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拥抱、亲吻……都是可以的。
可是她还没做好准备。
整个人都有点懵。
魏郯的内心也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他稍稍退开一点距离,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脸色,心里琢磨着小姑娘会不会反手给他一巴掌。他刚才已经克制着,隐忍着,只是蜻蜓点水似地碰了碰,可难保小姑娘会炸毛。
陆时语回过神来,额上那异样的触感还清晰地存在着。
她清了清嗓子,“你,不是,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魏郯听着她似嗔似羞地和他撒娇,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他单手撑着桌子,“不是你说没感觉吗?”
陆时语:“……”
偏偏魏郯还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样,现在有感觉了吗?”
我日!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黄呢!
陆时语受不了,脸腾地就羞红了,推他一把,抱起自己的东西,蹬蹬蹬跑了。
魏郯弯着唇角,懒懒地斜倚在桌上,笑地肩膀直抖。
高一高二的时候,虽然每天都被老师提醒还有多长时间就高考了,但直到真正进入高三,大家才深刻体会到那时时刻刻都弥漫着的紧张和压抑的氛围。
教室黑板前面挂着倒计时牌,孙博彦每天负责翻页。
——距离高考仅有xxx天。
看着上面鲜红的数字一天天减少,不断地提醒着大家时间的流逝,那种紧迫感是前所未有的。再也没了音乐美术这样的副科,甚至连体育都是一个月才上一次。没了心情和时间去校外美食街买饭,所有的高三生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苦学的状态。
每一天都过得像是复制粘贴,今天像昨天,明天像今天……
周考、月考……在铺天盖地的题海里,教室里像是装了消音装置,从早到晚都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在纸上的沙沙声和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
高三年级只有每个周日下午能有半天的休息时间。不过大多数人依然选择学习而不是回家。陆时语知道他们班里很多人都是一个月才回一次家。
不过她自己做不到。
就像一根弓弦,绷得太紧或者长时间紧绷,会断的。
所以,每周日的中午,她连饭也不吃,收拾东西第一个回家。回家享受妈妈的美食、爸爸的关心、太奶奶的唠叨,再和闹心的弟弟打打嘴仗,会让她星期一再回到学校时精神饱满,情绪高昂。
在教室偶尔闲聊,有不少人都说过高考填报志愿时,不想选择本地大学,想去别的城市,开阔眼界的同时还能摆脱家里的束缚。当然,到时候家长会不会同意另说,只是表达了一个愿望。
但是陆时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一刻也没有。她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内心里还是个离不开爸妈的小孩。
她就觉得在家最好。
星期一的清晨,陆时语背着书包,怀里抱着个纷纷嫩嫩的保温杯,见到等在胡同口的魏郯,立刻扬起明亮的笑容,蹦蹦跳跳朝他跑过来。
“十三,这个给你。”陆时语将保温杯塞进魏郯怀里。
“又是什么补汤?”
“不是,是奶粉。我妈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这个牌子的奶粉有营养,还找了代购,一下就买了八桶。”陆时语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表情夸张。
“那你怎么不喝?”
“味道淡淡的,不好喝。”
“到底是味道不好,还是怕胖?”魏郯一语中的。
陆时语嘿嘿笑了两声,故作委屈道:“十三,你忍心看着我变成大肥猪吗?”
魏郯毫不留情地说:“不忍心,不过你还是要喝。苏姨给我发微信了,让我监督你。”
“十三,好十三。”陆时语拉着他的袖子摇摇,“你帮我喝掉吧,拜托拜托。”
魏郯最受不了她撒娇,咳了一声,转过头不看她,“你妈妈也是为你好。”
陆时语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一双像水浸过的黑玛瑙似的大眼骨碌碌地一转,“不要,不要,你帮我喝掉,好不好,男朋友?”
说着,食指在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心里挠了挠,“嗯,男朋友?”
小姑娘仰着脑袋,眼珠亮晶晶地如娇似嗔地望着他,舌尖顶着的那三个字,回声似的绕在他耳畔。
魏郯喉头快速滚了一下,认输般地叹气:“你就吃死了我,是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的语气。
陆时语摆了个可爱的歪头杀,笑嘻嘻道:“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
“那就一人一半,不能再让步了。”
陆时语特别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好,就这么定了,要胖大家一起胖。”
她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然后递给魏郯,他接过来极其自然地将剩下的全部喝掉。
附中的晚自习共有四节,从六点半开始到晚上十点,一节课四十分钟。另外,为了满足小学霸们的特殊需求,上完晚自习还可以在寝室楼的公用自习室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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