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觉心安意满。
她闭着眼正在施为,只轻轻一挣,没挣开,便由他去。
黑夜一点点从二人周身游掠而过,他把下巴搁在她肩头,眸子微开,天光刺眼袭来,复又瞌上。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大亮,凉爽秋风拂面而过,底下传来细微的人语声,他睁眼朝下望去。
两个白衣红腰的小人正蹲在一棵树下窃窃私语,一人拿一把小铲,又挖又拍。
这是,回到梦始了?
耳边传来她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松开。”
他闭了闭眼,慢慢退开去。
两人面对面相视,一时无言。
她目色沉冷复杂,一拍手就朝他打来。
他侧身避开这一击,直直望她,“公主,何不先看看新梦境如何发展?”
有一个恍然像是看清他的眉目,她微微一怔,看着他没出声。
那处,两个小身影已经开始扭打在一起。
她回过神来,默然望去。
下人赶来劝架,侍候杜蘅换衣。
宴席上,培嵘为杜蘅剥虾子。
杜蘅流鼻血。
培家……安然无事。
杜蘅与培嵘一较高下,又打了一架。
八岁时,两人同入岳山学院,皆白衣青袖,翩然如玉。
一年又一年中秋生辰宴。
□□书院有一对金玉书,声名远扬在外,才学渊博,但凡煮酒论诗,无不精尽绝妙,直惹旁人拊掌妒羡。
十五岁时,同年参试科考,后杜蘅取状元之名。培嵘仅次于他,为探花。
杜蘅入翰林院,及冠后与杜家断绝关系,分门立户,京城中自此有两座杜府。
培嵘入兵部,经年巡视各处营房,一年到头不留京城,两人日渐疏远,再无往来。
蛮夷之战爆发,杜蘅领翰林院上下主张求和,被皇帝驳回。后培嵘以监察官之身随靖国公一同征伐疆场,一次穿梭于两城之间传递军情时,意外撞见蛮夷密谋之事,被俘为质。因不肯屈从,自刎谢国。
培嵘死后,杜蘅叱咤内府多年。一朝被爆出通敌卖国行为,与蛮夷互通往来的书信被呈至皇帝案前,举朝上下震怒难言,三司会省,供认不讳,判以斩刑,追九族之罪。
杜家从此灭亡,京城中再无杜姓。
杜蘅被押跪在高台上,身边是刽子手高扬起的斩刀,酒液滑落而下,滴在他面上,浸着惨白的色泽,似泛青又黑。
他一眨不眨朝这望着,眼眸狭长的线弧幽暗如鬼。
她撞进那双眼中,心中蓦然一痛,一股难堪的绝望感汹涌袭至,让她近乎窒息。
刀落,血色如长虹。
梦裂。
四方空尘粉碎如渣,化作利刃急射而来。
顷刻间已至眼前,再躲不开。
巨大轰隆一声响,二人被摒弃而出。
风吹翻起无数黯黄签纸,满殿凌乱如飞雪。
她跪坐在地上,脸上一片恍惚,似分不清现世与梦境。
他紧握着她的手,亦是茫然若失的模样。
生相立在殿外,冷冷地看着两人,目中满是失望错付之色。
手心里是一团青色雾息,颜色已比他们入梦时要浅上许多。
“若相的魂息至多再供一次入梦,你二人回去思忖妥当了再来找我!”
……
“公主。”
她失神太久,他忍不住摇摇她的手,轻声唤她。
她缓缓转头看他。
“阿揽。”
“嗯。”
“杜蘅是不是恨杜家?”
他垂下眼,“或许。”
“培嵘不能死。”她眼神定定的,“他一死,杜蘅就彻底放弃了。”
“那培嵘便不能进兵部。”
“他二人也不能疏远。”她仿佛有一种执念,“他们必须一直在一起。”
他握住她的手紧了紧,“那培家必须倒。”
她似乎累极,“是啊。”
☆、杜衡篇:终章
杜蘅回忆中,最先恨起杜家是因杜元夫妇对培嵘心存暗嫌,未曾真心实意相待,在利益与感情之间选择了利益,逼迫培嵘弃文从武,最终导致二人友谊生了裂痕。
可在新梦境里,培家并未发生灭门惨祸,两人以金玉书名声多年齐头并进,然而杜蘅依然恨杜家,这又是为何?
难道杜蘅对读书已是如此弃之蔽履,最后不惜怨上了自家双亲,只因他们从小对自己施以绝对不容置喙的安排,以致自己不能追求己心真正所好之物?
终年怨恨难消,培嵘一死,便再无顾忌,一手倾覆杜家满门上下?
若真是此理,又该何解?该何解!
她难耐地翻滚不休,身下被褥纠成一道道,传来钻心的咯痛。
孩子为何会怨恨父母,亲子之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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