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眉头皱起:“她也不大肯说,不过说,”尽管此刻亭中只有姊妹二人,舜华还是声音很小地道:“说那位姊姊,比起嫡母,也只稍微好一点罢了。”
舜华其实说的已经很是婉转了,事实上忠义伯的庶出女儿的原话是,母女都差不多一样的。不过做女儿的,好歹还为了以后能再嫁,稍微顾忌一点名声。
哎,就是这样吞吞吐吐的,胭脂有些无奈地笑笑,不过这样的事,也就由她去。当然胭脂心里打的主意更不能告诉舜华,那就是万一这千金是像自己一样被人言所累,那就要搅黄这桩婚事。如果不是,那就让赵镇娶个泼妇,受磋磨去。
毕竟,从汴京城里对忠义伯那位夫人的描述来看,赵家想要轻轻松松地摆脱这门婚事,还真是不容易。想着胭脂就笑了,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等着那位千金嫁进赵家的日子,一定很精彩。
☆、第16章 秘密
“姊姊在想什么呢?”舜华见胭脂笑的眉眼弯弯,似乎无限快意,于是笑着问道。胭脂瞧妹妹一眼才道:“我啊,是在想,连忠义伯的那位千金,都能嫁进赵府,我妹妹比她更强十倍,到时寻的夫婿,定会比她更强才是。”
“姊姊想是不知道,这京城之中,再无第二个公子,能强过赵家长郎!”舜华脱口就是这么一句,赵家声名,仅次皇家,宗室之中,未婚男子都没成年,声名不显。赵镇的家世相貌,足以让他成为这京城中最引人注目的未婚男子。
“啊,原来舜华你,还是对这京城中的未婚男子,多有知道的!”胭脂的话中带上几分打趣,舜华的脸又红了:“姊姊原来是取笑我呢。”
“不是取笑。”胭脂把舜华的手拉住:“我只是在想,我妹妹这样出色,该寻个什么样的夫婿才配得上她?”
舜华的脸又微微一红,对赵镇,舜华并不是没有像别的闺中女子一样仰慕过,但仰慕过之后很快就清醒,晓得自己家无论是门第还是相貌,其实都不占优。更何况众人虽不说,但谁不晓得自己的亲外祖父曾是叛党,而当初带兵剿灭的,就是武安郡王。
因此舜华也只是仰慕过就算,此刻听的胭脂这么问就道:“我只是想着,想要姊姊说的,要知礼有规矩的人家,别的,也就不管了。”
哎呀!胭脂双手一拍:“这听起来是最简单的,其实是最难得的。”
“知礼有规矩的人家,那不是到处都是?”舜华好奇地问,胭脂勾唇一笑:“你想一想,这就跟有人问,你要找个什么样的,结果你说,我要找个男的就够了。可等寻了来,不是这不合适就是那不合适,不就是最难得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舜华忍不住笑了,接着把嘴嘟起:“姊姊取笑我。”胭脂轻咳一声,正色起来:“我哪是取笑你,而是告诉你正经话。”
是吗?舜华不由咬住下唇,看着胭脂那在阳光下越发娇美的脸,很想像和别的小娘子们说话时一样,问问胭脂以后想嫁什么样的人,可话尚未出口,舜华就觉得自己唐突了,只浅浅一笑。
“你们姊妹原来在这园里!”胡三婶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手里还牵了胡六娘。这些日子以来,胡三婶待胭脂姊妹那是更为亲热,时不时地还把胡六娘带来,说的是让她好好和姊姊没学学,可不能再像原先一样不懂规矩。
胭脂见六娘生的乖巧,况且年纪还小,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因此对六娘还是多有照顾。不过看到胡三婶又牵着她来,胭脂不由勾唇一笑:“三婶子,六妹妹其实也很不小了,来我们这里,让她自个来也没什么。”
胡三婶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听了这话只当没听见,笑着走上前:“胭脂,你这是不当娘不晓得我们这做娘的心。别说这么大的孩子,就算是胭脂你这么大,大嫂还不是把你放在心坎上疼?”
胡六娘这些日子比不得初进汴京城时候,身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也晓得些礼仪。任凭娘和胭脂在那说话,她在那规矩坐着,眼睛也不再到处乱飘。
见她这样,胭脂不由叹气,如果不是胡三婶心里打着的主意,正正经经堂姊妹相处,以后谁不会帮一把?现在这样,受罪的倒是孩子。
见胭脂不理自己,只和六娘说话,胡三婶倒也不着急,横竖女儿是自己的,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只笑着道:“二侄女,只怕再过几日,就要和你说恭喜了。”
恭喜?舜华的眉微微一皱,胡三婶已经道:“方才我本来是要去寻大嫂的,谁知听说大嫂有客,听的说是来给你说亲的,这事,岂不是要给你说恭喜?”
舜华哦了一声,脸上又有淡淡红晕。胡三婶瞧着胭脂又道:“其实,胭脂你……”胭脂并不理胡三婶,把胡六娘抱起就道:“走,我们去打秋千去。”
打秋千这样的事,胡三婶不好跟去,见胭脂姊妹被丫鬟们簇拥而去。胡三婶的眉不由皱起,就不信磨不开你们的心。再说还有自己女儿呢,有女儿在手,还怕什么?
胭脂把胡六娘放在秋千上,慢慢地推着她荡秋千,胡六娘乐的咯咯直笑。舜华回头看去,见胡三婶已经离开花园,不由小声地问胭脂:“姊姊,为何你会……”
“是不是想说,为何要对他们假以辞色?”舜华点头,胭脂把秋千重重一推,秋千就往高空飞去,胡六娘的笑声简直能够布满整座花园。
“舜华,他们毕竟姓胡,而且,与其让他们在那怨怅我们,对这些孩子们说些我们坏话,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原来如此,舜华的脸不由一红,觉得自己其实懂的,并没有这么多。
秋千已经飞了回来,胭脂接住胡六娘,摸摸她那兴奋地发红地小脸:“高兴吗?”
高兴!胡六娘点头,接着就说:“姊姊,我和你悄悄地说啊,那天我还听到二伯母在那说,想把五哥过继过来呢。”
胭脂并没惊讶,把胡二婶他们放在一个院子,当然有让他们互相争斗的意思。毕竟这次的利益实在太大,在这样大的利益跟前,胡二婶和胡三婶这对好妯娌,是会忘记过往一切的。
胡六娘说出之后,见胭脂无动于衷,眉不由皱起:“姊姊,你早晓得了?”胭脂只摸摸她的头:“这话啊,不能随便乱说,知道吗?”
胡六娘也点头:“姊姊,我娘也这样说,所以我才只和你说。”舜华在旁听的极其生气,别说胡澄还有胡大郎,就算胡大郎没有继承侯府的可能,谁也保不准王氏会不会再生育。胡二婶想把儿子过继过来,打的什么主意,谁不晓得,简直是利欲熏心。
见胭脂还在那和胡六娘说话,舜华不由低声道:“这话,该告诉爹爹去。”
胡六娘见一向温和的舜华面上不悦,吓的急忙把嘴巴给闭住,娘可是说了,二姊姊和大姊姊可是不一样的,千万不能惹二姊姊生气,不然的话,就会被赶出汴京城的。
“你二姊姊还小呢,不懂这事的厉害。六妹妹,你千万记得我的话,别把这话说出去,更不能告诉大伯,知道不知道?”胡六娘乖乖点头,胭脂又和她说了几句,这才让丫鬟把她送回他们住处。
“姊姊,为何你不让我去告诉爹爹?”舜华几乎是亟不可待地问胭脂。
“告诉了又如何?到时二叔一口咬定是孩子家听错,说不定再说上几句,就要爹爹把三叔家给赶走,岂不称了二叔的心?”胭脂的话让舜华的怒气开始消去,胭脂接着又道:“你难道真的以为爹爹不晓得二叔三叔是什么性子?不过为的好约束他们才让他们住在这里。舜华,你是不懂乡下是什么地方。万一他们借了爹爹的名声,在家乡胡作非为,到时苦的,可不是他们。”
舜华的脸又微微一红“姊姊,我明白了,可是……”
胭脂轻叹一声:“可是这天下,并不是人人都想的一样。舜华,人这辈子,如果能遇到人人都懂礼,个个都明白,那是多大的福气。不然的话,就算贵为天子,不照样被宦官蒙住双眼,任由宦官作乱?”
舜华慢慢想着胭脂说的话,很多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天生如此。胭脂突然一笑:“所以说,我娘能遇到刘姐这样的,其实也很省事。”胭脂的话题实在跳的太快,舜华也只有浅浅一笑:“到现在我也才晓得,能遇到像母亲这样的,也是我姐姐的福气。”
持宠而娇的妾室并不是没有,但也往往嚣张不得几年,就被收拾了。刘姬这样的,换在别的府邸,总是要被敲打一番的,哪像王氏一样,浑不在意她的存在。
“我娘说,孽又不是刘姐造的,要打,也该打爹爹才是,敲打刘姐做什么?”这对姊妹在成为姊妹八年之后,终于能够倾吐心事,舜华笑了:“姊姊,有你真好。”
“不嫌弃了?”胭脂问的没头没尾,舜华却已经明白胭脂问话的意思,脸不由又是一红,胭脂没有追问,只是抿唇一笑。
这一回来说亲的,不是武将却是文臣,当家人姓柳,任职太常寺少卿,前来求娶的是这家的长子,也在国子监内读书。王氏打听的这家人口简单,婆婆也是个平和的,就想把舜华许配过去,前去和刘姬商量时,刘姬说总要见见人。王氏自然会应下这个要求,虽浴佛节已经过了,但天气渐热,前去寺庙烧香顺便住上几日避暑也是常见的。
于是王氏带上两个女儿,刘姬打了伺候王氏前去的幌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离城三十里的报国寺烧香。
☆、第17章 求签
报国寺坐落于山上,因常有贵人前去烧香,因此一条大路直通寺前。胭脂掀起帘子一角瞧着外面景色,舜华虽想瞧,却又觉得这样举动着实不雅,因此只悄悄地往外瞥了几眼。
胭脂瞧见妹妹这样子就笑了:“这样山,远没我们家乡的山景好。”
舜华从没回过家乡,此刻听到胭脂提起,不由好奇问道:“我看古人诗词,常有咏山居生活的。是不是家乡也是如此?”
胭脂掩口一笑,见舜华面上有尴尬之色,胭脂忙收起笑容:“若是有丫鬟僮仆服侍,不用下地做活,闲来时不过是去浇浇花、逗逗鸟,那自然觉得山居日子无比闲适,不思红尘。可若是像我们那时,每日一睁眼就要想着去做什么活,今年打的粮食够不够吃,就算冬日农闲时候,还要做家里的活。哪会去想那些闲适?”
“姊姊,是我不该,想的太简单了。”舜华习惯性地说抱歉,胭脂拍拍她的手:“你啊,总这么拘谨做什么?我娘常说,外祖生前说过,人这辈子,没有享不了的福,自然也能吃吃不完的苦。”
舜华默默念着,突然笑了,这笑竟有些豁然开朗,胭脂又看她一眼。舜华已经道:“姊姊,报国寺到了。”
报国寺门前向来热闹,今日也不例外,红玉掀起帘子往外瞧了眼就笑着道:“想来今日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家也来进香。”
已有婆子过来伺候胭脂姊妹下车,听到红玉这话就笑着道:“方才问过,说是除了我们和柳少卿家,忠义伯家也带了女儿们前来进香。”
忠义伯家?胭脂不由抿唇一笑,瞧来这两日,寺中定十分热闹呢。舜华听的柳少卿三个字,脸已经微微红了,但她一贯端庄,因此也只是跟在王氏后面进了寺。
寺中早已安排下给王氏她们住宿的院子,里里外外服侍的人,不过一会儿就换上胡家带来的。
各自在屋里歇息了会儿,也就先去这寺里各处大殿瞻仰佛像,烧上一柱香,求一注签。舜华跪在佛像面前,拿着签筒在那虔诚地摇。胭脂想取笑她,却也晓得这是闺中女儿家的常态,什么都没说,只在旁边瞻仰佛像。
“大娘子可要求上一签?”红玉见了签筒,也有些手痒,只不敢去摇,悄悄问胭脂。胭脂已经瞧她一眼,接着笑了:“你要想求,就去求罢。”
红玉见心事被说破,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巧此时舜华手中签筒跳出一支签来。舜华捡起签也不假手丫鬟,亲自去问询。
红玉又瞧一眼胭脂,见胭脂依旧在那瞻仰佛像,忙跪下摇起签筒来。胭脂见她口中喃喃有语,不由侧耳听听,听到什么事事如意的话,不由又抿唇一笑。
签筒中跳出一支签来,红玉忙捡起出去外面问。胭脂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去,顺手摇了摇签筒,谁知就掉下一支签,胭脂也没多想,捡起签就要放进去。
“姊姊,这人好奇怪,为何摇了签却不去解签?”耳边已经响起一个少女的声音,胭脂抬头看去,见是几个丫鬟簇拥着一对姊妹,瞧见胭脂往这边瞧来,年纪稍大那个少女已经对胭脂行礼:“胡家姊姊好,我妹妹年纪小,口无遮拦,还望姊姊原谅。”
胭脂手里拿着签也没往里面放,听到这少女叫出自己的姓,瞧着也有几分眼熟,不过胭脂向来去参加宴会都不记人长什么样子。还在思索猛然想起:“原来是柳家二娘子,听说你们也来上香,倒不曾在这里先遇到了。”
柳二娘子十五六岁的样子,若柳胡两家婚事能成,也就成了亲戚。因此柳大娘子遇到胭脂,不再像原先在宴会上遇到时候不和她说话。此时见胭脂回话,也把身边的妹妹介绍给胭脂,听的胭脂是胡家大娘子,小姑娘的眼不由眨一眨,不过还好没当场问出。
舜华已经解完签回来,双眼闪闪发亮,看来这签一定是上上签。见胭脂和柳家两姊妹在说话,舜华有些奇怪地走过去。胭脂见舜华来了,笑着对她道:“凑巧遇到柳家两位小娘子。妹妹你在这陪她们说话,我出去解解签再来。”
听的是柳家两位小娘子,那不就是?舜华的脸不由微微一红,有心想叫胭脂陪着,但又怕这样太过小气,忙收起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和柳家两位小娘子说笑起来。
胭脂走出大殿,往解签处行去,红玉已经解完了签,拿了签纸喜滋滋走过来。瞧见胭脂红玉忙上前道:“大娘子您为何独自一人就出来了,要解签也要有人陪。”
胭脂在家里时,不喜欢丫鬟们处处陪伴,去到哪里都是说走就走,此刻听到红玉相问,才想起此刻是在寺里。也不去答红玉的话,只道:“二娘子遇到熟人了,我让她们在里面说话呢,横竖有丫鬟们陪着,也不怕什么。索性你再陪我在这寺里走走。”
“那这签?”红玉指着胭脂手里握住的签,红玉不说,胭脂倒忘了这个。顺手把这签交给红玉:“那你就去问问吧。”
红玉欢欢喜喜地跑去问了,胭脂站在殿门口,大殿甚高,隐约可以看到花园。这些和尚,平日里倒爱打理这些花园。胭脂还在思忖,红玉已经跑了过来:“大娘子,是上上好签。解签的说了,这支签上说,虽有波折,最后却是好事,定会鸾凤合鸣,夫妻恩爱。”
胭脂眨下眼:“这都解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红玉更奇怪了:“大娘子,您不是求姻缘吗?”谁要求姻缘了,不过摇着玩的,胭脂没有再理红玉:“你陪我去那边逛逛,我听说这报国寺的花园不错。”
“原本夫人还想要花园里的院子,可惜来的太晚,被忠义伯家占了。”红玉的嘴巴就不会停,按说一般人家,既同朝为官,听的也想要这院子,就会彼此商量着,两家人挤上几日,更觉亲热。
不过忠义伯的夫人,嫌弃王氏没有刚性,被个妾压在头上,从来参加宴会时候遇到,都明里暗里要贬王氏一番。对这样的人,王氏也没有好言语,懒得和她啰嗦。既然互相不对盘,那王氏也不会遣人去和忠义伯的夫人商量。
说话时候,已经走近花园,虽说忠义伯家占了这花园里的院子,但这花园并没锁起来,花园门口有几个老婆子守在那里。瞧见胭脂主仆走近,这衣衫这气度,想来也不是能惹的起的。反是为首的那个老婆子上前来叉手问了安,听的红玉说胭脂想去逛逛花园,这老婆子忙请她们进去。
“胡家?瞧这年纪,不就该是嫁了两回都被休的那个胡家大娘子?瞧着为人,倒还和蔼,比不得我们家……”胭脂主仆往里面去,就有婆子忍不住议论。
为首那个婆子瞪她们一眼:“都给我嘴严些,难道不晓得我们家大娘子,已经和赵家公子定了亲,不日就要嫁去赵家?还提这些做什么?”婆子们各自噤声。
胭脂主仆已经走进花园里,花园里并没有人,有一丛牡丹却开的好。这倒有些稀奇,胭脂和红玉围着那丛牡丹,看了又看,也就准备离开。
刚准备离开却听的不远处似乎有男子声音,忠义伯的夫人带着女儿们住在这院里,服侍的人自然全是女的,就算有几个男的,也都是尚未长成的小厮。这会儿怎么会有成年男子声音?
红玉想要惊叫,胭脂让她噤声,悄悄地往那男子声音传来的地方瞧去。这花园和忠义伯家住的地方,却有一道院墙相隔,这声音就是从院墙后面传来的。
胭脂四处瞧瞧,踮起脚尖还是看不到,看见旁边有块大石头,爬上大石头,石头旁边正好有棵桂花树,把胭脂的身影给掩盖住。
瞧见胭脂的动作,红玉还不晓得胭脂想做什么才叫是傻子,想把胭脂给叫下来,遇到这种事,只能当做没瞧见,不然的话,被人抓住,又是好大一场风波。但红玉也晓得胭脂这人是听不进话的,只得在那胆战心惊地帮胭脂瞧着,瞧瞧那门后会不会出来人。
胭脂往那院里一瞧,见那院落收拾的极其精致,院里树下,却有一对男女在那搂搂抱抱,说着悄悄话,方才只怕是那女子掐了那男子一下,那男子才叫了一声。胭脂往那女子脸上瞧去,见她衣着打扮年龄,不由咦了一声,这人年纪,只怕就是忠义伯的长女,刚和赵镇定亲的那个女子。
想着,胭脂忍不住在心里乐开了花,该,谁让你想要利用别人,想着,先吃了这个亏。胭脂害怕瞧的时间长了,被人发现,跳下大石头。见她跳下大石头,红玉的心这才落下,对胭脂道:“大娘子,里面到底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胭脂先小声说了一句才道:“牡丹已经看完了,没有别的什么好逛,我们走吧。”
☆、第18章 秘密
红玉往那院墙里面看了一眼,根本不相信胭脂的话,但现在也只有装聋作哑,毕竟这种私密事,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胭脂主仆走出院门,赏过了忠义伯府的下人,那领头的老婆子正把荷包打开,想着分一分,就见花园里面走出一个丫鬟。见是忠义伯那位千金的贴身丫鬟,老婆子急忙上前行礼:“可是大娘子有什么事要吩咐?”
这丫鬟瞧也不瞧老婆子只问:“方才是什么人进了花园?”
“是定北侯府的大娘子,说听的牡丹开的好,想去瞧瞧呢。这样的人,我们自然不敢拦!”定北侯府的大娘子?那个被休了两遭的?想来这样的人,如果真听到什么,定会嚷出来,现在既没嚷出来,想必什么都没听到。
丫鬟心里思忖着,随便说了两句,就走进花园,进到那小院子里。和忠义伯的千金邹大娘子说了究竟。
邹大娘子的眉皱的有些紧,旁边的男子已经笑嘻嘻把她抱住:“表妹,你怕什么?这种事,既没当场嚷出,难道事后她还能要挟你?无凭无证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这男子是忠义伯夫人兄长的儿子,从小两人就在一块玩耍,原本两家也有心想让他们成亲,因此并没阻止他们在一起玩耍。
谁知忠义伯得了爵位,邹夫人就带了女儿上京,临走前还把侄儿也带上,说让忠义伯应下婚事。等进了汴京城,邹夫人见了许多青年才俊,就算偏心侄儿也觉得不过一个乡下小子,配不上自己女儿。因此先下手为强,给自己侄儿订了一门亲。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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