜亲。
二子情谊深厚,为人热忱,同年考进岳山书院,同年参加科试,分取状元探花之名。杜府上下连摆宴席三天未散,杜元夫妇一张脸,更是笑开了花。
两人为官之后,兢业守礼,廉洁有道,兼孝敬父母有道,赢得朝中上下文武百官赞许不绝。
及冠时,皇帝赐婚三公主于培嵘,赐婚靖国公之女于杜蘅。帝心难测,暗中授命朝中官员弹劾杜家,又把杜元父子二人迁至兵部共事,其中更是任命杜蘅为各郡县参军指挥史。
杜家以文官出名,一朝得议军事,如何不捉襟见肘,几番下来,已是数次决策不妥或出错,终被最后一根稻草压下了马,杜蘅摊上耽误军情之罪,被收押入狱,问审之下竟又牵出杜家通敌之事来。皇帝大怒,遂灭杜家。而培嵘,因其已与公主婚配,算是皇家人,故赦免无罪。
杜家满门问斩之日,培嵘拖着妻子来到断头台下。几个人头落地,妻子已是吓得面色惨白,呕吐得几近虚脱。
培嵘却丝毫不放,硬迫着妻子继续看,妻子挣扎不得拖,被逼得直跪下求饶。培嵘却依然冷漠以对,甚至扭制住妻子双手,让她面对着刑台跪下。
妻子终于受不住,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培嵘没有丝毫要扶的迹象,转身朝这边看了过来。
那样一脸漠然麻木,眼中透着死寂荒芜,就那样隔着万千尘埃,直直侵蚀进她心中。
她霎时慌乱起来,拔足朝那奔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可才一迈步,脚下已裂出无尽深渊,没来得及惊呼,就已急遽坠落下去。他去拉她,反被一同拉下深渊。
满殿签纸轰然一声破碎成灰,洒了两人满头满身。
泪水倏然刷下两道灰痕。
瞥见一团青雾,眼中顿起希光,手毫不迟疑往心口一击,喷出一口血,朝那青雾罩去,指尖亦被她咬破,飞快按去。
目眦怒红,已有发狂之势。
被人用力挥开。
生相双手圈着奄奄一丝魂息,身形几个变换已然立在远处,冷怒道:“先前便觉你二人亦有心障在身,果不其然。若相魂息将无,若任你胡来,魂息消散一空,岂不是使若相死难瞑目!”
她颓然坐倒在地,面目惶然,泪流满面亦不自知,似濒临绝望之边缘,却无浮木可依,仿佛需要改梦的人是她,而非杜若相。
他默声抚去她泪水,只觉得无处安慰。
她喃喃自问:“该何解?”
他却只看着她,不说话,笼罩着积年浓重的戚色。
作者有话要说: 杜衡篇结束了,感觉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那么压抑了。
下一章开始真正男女主的交锋,对应到简介中最后两句话,好吧,还说不压抑了,其实应该仍会延续这种氛围下去,毕竟本书基调一开始就确定了,希望大家不要太受影响。
☆、疯母
归来已近三月,去时初春的绿叶,落成如今满地黄尘。
山作寺的杏花,在启程回来的那一日,纷纷坠下枝头,零落成泥。含苞时分明为红,谢时却是雪样的白,像极了杜若相一生奉情,绝不容允春泥染指的固执。
他被遣回了先前住的地方。
她恢复了每日必去椿园的习惯。
确切说,是日夜蛰伏于椿园不出。偶尔回寝殿也是专挑夜半无人的时候,四处游荡在山道上,乌衣黑发白脸,幽魂般晃来晃去,已吓坏了不少起夜值夜的奴隶。
她不允许任何人服侍她,包括齐妨。
“公主。”午夜,在半道上截住她。
她手里抓着根枯枝在地上拨画,没搭理他。
“公主,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她还是没理他,背影透着强烈的疏离意味。
“公主……”
“滚。”她没什么情绪的声音。
他走到她面前,“公主,杜若相之梦应还有一次机会,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她乌沉双眼盯着他,面白失色,说像鬼都不言过。“滚。”
“公主。”他沉声道出,“你不能半途而废。”
她眼珠漫出一丝阴鸷来,尖锐细指扣住他脖颈,“滚。”
他静静看着她不语。
手下微弱的脉动跳跃在指尖,清晰可闻。
她忽然有些恍神,摇了摇头,松开手,“你来做什么。”
他面色不变,“我来送公主回去。”
她身子晃了晃,眼下一圈乌黑分外明显。“那你送我回去。”
他不动声色扶住她,“好。”
她闭眼沉沉睡去,身子歪向一边。
连忙揽住她。
……
扯过一旁的黑红锻锦被,轻轻为她盖上。
他坐在床沿,缓缓掩面在手,久久沉默。
山道上碎石咯得脚板生疼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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