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魏郯慢慢蹲下来。
微凉的指尖在她薄薄的眼皮上掠过,“小语,我在呢。”
陆时语眨眼的瞬间,一大滴眼泪就溢了出来。
她想抬手去擦,还没来得及动作,魏郯的指尖已经快一步揩走了那颗晶莹的泪珠。
魏郯在她唇瓣摩挲了几下,陆时语这才感觉到自己一直死死咬着嘴唇。
“所以,想哭就哭吧。”他低低地说。
话音刚落,陆时语直接把脑袋靠在魏郯膝盖上,拉过他的手,将他整个手臂都抱进怀里,然后头埋进去,低低地抽泣一声。
魏郯任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抬起另只手在她发顶安抚地一下一下顺着。
毕竟还在学校,陆时语无声地克制地默默流了一小会儿眼泪,就止住了。可是她不想起来,反而把魏郯抓得更紧了。
黑暗中,她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手臂从她怀里抽出来。
怀里一空,陆时语就瘪了嘴,又要掉金豆子。下一秒,一个柔软微凉的东西印在她的眼睛上。
陆时语下意识闭眼。
魏郯轻轻吻着她发烫的眼皮和湿润的睫毛,极尽怜惜。
*
星期六下了晚自习,魏郯对陆时语说:“明天周日,带你去个地方。”
最后两个月,为了给学生减轻压力,附中将高三年级每周休息半天改为一天。
“去哪儿?”她问。
魏郯不答反问,“反正不会把你卖了,去不去?”
陆时语没有犹豫,连忙点头,“去!”
周末早上,本来想睡个懒觉的陆时语,被生物钟早早叫起来。从前周末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人,自从高三以来,再也没睡过懒觉了。
她给魏郯发了个信息。他只说带她出去,没说去哪儿,也没说时间,只让她起床后通知他。
【吃炒肝吗?】魏郯几乎是秒回。
【吃。】
【那我在‘姚记’等你,不着急,你慢慢来。】
虽然他这么说,陆时语怕他等着急,飞速洗漱,只在换衣服的时候小小地纠结了一会儿。
这一年,她几乎没怎么穿过自己的衣服。
不知道魏郯要带她去哪儿,她还是穿了比较方便的撞色休闲T恤,下面则臭美地搭了一条白色高腰百褶裙裤,脚上蹬了一双崭新的小黑皮鞋。
周日的清晨,大家都在睡懒觉没起,早餐店里的人比工作日要少很多。
魏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挂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陆时语一进店就看到他了,她站在阳光里,眉眼弯弯朝他挥了挥手。
魏郯突然有点恍惚的不真实感。
觉得这一刻像是梦境,下一秒,小姑娘就会消失不见。
直到陆时语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我给你打招呼,你都不理我。”
魏郯哦了一声,“没什么,我去点餐,你吃什么。”
“炒肝和两个雪菜香干包子。”
‘姚记’是家开了快20年的老字号,做的都是街坊生意。据苏亦说,姐弟俩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特别爱吃他家的炒肝。
炒肝是用猪的肝脏,大肠为主料,用淀粉勾芡做成。和豆汁一样,很多人并不能一下子接受这个味道。但对于打小就吃着这些长大的人,却是和龙肝凤髓一样的美味。
汤汁油亮酱红,肝香肠肥的炒肝一上桌,就勾起了陆时语的食欲。她昨晚吃得少,这会儿真饿了,吃得头都不抬。
魏郯好笑地看着她,将自己还没动的炒肝,又分了一半给她。陆时语咬着雪白软糯的包子皮,“你怎么不吃?”
“你不是喜欢吃吗?”魏郯咬了一口肉包,“我够了。”
虽然他时常毒舌,让人恨得牙痒痒。但不得不承认,魏郯骨子里是个很细心很体贴的暖男。
而且,还不是中央空调型的暖男。
两人吃了顿饱饱的早饭,站在马路上,魏郯拦了辆车。他和司机报了目的地,陆时语才知道原来他们要去游乐场。
游乐场几乎年年来,可陆时语还是很期待,一路上像个小鹦鹉一样,叽叽喳喳。
他们买的是套票,所有项目任意玩。进了游乐场,魏郯让她选,陆时语选了个跳楼机。
跳楼机如利箭般激射而出的那一瞬间,陆时语的呼吸几乎都骤然停滞。
身体被安全座椅紧紧束缚,四周都是男男女女的尖叫声。
她以前玩这个从来不会尖叫,但今天她下意识地不停喊着身旁人的名字。
“魏郯。”
“魏郯。”
“魏郯。”
她的声音由小变大,喊到最后,差点破音。
“我在呢。”魏郯在她的右侧应声,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
明亮天光下,少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眉眼精致又干净。他脸上是少见的足以让冰雪消融,云破月出一般的清澈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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